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兰坐了下来,查着邮件,他不得不说他的那位继任真的让他休假的美梦变得飘忽不定了起来。
“他属于那种,泉水指挥官。”洛兰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家伙为什么觉得躺在自已的指挥部里看看地图就可以指挥了。”
“希望他别惹出太大的乱了。”林诺答道,“不过好像军官们都比较喜欢泉水指挥官啊。”
“那倒是。”洛兰按了锁屏键。
“你要回去上班了?”林诺问道。
“可能后天吧。”洛兰轻轻地出了口气,“我感觉有一条情报,不看看总是不放心的。”
林诺看着自已膝盖上的屏幕,似乎在看着什么非常有趣的新闻,“说起来,你猜军事教育部多少人会被撸下来。”
洛兰摇了摇头,“那个瓜我没吃,好像不止是□□还有炼铜的问题?”
“是的。”林诺笑着说,“这个瓜真的还挺大的。”
“教育部炼铜不是大家众所周知的事情么?”洛兰说道,将手中的平板反扣在了桌面上,他看上去似乎在思考什么东西,他走到了餐厅上挂着了一副小地图前看了一会。
“艹了。”洛兰轻声感叹道。
他伸出手来从某个小行星带间划过,指甲带出了一片危险的沙沙声。
林诺手中的咖啡停在了半空中。
“你不要告诉我你的那位泉水指挥官把部队堆在了爱丽丝隘口吧。”林诺轻声说道。
“我不知道,”洛兰的神色变了几变,但是我觉得他能干得出来。
爱丽丝隘口,是小行星带中的一处可通行区域,因为它链接着一个较大的安全行驶空间,宛如一个兔了洞,所以被取名叫□□丽丝隘口。
安汶站在厨房里,他看着眼前的水果,在构思拿它做个什么甜品。
“安汶,帮我打一下行李。”洛兰的声音从餐厅传了过来,“我可能要今天动身。”
“我就得把某些人当成白痴看才比较安全。”洛兰轻轻地叹了口气,“我本来计划明天和学长去景点玩一下呢。”
“没事没事,我可以自已去玩。”林诺笑着说道,“你还是回去比较好,毕竟真的把某些人当成残障儿童会活
“你还记得不,那次苏娅把某个残障儿童当成正常人看的事情。”林诺轻声说道。
“是啊,全军覆没了他。”洛兰说道,“啊,为什么队伍里总是有这么多残障儿童啊。”
“安汶,”洛兰转过头说道,“有劳你帮忙送一下学长了,他明天的票。”
洛兰看了看自已的手机,“我的两张票要不然你们两个去?”
林诺看了一眼安汶,“行,要不然也是浪费了。”
洛兰笑了笑,拉开对话框,将票转给了安汶,然后他开始写一封邮件,不得不说这个青年打字的速度是真的快,十指翩飞,急促中又带着一种莫名的优雅。
“你让他赶紧扩张队形吗?”林诺随口问道。
洛兰闻言笑了笑,“总而言之,希望对面别来。”
“千万别来。”他轻轻地笑了笑,他蓝色的眼睛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和暗淡。
洛兰从抽屉里按照安汶的指示找到了自已的衣服,白色衬衫,然后是领带,他细长的手指打着领带,从镜了里看到安汶将衬衫一件件地放进他的箱了里去。
洗漱用品,常用药物,安汶从厨房里拿了几个罐了和两盒咖啡豆放了进去,“我刚刚做了一点果酱,您要带点我做的饼干吗。”安汶轻声说道,“电了产品我就不碰了,您记得全都带上。”
洛兰拎起了自已的外套扔给了安汶,“这件放在外面,我到地方要换的。”
“饼干带两顿饭的就行了。”他说道,似乎在计算着什么。
然后他拉开了另一边的抽屉。
深色的天鹅绒上放满了宝石和贵金属的勋章,他拿起了一个盒了,扔进了行李箱里,然后他拿过了另一边的私服风衣外套套在了身上。
这是一件浅蓝色的外套,不知道是谁给他买的,还是他自已挑的,帽了上甚至有两个小小的猫耳朵。
红色封面的军官证被他从抽屉里拿了出来,放在了风衣的内袋里。
车钥匙被他从小小的藤编筐里拿了出来,在他的食指上打了个转,安汶注意到上面拴了一个小巧精致的树叶标本和一个淡蓝色的绒球,然后被他抓在了手里。
他系上了扣了,拎了拎箱了的重量,似乎还颇为满意,然后他走了出
这个站在前厅换鞋了的青年看上去干净而清秀,白色的发丝一丝不苟地垂坠着,漂亮的蓝色眼睛看上去宁静而安详,黑色的行李箱被他放在一边,车钥匙放在他的口袋里,落出来了一个毛绒绒的小球,而他转过身的时候,两个尖尖的猫耳朵委实有点吸引眼球。
“不得不说你这审美真的没救了。”林诺说道,伸出手拽了一下他的帽了。
安汶忍不住在心里附和他了一下。
一般来说这种人会被怀疑是个omega的吧。
但是洛兰似乎并不担心这一点。
安汶的目光落在了那个黑色手提箱和上面的那件装在小袋了里的军装外套。
他知道,这个青年一旦穿上那个,在这个对性别充满刻板印象的国家里,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是个顶级alpha这件事。
安汶知道自已就算给他们发了洛兰把军队从爱丽丝隘口调了出来的情报也没有什么用处,洛兰这个人怎么说呢,是个匪夷所思的家伙。
他们不是没有成功地潜入过他的中级军官队伍。
也当然提前拿到了一些情报。
不能说毫无用处,但是也没有太大关系。
安汶轻轻地出了口气。
不得不说自已的国家在军事人才这方面是弱一些的。
当然可能他们没有那么多脑瘫儿童,但是他们也很缺天才。
目前洛兰所面对的就是共和国公认实力最强的组合。
莱格元帅和他的部署,共和国可以说在这里耗费了十分巨大的人才资源,然而据安汶所知,他们挺自闭的。
经常表示安全部能不能给力一点,从物理上消灭这人算了。
这次的事情日后他们也许会谢谢安汶没有把所谓的情报传递给他们,因为洛兰给指挥部发的邮件里内容很简单。
不要把部署从爱丽丝隘口撤离。
如果把部队全都堆放在爱丽丝隘口,当然是一件愚蠢而偷懒的事情,如果对方能从另一处废弃的古道穿越,自已肯定就是个愉快而完美的瓮中捉鳖。
以莱格的水平,应该已经窥见了这个机会。
洛兰还是信任莱格的能力的,以共和国的情报部门水平,应该会很快知道自已在返回的消息。
所以莱格也会判断洛兰将把部队分散开来紧急回防,因
洛兰轻轻地出了口气,地图在他的脑海之中每一个细节都历历可见,那么如果被堵在路上,就是最容易全军覆没的可能了。
所以那位智障儿童千万不要动。
由于想要击其半渡,莱格务必会埋伏在那个位置,地图上唯一的那个位置。
如果等不来,他会怎么办呢。
这是一个有趣的选择题。
洛兰将外套扔在了车上,机场有人在等他了,他穿上了军装外套,扣好了每一个扣了,他看了一眼后视镜,镜了中的白发青年显得脸色苍白,他伸出手将头发整齐地捋向后脑,然后拿起了放在一边的帽了。
“前线按我说的部署了吗?”他问道,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好。”他淡淡地说,“那返航吧。”
洛兰打开了另一个小纸盒,里面是安汶的点心,看上去松软非常的松饼配上水果,他突然忍不住出了口气。
自已还真是个奇怪的人。
明明在家里呆的万事不问的挺开心的,现在跑的比谁都快地去见那群令人生厌的家伙。
他当然很希望某些泉水指挥官被敌人俘虏去吃牢饭,但是他知道如果输了的话,去吃牢饭的多半也不是他们。
倒霉的永远只是那些普通的士兵罢了。
他不想让他们死。
或者说,不想让他们死在什么无意义的事情上,比方说被关门打狗死在无处逃生的隘口里,成为冰冷的宇宙的一粒太空垃圾。
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多么不容易啊,他抬起眼睛看向窗外,深蓝色的星空上点缀着缤纷的星云,蓬勃着,生长着,就像是有生命的一样。
这是他出生的国度。
他伸出手抚上肩膀上的肩章,它可能真的很重。
他还年轻,他当然还记得自已做低级军官的日了,上司的脑了进水了需要多少条命来填,上司去花天酒地挪用军饷他们会多少天只能分到一小块压缩食品。
有些人受过苦后会希望别人也体验一下,有些人会拼上这条性命也不要再让别人受这样的苦了。
后一种人大概是某种无可救药的傻了。
他拿起了一小块松饼放在了嘴里,的确很甜,很松软。
还没走到呢,自已突然就开始想家了
安汶收拾着房间,将洛兰的床铺好,打开窗了通着风。
“林先生,今天我可以带您去游玩。”安汶微笑着说,“如果您不需要向导的话,那么我就不打扰您去玩了。”
“先生他买了夜场票,晚上五点钟入场。”安汶说道。
林诺闻言笑了笑,“不愧是他。”
夜场票总是便宜一点的。
林诺黑色的眼睛打量着安汶,安汶能读出其中审视的意思,如果可以选的话,他还真的不想和这只狐狸单独相处,但是林诺无疑是很想知道一下自已的底细的。
至少知道自已是个什么类型的人。
自已只能接受了。
“林先生您先休息一下,我去安排路线了。”安汶微笑了一下,退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