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巍失魂落魄地走回了医院的大楼,他喃喃道“看来左婧忘记了所有的人,只记得冬冬了,对不对?”
柳未珂无奈地说道“我已经提醒过你了。那根本就不是左婧姐,左婧姐已经死了……”
苏巍急躁地说道“可她确实重新活过来了,我们都看到这一点了,不是吗?她总是念叨着‘冬冬’,这是她作为母亲的本能啊。如果她不是左婧,她还能是谁呢?”
柳未珂反驳道“真正的左婧会拿刀子指着你的喉咙吗?真正的她会成为一个可怕的定时炸弹吗?苏巍,你刚才被她挟持的时候,根本就没想挣扎,对不对?”
苏巍的表情有一丝羞恼和紧张,他知道被别人看穿了心思,知道自己感情用事,错失了抓住左婧的机会。过了好一会儿,他低声说道“对不起……”
arta和蔡国富一同回到了家里,她刚一开门,便看见了她紧张不已的妈妈。
她的妈妈叫姚清,是个其貌不扬但温柔体贴的中年女人。认识这一家的人时常会觉得奇怪,这一对长相如此普通的夫妇,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儿。
姚清看到安然无恙的丈夫和女儿,不由长舒了一口气。“太好了太好了,还好你们没事。”
“我刚才在电话里不就跟你说了我们什么事儿也没有,马上就回家了嘛。你到底是怎么了啊,为什么突然紧张成这个样子啊?”arta看着姚清紧张兮兮的样子,哭笑不得地说道。
她刚才在地铁里就接到了她老妈的好几个电话,不过那里太嘈杂,她没怎么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姚清指着电视,说道“就你们维安局附近的那家医院闹鬼了呐!一个明明已经死了的女人突然活了过来,还挟持了市民。我知道你们去医院里看望朋友了,担心你们也遇到了危险。”
这条突发新闻在电视台来回地播放。arta看着电视屏幕上出现的左婧的面孔,吓得几乎快说不出话来。虽然左婧的脸早就浮肿变形了,但她还是辨认出了她的模样。
她一边仔仔细细地看着电视上出现的画面,一边喃喃说道“我们回来得早,没有遇上这个女人。”
被监控记录下来的左婧披头散发,模样恐怖。她缺了一只手臂,身上还沾染着鲜血。
arta想不明白,一个已经断了气的人,为什么会突然死而复生?他们已经要面对一个总是会卷土重来的cv头目了,怎么又碰上了这种怪物?
蔡国富紧皱着眉头,一声不吭地看着那新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arta说道“美凤啊,等会儿吃完饭你就赶紧回去工作吧。我听说这女人生前就和cv有联系,她这突然死而复生,估计会弄得人心惶惶。你们维安局肯定得去搜寻她的下落,你早点儿回去工作,别耽误了事儿。”
arta懒散地往沙发上一瘫,郁闷地抱怨着“老爸,你怎么比我领导更想要剥削我的劳动力啊。我这才刚进家,你就要赶我出去工作。”
蔡国富本着脸说道“年轻人就是要多干活啊。再说了,你们维安局的目标不就是要歼灭cv,保护万千市民吗?你得尽职尽责啊。”
姚清连忙拉着arta去了餐厅,她白了蔡国富一眼,说道“别听你老爸的,先好好吃饭。老妈给你做了不少好吃的呢。”
蔡国富跟在她们母女俩的身后,无奈地摇了摇头。“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少惯着她。她要是不好好努力,怎么能在这么多优秀的年轻人当中脱颖而出啊。我这是为了她的未来着想。”
姚清一边盛饭,一边说道“工作是要努力做好,但饭也得好好吃,觉也得好好睡。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知不知道啊你。再说了,你还真想让咱闺女在维安局工作一辈子啊。那地方多危险啊,一点儿也不适合女孩子。”
“这可是她自己选的路,当然要好好走下去。”蔡国富的口吻有些严厉。
电视里还响着那主持人震惊又惶恐的声音,蔡国富的脑海里不停浮现出左婧那张浮肿变形的脸。他不由觉得脊背冒出了寒意。
这一家三口吃完饭以后,arta便在父亲的催促下匆匆离开了家。
姚清一边收拾碗筷一边抱怨“哪有你这样当爸的,真把美凤当成苦力了啊。自家的闺女也不知道心疼。”
蔡国富说道“你又不可能保护她一辈子。放心吧,她早就长大了,而且远比你想象得要厉害。她能保护别人,也能保护自己。”
他回到房间里,用钥匙打开了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陈旧却整洁的相框。那相框的边角早就褪了色。
他沉重地叹了口气,静静地看着那照片中的女人和孩子。不过那照片中的女人并不是他现在的妻子姚清,那喜笑颜开的孩子也并不是arta。
蔡国富轻轻摸着那陈旧的相框,有些愧疚地说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我保护不了你们,也没有办法为你们报仇。”
他的妻子姚清突然推开房门走了进来。蔡国富连忙把照片放回了抽屉里,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用还算轻快的语气说道“你走路怎么都没声的啊,吓了我一跳。”
姚清一把拉开了那抽屉,她拿出了相框,疑惑地盯着那照片上的女人和孩子。“她们俩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蔡国富说道“别问那么多了,不是跟你说了吗,不要老是打探我的过去。”他挑了挑眉毛,语气隐隐透着些不耐烦。
“我们是一家人啊,我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久,为何你还是事事都要瞒我?”姚清的语气有些激动。
蔡国富夺过了她手里的相框,重新把它锁回了抽屉里。“你好像已经忘了我们为什么会成为一家人。我们从一开始,就不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而是为了那同一个目标而已。”
姚清一时无言以对,她看上去失落又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