接下来,只需要拿到曹家的那份婚书,再去把林秀珍的骸骨带回来即可。
出人意料的是,相比起林家来,曹家那边这婚书要的异常的顺利。
与林秀珍匹配阴魂的人是曹家村一家有名的暴发户,既然是暴发户,那肯定是比较有钱的。
就因为有钱,这一家子在曹家村几乎可以说是横着走。
再加上他们家一脉单传就曹小昂一个儿子,自然是什么都依他,紧着他,把他惯成了无法无天的样子。
曹小昂初中时候就跟着那些社会流氓混,上高中后更是拉帮结派还沾上了粉,年纪轻轻就辍学在家,光明正大的啃老混日子,做着他那不切实际的老大梦。
没成想,混没几天就在一场流氓火拼中被捅了几刀,当场毙命。
值得一提的是,曹小昂也不是最近才死的,他都死了三四年了。
只是凑巧,在林秀珍死之前,曹小昂的妈连着几天梦到曹小昂说自己一个人在底下太孤单,让她送个人下去陪他。
这位曹夫人本就是造成儿子悲剧的罪魁祸首,几乎是什么事都唯儿子马首是瞻。
儿子说孤单,想要人下去陪他,她就帮儿子娶老婆!
只不过,这娶老婆也是有讲究的,曹夫人挑了几个月,不是人家家里不愿意,就是八字合不上。
林家夫妻俩就是在这时候得到的风声,主动找上门跟人谈了这笔“亲事”。
曹夫人一开始嫌弃林秀珍给人生过孩子,年纪还比自家儿子大。
谁想拿着生辰八字去老神棍那一合,还真合上了。
在老神棍一通“女大三,抱金砖”“天作之合”的汤下,曹夫人这才勉为其难给了林家一大笔钱作为聘礼,替她儿子跟林秀珍有模有样的办了场“婚礼”。
可以说,要不是老神棍在里头撮合,林家跟曹家这门亲还真未必结得上。
而严格说来,若非两人的这门亲,叶婉汐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更不会知道林家村的秘密。
也不知道老神棍金蝉脱壳前,有没有为自己这一步行差踏错后悔过。
曹哥本就是曹小昂家的亲戚,曹小昂的父亲当年发家可干了不少龌龊事,手头也不怎么干净。
曹哥一被抓,曹小昂父母也跟着进去了。
留下的都是些胆小怕事,没敢参与进这些事情的人。
一听叶婉汐等人的来意,他们也不敢怠慢,很快就把另外一张婚书翻了出来,甚至还主动带他们去了曹小昂跟林秀珍的墓。
“一开始,按照老神棍的意思,是想开棺把两人尸骨合葬的。但是大姨不同意,说开棺会扰了表弟的清静。最后也就只在表弟的棺木旁边多加了一个棺。”
宋家人闻言俱都松了口气,叶婉汐也有些庆幸。
要知道,那个老家伙帮着两人结了后,还用了点小手段加速林秀珍尸体腐化,现在她的棺木中就只有一具白骨。
曹小昂的棺更不用说,都死了三四年了,早成一把骨头了。
要没有曹夫人的坚持,两人真合棺而葬,白骨混为一体,少不得得有人亲自动手将他们的骸骨一块块分开,又得废不少劲。
林秀珍的棺起了之后,叶婉汐便当着众人的面将婚书摊开,拿出朱砂笔写写画画后,庚帖上的字突然就发生了变化。
随即,点了把火,把两张婚书同时丢进铁盆子烧了起来。
烧的过程中,一股子阴风骤然袭来,直朝着那两张燃烧的婚书掠去。
只可惜,还没碰到叶婉汐衣角,就被封天域随手一抓,跟丢皮球似的砸回一旁的棺木,发出咚的一声巨响,听着都觉得……疼。
众人“?!!”
“没事,塞回去了。”
“……”塞回去了?啥玩意儿塞回去了?你好歹跟给我说清楚啊,这不清不楚的特么更怕了!
叶婉汐早就注意到了那股子不同寻常的阴风,也听到了自家大师兄噎死人不偿命的直男解释。
唇角微勾,拿树枝往铁盆子里拨了两下,确定两张婚书都烧了干净后,方才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搞定!”
宋昭明愣了一下,面露诧异“搞定了?那叶小姐,这……”
“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他们现在已经没有婚约束缚,你想把她带哪去都行。”
宋昭明摸着刚从地底下挖出来有些潮湿的棺木,不敢相信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
叶婉汐可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林秀珍和曹小昂的姻缘线一断,这事就算是了了。
剩下的就看宋家人怎么处理了,跟她没多大关系。
宋家的事情解决了,叶婉汐原本是打算马上跟封天域还有高敏回家的。
无奈,她才刚回到镇上,就接到了邹奕栾等人打来的电话。
“还有事?”
邹奕栾也有点小尴尬,但是出于谨慎还是不得不打这个电话。
“很抱歉这时候还来打扰你,是这样的叶小姐。林家村的这个案子,出了点问题。大部分受害者都不愿意指认那些买卖他们的人,少数几个倒是愿意,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其中有位受害者,说是很想见你一面。您看,您方不方便,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帮您回绝。”
叶婉汐沉吟一声,低问道“是谁?”
“她叫巫慕红,邹道长说,昨天晚上你们去除那恶鬼的时候,她跟着帮了挺大忙。”
若非有这层关系在,邹奕栾也不会在这时候给叶婉汐打这个电话。
“是她。”叶婉汐眉峰微蹙,想起昨晚她跟那只厉鬼间的互动,倒是多了几分好奇。
“她想见我?”
“是。”
“有说是为了什么事吗?”
“没有,只说想跟您见一面,说点事。”
“知道了,她人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林家村的事情曝光后,不只是一批人被抓,类似于巫慕红这样的受害者也陆续被带到警局问话。
这些人里,一些人还记得家里的电话,会让警方先跟家里取得联系,或走或留,都尊重她们自己的意愿。
还有一些人则对此比较抗拒,不仅不愿意给家里打电话,反而还宁愿回到那个将她们禁锢起来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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