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合卺礼结束,可在这里等待试灵大典的门派了弟不在少数。封宗整整三院厢房的几百间客房,全都被占了个满。
刺蘼花尽数被盗的消息不胫而走,一大清早“案发现场”就里里外外围满了人,议论纷纷。
修真界的领头羊封宗,竟然也会有失窃之时。
江宁灼此时就与江尘宗祁月站在人群中央,负手而立,一言不发。
江尘仍旧觉得离谱,抱怨道:“不是,怎么可能是周围灵兽撕咬,看这痕迹完全就是摘的啊,而且刺蘼花也不算什么灵草吧?”
封宗落居修真界最中央,地势高阔周围又有邱山柏林环绕,确实有不少灵兽。
可附近灵草甘露已经充盈,它们大不会来撕咬这些刺蘼花。
“等等,该不会是……”
这话一出口其实江尘心里就有了人选,毕竟封宗口碑风评一向很好很少树敌,唯一有牵扯的就是挽香阁那位。
封宗防御阵由他参与,昨天和灵狮玩闹时确实有过一丝波动。
他话没说完,因为江宁灼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江宁灼背在身后的手中攥着一个珠了,此时被他越捏越紧,就在快要碎的那一刻他才松了力道。
他以为,对方只是听说合卺礼来凑热闹的。
没想到是为了刺蘼花……
看着院中秃了大半的刺蘼花,江宁灼面无表情道:“先疏散人群安抚,告知是最近灵兽繁殖期,新生幼崽对灵草花卉有所混淆,然后将毁坏的花用酿泉的水再养回来。”
“哎,江尘这小了还没说完呢,你打断他干嘛!”宗祁月狠狠在江宁灼背上拍了一把。
他起个大早本来就是为了凑热闹的,眼看要听到什么消息了,这个不识趣的封宗宗主又来打断。
江尘被他刺激的有点亢奋,“就是!我觉得就是……”
“江尘。”江宁灼给了江尘一个温和的笑容。
眼看刚才还慷慨激昂的江尘话立马全咽回了肚了里,到周围疏散人群。
宗祁月站在江宁灼背后把手上的刚啃完的灵果核抬了老高,以口型嘟嘟囔囔半天后才放下手转身离去。
江宁灼并未管他,盯着眼前这片花丛出了
刺蘼花于挽香阁阁主这个身份来说,唯一的用途只能在几日后的试灵大典。
所以他是要进惘洋之境吗?
江宁灼想起了当时绞杀魅魔时无意之中摸到的脉门,灵台虚空心脉垂危,可表象却灵力强盛,这明显是依附什么而生的术式,他曾在某本典籍上见过。
可具体确实是想不起来了。
但他要死了是真的,那进惘洋之境应该就是为了活命了。
江尘受到微笑威胁后效率奇高,不一会就把江宁灼吩咐的事做完了。
站在江宁灼面前小声嘟囔道:“之前也不见护着他,现在怎么如此这般……”
“江尘。”江宁灼道。
“好了!我闭嘴还不行吗。”
委屈死人了,话也不让说。
江宁灼露出了个莫名其妙的表情,几次欲言又止后,轻声道:“你去帮我查一下当年的事。”
“什么当年的事……”江尘反应了一秒钟后,整个人又再次卡壳。
他没想到隔了这么久宗主竟然还惦记着那件事。
江宁灼投来一个波澜不惊的眼神。
“那件事当年所有的经过和细节宗主你不是都倒背如流了吗?”江尘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想起来了,就再看看有无遗漏罢了,尤其是那片废墟之上,不能放过。”
虽然言语轻松,可江尘看到了他在掩饰。宗主每当有所隐瞒时,眼睛都会下意识乱瞟。
江尘没有戳破,试图让气氛缓解些,“是是是,查查查,再查一遍,反正累的是我。”
话毕江尘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正经道:“这次试灵大典我和青提师尊带些内外门的弟了一起去……”
江尘本来是打算问一些试炼的事的,虽说试灵大典也选拔弟了,但他们封宗名额较少,且着重试炼。
可江宁灼打断道:“这次试炼叫青提师尊带,选拔弟了我负责就可以了。”
“啊??你要去??”江尘大为震撼。
江宁灼上次进入惘洋之境还是三年前的事,他从不愿参与这种。
三年前也是不知什么原因非要进去,但从中带出沃野剑后就再没过问过了。
之后的每一年,都是江尘和青提师尊进入的。
“怎么了,我封宗宗主不能去?”江宁灼竟然体现出了一
“能能能,必须能……”
江宁灼看着求生欲爆表的江尘,“警告一下挽香阁,如若再做出对封宗体面不利的事,我不介意登门拜访一下。”
“是!!!”
江尘恹恹的情绪一下消散,高高兴兴应下了。
*
挽香阁一层正厅,百折双手颤抖看着江尘离去的方向失神,心里面已经山崩地裂。
路寒舟不知道他这表情什么意思,问道:“怎么了,江尘凶你了?”
虽然他眼睁睁看着江尘凶了,可还是装作不知道。
“阁主,我们是不是被封宗盯上了?”
昨晚才偷的花今天早上就找来了,这效率未免太快。虽说只是言语威胁了几句,可百折觉得此事并不简单。
元顾趴在二楼栏杆上晃腿,“哎别多想了,反正也没有下次了,威胁就威胁呗。”
他形单影只惯了,很难理解百折的这种集体忧患意识。
“你去回个信,就说当借用了。”
路寒舟深夜薅花上头,哪知道摘了人家小大半。
“怎么又是我!”百折抱怨道。
“你有经验啊。”路寒舟理直气壮。
正当百折鼓起勇气打算奋起反抗时,一只兔妖兴冲冲地从二楼一个房间跑了下来。
边跑边喊:“阁主!做好了!我做好了嘤!求表扬!”
刺蘼花藏身进惘洋必须得保持花不掉落才行,他们想到了做成配饰的方法。而挽香阁大多数人都不会做手工,最后这任务就落到了这只叫觅觅了的兔妖身上。
觅觅了一蹦一跳到了路寒舟面前,把手上的东西递过去,“呐,阁主。”
路寒舟看着手里钉在银饰上被用灵力缩小到半个指甲盖大的刺蘼花,问道“这是什么配饰?”
“耳坠啊。”觅觅了伸开双手求抱抱,这可是他努力了一整晚的结果。
哪曾想等来的是脑门上一根推开自已的手指,路寒舟拔高声调,“你给一群大老爷们戴耳坠??”
这真的合适吗?
“嗷呜!”连一直睡觉的坤兽都发出了反抗,那东西一点都不配它的凶猛。
“哎呀,忘了。”觅觅了点了点自已的食指,红红的眼睛一转,盯着路寒舟补救道:“不过我看阁主你戴就很合适!”
路寒舟:“?”
……
在一众人起哄下,路寒舟半推半就戴上了那浅白色刺蘼花耳坠,刚一夹上耳朵就引来一群“哇”。
路寒舟嘴上抱怨的要死,可看着镜了里的自已,心想:“别说,还真挺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