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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也就是太皇太后的选择,太皇祖母知道消息后,郁郁寡欢,才会久病成疾,身体满满的垮了。
当姑姑的死讯传到唐暮的时候,太皇祖母更加的伤心难过,对于女儿的执念才渐渐的死心了。
听到萧阳的话,太皇太后目光微变:“虽然哀家没有完成母后的嘱托,但是哀家速度没有半点儿的对不起唐暮,无论做了什么事情,哀家只是希望靳国和唐暮之间能够和睦相处。”
“和睦?太皇太后怕是低估了靳国皇位上那一个人的野心,也包括你的夫君。不曾对不起唐暮,那本公主想问一句太皇太后,是否还认得一个叫巧思的人?”萧阳越说越气愤,声音中带着质问的语气。
萧阳冷笑:“巧思是当初太皇太后派到姑母身边的人,即使过去已经十几二十年了,太皇太后应该不会忘了她吧,毕竟那可是您的心腹!”
冷眼看着脸色巨变的太皇太后,萧阳心中却一片冷意,才明白当初太皇祖母的眼中总是有一抹痛心。
身为最尊贵的嫡长公主,太皇太后在唐暮的日子是被捧在手心里娇宠着的,为了心中的爱情,为了一个男人,就抛弃了疼爱自己的父母,为抛弃了自己的国家,这样一个人,萧阳只觉她是可悲的。
“巧思啊?已经好久没有听见这个名字了,哀家以为一辈子都听不到这个名字,既然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想必什么事情都清楚了。哀家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太皇太后沉声说道。
太皇太后无从辩驳,她清楚巧思这个人意味着什么,当初的暮溆之死虽不是巧思一手促成,但是却对自己的布局和计划一清二楚,可以说巧思就是自己除去暮溆的见证人。
自从凤仪宫化为灰烬后,曾经在凤仪宫中伺候的人,死的死,出宫的出宫。巧思也失踪了二十年,她早以为巧思也在那一场大火里没了,却不想二十年后成了揭开那件事情的一双手。
“在本公主眼里,太皇太后也是可悲,为了一个男人,抛弃亲情,连嫡亲的侄女儿都下得去手。可是那一个男人似乎并没有太皇太后以为的那么爱你,你说你是不是一个可悲的人呢?”萧阳嘲讽的说道,一双茶褐色的眸子里流露出不屑。
为了一个三妻四妾,庶子淑女一大堆的男人,抛弃自己的母国于不顾,萧阳觉得太皇太后的脑袋估计是被门夹了,不然怎会如此秀逗。
听萧阳说起她心底最爱的人,甚至胡言乱语说她的夫君不曾爱自己,太皇太后面目可憎的指着萧阳怒吼:“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乔哥最爱的人就是我,可是他是皇帝,是九五之尊,朝廷里那些老顽固天天的催着乔哥选秀纳妃。看着乔哥被那群老不死的逼得彻夜难眠,哀家怎能看着乔哥受苦,不就是选秀纳妃吗?哀家又有何惧!”
“乔哥的心都在哀家这儿,后宫里进再多的人,哀家也不放在心里,只要乔哥能顺心。庶子庶女又如何,哀家的儿子才是名正言顺的嫡出太子。”太皇太后仿佛沉浸在往日的幸福中,连目光都柔和了。
萧阳不懂太皇太后心中的幸福,只清楚太皇太后为了所谓的幸福和爱情,亲手毁了鲜活的人命,自己和亲靳国,其中的一个使命就是为父皇解开心结。
虽然从未见过自家姑姑,但是父皇最放不下的牵挂就是姑姑命丧靳国,父皇说自己有一双像极了姑姑的眉眼,可见父皇对姑姑有多么的思念。
听说姑姑最是温柔善良,是整个皇宫里最善解人意的人,她为了父皇的社稷安定义无反顾的去和亲了,却不想死在了自己嫡亲姑姑的算计里。
看着太皇太后不知悔改的模样,萧阳恨不得一手掐死眼前心狠手辣的人,不过眼前的人是太皇太后,若是死在了自己的手里,只会毁了自己。想到太皇太后最在意的靳国江山,萧阳脑海里有了主意一个能够让太皇太后痛不欲生的主意。
萧阳俯身看着太皇太后说:“太皇太后,本公主这儿有一个好消息,太皇太后听了定会开心。太皇太后在太皇祖母身边长大,当初也是太皇祖母最信任的人,想必知道我唐暮的秘密,也就是血龙卫的事情吧。本公主到靳国的时候,太皇祖母将血龙令交给了本公主,皇天不负有心人,本公主终于将血龙卫掌握在了手中,这可要多谢太皇太后的指点,若不是您派韶阳大长公主去了云河,本公主还不知头绪呢!”
看着太皇太后脸上的神色变幻莫测,萧阳心中就畅快,临出门儿的时候转身言笑晏晏的说:“太皇太后,听说近日乾坤殿那一位举动异常,连连宣大臣进宫商议事情。本公主身为唐暮人,得到了一些消息,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太皇太后就能见到故国人了!”
萧阳一离开,太皇太后跌坐在地上目光阴鸷的说:“说什么哀家是她最爱的女儿,都是骗人的,不然血龙卫怎么可能落到萧阳的手里。哀家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母后,明明有血龙令,却藏着掖着的不交给我,说到底不就是不信任哀家吗?”
“那哀家选择了爱情,唐暮那一群人又有何脸面指责哀家,一切都是她们逼哀家,暮溆也是被她们逼死的,与哀家没有任何的关系。”太皇太后面目狰狞的说道,此时的她恨极了当初的太后。
忽然想到萧阳说得自己可能不久就会见到故国人,自己的故国不就是唐暮吗?难道唐暮要起兵了?这些日子皇帝宣了太多的大臣进宫,其中最多的就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和兵部、户部。若是两军交战,需要正是这些人。
连冷炀都三番五次宣朝臣商议,太皇太后心中更加的担忧,若是唐暮真的出兵,靳国能否抵挡得住唐暮精兵,她曾经是唐暮公主,自然清楚雁城十万守将的厉害之处。
“思晚,哀家记得乾坤殿还有几条暗线吧,去打听打听皇帝这些日子宣朝臣进宫为的是何事。”太皇太后只希望萧阳说的事情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自乱阵脚。
思晚低头垂眉的出了寝宫,一走出太皇太后寝宫,眼眸中流转着思索,看了一眼萧阳出宫的方向,心中多了几分安定。
萧阳出宫后,直接去了为羽暮准备的府邸,当初离开清月台嫁入王府的时候,羽暮不愿意随她住进沐亲王府,萧阳只得为羽暮寻了一座府邸暂住。
这府邸离沐亲王府不过一刻钟的路程,不大不小的三进院子,羽暮一人住着正好。由于是一个富商巨贾急卖的院落,倒是有几分精致。
“老奴给萧阳公主请安,公主前些日子还念叨着萧阳公主呢,萧阳红今日就过来了,公主见了您一定会很高兴的。”羽暮身边的嬷嬷见了萧阳就请安道。
她跟在羽暮身边多年,曾经也是唐暮人,不过她当初只是随嫁婢女中最不起眼的人,不然她也早就跟着先皇后去了。自家公主是先皇后所出,在宫中不受待见,能护着自家公主的人,只有眼前的萧阳公主。
“但愿今日羽暮表姐见了我能如往常般吧!”
跟在萧阳身后的人听了心中咯噔一响,脑子里转了几转,想到应该是有了关于先皇后的消息。
“萧阳,你怎么回来了?我都已经许久不曾见你了,本来想登府看看你,可是想到我的身份,又怕给你惹麻烦。”羽暮的确比从溧阳侯府出来的时候开朗多了,见了萧阳就拉过萧阳的手笑着说。
看着开朗活泼的羽暮,萧阳不知今日自己的到访合不合适,此时也纠结是否要说出害了姑姑的凶手。
羽暮从小孤苦,姑姑去了后,她成了被人嫌弃的人,哪怕是嫡出公主,在宫中也没有一点儿的地位,活得连那些妃嫔宫中的奴婢都不如,好不容易挣脱那样的日子,萧阳怕说出了那些事情,又将羽暮推入过去的痛苦中。
“这些日子我一直在府中,其实你若是能登门,我会高兴的,你是名正言顺的嫡公主,能给我惹什么麻烦?更何况你要记住,在罕都,只有我找别人的麻烦的时候。”萧阳眉头微皱,想到羽暮说的添麻烦的话。
看见萧阳,羽暮的确很开心,毕竟萧阳是将她救出火坑的人,又是她嫡亲的表妹,更是从小到大对她最好的人。
“嬷嬷,快给表妹上茶,还有昨儿我上街挑的水果,香云稣的蝴蝶酥和皮糖稣都拿来给表妹尝尝。”
“表妹,虽然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确实我的一番心意。”羽暮恨不得将她喜欢的所有东西都搬出来给萧阳,可是又想到萧阳和自己是不一样的,萧阳从小都是锦衣玉食的长大,这些东西在萧阳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萧阳没有错过羽暮眼里的失落,拿起一块蝴蝶稣笑着说:“这香云稣的糕点可是罕都一绝,听说蝴蝶酥更是他们的热卖品,经常是一销而空,去晚了压根儿都买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