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萧靖恒,对面站着的宫女,正是迎她们进宫的宫女松子。
她本能感觉不对劲,俯身侧耳听着。
“本皇子才不娶那个哑巴,本来是个年幼走失毫无教养的山野丫头罢了,现在又成了哑巴,本皇子是瞎了眼才会娶她做正妃!”
松子面露难色,“这都是华家人的意思。”
萧靖恒冷哼道“嘁,华家人算什么,你把那件事办妥,还有哪个华家人能管得住本皇子?”
说罢,他伸手揽过松子。
二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亲密。
华晏清觉得恶心至极。
温存了会儿,松子似是察觉到什么,回身死死盯着假山。
“三皇子,好像有人在。”
华晏清心中一颤,小心翼翼挪着步子往后退,假山内空间愈发狭小,她手垂在身侧,石壁将手背都给划破。
“疑神疑鬼的,什么人都没有。”
萧靖恒迈步过来在假山内望了一圈,华晏清身影藏在暗处角落,他根本没看见。
“没人?”
松子面露怀疑,正要上前,被萧靖恒止住。
“怎么,你是认为本皇子连假山里有没有人都发现不了吗?”
萧靖恒这人傲踞自大,看不起为奴为婢之人,更别说松子这样敢质疑他的,顿时怒上心头,眼中闪过一丝狠辣。
“奴婢没这个意思。”
松子身形一抖,行了礼匆匆离去,萧靖恒冷哼了声,一甩袖子离开。
华晏清不敢贸然行动,等了好一会儿才从假山内出来。
手臂被划破了皮,血很快渗了出来。
“什么人?”
身后蓦地传来道声音。
清冽微凉,似是冷泉激石。
华晏清觉得熟悉,没由来一阵紧张,回身望去,穿了淡青色衣衫的男子立于不远处的玉兰树下。
那人身姿俊挺,黑发如墨,那双漆黑深沉的眼有一种森森寒气,显得整个人孤傲冷淡又仿佛能看透人心。
比起前世,怎么更阴沉了。
华晏清怔了半晌,末了扯开嘴角笑笑,福身行礼。
萧霁盛眼中闪过抹错愕,他这一世才从西南回京城,应当没几人能知晓他是谁,他微不可查皱眉,冷声道“你是何人?”
华晏清肩膀颤了下,面对萧霁盛,她倒没必要再装哑。
“小女华晏清。”
“华晏清?”
萧霁盛微眯了眼,往前走了一步,目光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华晏清。
虽然前世他也没细细看过那华七姑娘,但也知道眼前的华晏清不是他印象记忆中的那位,不知这位华七姑娘的侍女,是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人。
萧霁盛周身气压低沉,这几年他在边关战场亲自上阵厮杀,不少人在他身边都是难以喘息的不自在,更别说被这样冷淡的目光直直打量。
从前还算有交情的人现在一下变得陌生充满敌意,华晏清倍感失落。
“殿下。”
一旁的黑衣侍卫低声开口。
“华七姑娘受了伤。”
萧霁盛目光落在华晏清还在滴血的手背上,沉默片刻,他拿出随身带着的手帕放在华晏清掌心。
“今日七姑娘同谁一起进宫?”萧霁盛看着她头上随风晃的珠钗,没由来放缓了声音,“可带了侍女来?”
华晏清回道“并未,宫里的规矩,不让带侍女入宫。”
萧霁盛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华晏清没注意到,她整了整衣裳,轻声道“小女回去了。”
言毕,她快步从萧霁盛身侧离开。
看着华晏清离去的背影,萧霁盛回身望向一旁的黑衣侍从。
“宋竹,去打听打听。”
宋竹面不改色,“回殿下,华姑娘自幼走失,前几日才被找回来,和大理寺卿华祁昇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在家中排行老七,殿下若想知道更多,属下即刻去华姑娘曾经的住处查。”
宋竹话音未落,就运起轻功要走,难得他们主子对个姑娘上心,他身为侍从,定然要全力以赴撮合成。
“说这些做什么,方才你在旁边白听了。”
萧霁盛冷声开口。
“让你打听是她身边的人,看看有没有一个叫阿清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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