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允许你利用美凤,把她当成复仇的工具。”姚清的眼圈有些发红,她的语气也开始透露出了几分疏离。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把她当成亲生孩子的。你放心,我养育了她那么多年,不会忍心让她为我的私心而牺牲的。加入维安局的这条路,可是她自己选的。”蔡国富的表情有些冷漠,他用那满是老茧的手指一下下敲击着桌面。
“其实,我的目标早就和你不一样了。我如今最大的心愿,就是和女儿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姚清有些苦涩地说道。她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双眼红彤彤的。
在圣坤德的华丽宫殿里,诺齐正在和他的父亲钰川王下棋。
钰川王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他那苍老的脸上满是皱纹,像是一道道幽深杂乱的沟渠。他指尖夹着一颗棋子,却迟迟没有落下。“唉,也不知道兰恩现在怎么样了。”
诺齐微笑着说道“您不用担心大哥,他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可以说是所向披靡,令人闻风丧胆。他一定会好好守卫咱们的边关,不会让您失望的。”
钰川王叹了口气,忧虑地说道“可是你大哥有勇无谋,暴躁易怒,很容易被人利用。我是怕他会在紧要关头意气用事,中了敌人的陷阱。”
就在这时,一个侍从匆忙跑了进来。他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激动地说道“弥云将军回来了。”
诺齐手中的棋子一下子落到了棋盘上,他脸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怨愤之色。不过他很快就笑容满面地说道“太好了,弥云将军可是父亲您的有力臂膀。他总算是平安归来了。”
那侍从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忧地说道“不过弥云将军受了伤,现在还在昏迷中。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钰川王说道“让医生好好医治他。可不能让他轻易死了,我还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待那侍从离开以后,诺齐觑着钰川王的脸色,微笑着说道“还好,没枉费咱们派了那么多人出去搜寻他的下落。弥云是您的心腹,要是他能尽快痊愈,就能多一个人来为您分担了。”
钰川王盯着眼前的棋盘,并没有流露出过多的欣喜之色。他有些轻蔑地说道“他哪里算得上是什么心腹呢,不过是一个我使得还算顺手的工具而已。
卢向远这会儿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他紧闭着双眼,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等那些说着陌生语言的赫朗克人离开了房间以后,他才小心翼翼地睁开了眼睛。
左姝轻声说道“别担心了,他们已经走了。”她仍然伪装成了赫朗克人的模样,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几乎占据了她的小半张脸。她身材枯瘦,皮肤呈现淡淡的青色。
她伪装得非常完美,几乎让人看不出什么破绽。
那麻醉枪的药效已经过去,左姝的头脑现在还算清醒,不过她仍是有些疲惫虚弱。
卢向远坐了起来,他惴惴不安地说道“咱们不可能永远那么装下去,他们迟早会察觉到不对劲的。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
左姝说道“离开了这里我们还能去哪呢?这里可是圣坤德,那些赫朗克人可没有那么热情好客。他们说不定会杀了我们,再或者就是逼迫我们成为奴隶。而你现在的身份,才是保护我们的盾牌。你多伪装一天,咱们就能多安全一天。”
“可是咱们连他们的语言都不懂,该怎么装下去啊?难不成你要我一直装成昏迷的样子?”卢向远的语气有些急躁。
他们此次兵行险着,伪装成了赫朗克人,这虽然能帮助他们暂时摆脱维安局的追击,可是却埋下了更严重的隐患。他们一旦泄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就可能死在这群赫朗克人的手里。
左姝疲惫地倚靠在沙发上,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在cv里生存了那么多年,什么样的危险都遇到过。这次,也一定能够熬过去。”
她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忽然回想起被炙热的火舌席卷的宋知夏。她和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虽然没什么感情,但血浓于水,宋知夏毕竟是她的血亲。她为了自保,在宋知夏绝望无助之时扭头就走,这或多或少让她心里有些内疚。
左姝如今远在盛坤德,信息闭塞,她不知道宋知夏到底是死是生,也并没听到过关于同胞姐姐左婧的任何消息。她并不知道,此时的左婧就像是个无知无觉的丧尸。她从一个被人威胁欺压的弱小女子,变成了众人的噩梦。
清晨,一个清洁工正勤勤恳恳地清扫着马路。清冷的风忽地吹过,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觉得寒意蔓延至了全身。她紧紧攥着扫帚,心里有些忐忑。
她在家时也看到了近来的紧急新闻,她知道潇河镇突然出现了一个可怕的男人,那男人即便是被砸得血肉模糊,也可以顷刻间复原。她还知道附近的医院里闹了“鬼”,有个明明已经死透了的女人竟然又活了过来。
这清洁工回想着那新闻主持人紧张的语气,不禁打了个冷颤。最近到底是怎么了,这威河郡里为何会接二连三地发生怪事?
她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响,她立刻警惕地回过头来,战战兢兢地后退了两步。不过这街道静悄悄的,她的身后分明空无一人。
她长舒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太过疑神疑鬼了。她继续清扫着地面上的落叶,紧握着扫帚的双手已经变得冷汗涔涔。
正当她准备把聚集到一堆的落叶和废物倒进垃圾车的时候,她斜后方的井盖忽然颤动了一下。
那井盖缓缓移开,一只腐烂变形的手忽然伸了出来,并且紧紧地攥住了那清洁工的脚腕。
那清洁工惶恐地尖叫了一声,双腿不停地打颤。她惊慌不已地回过头去,看到了一张浮肿可怕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