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央微怔,旋即竖起柳眉,“花言巧语,谁要跟你一辈子,你想得美,明日差人把信给我送出去,可别再多事。”
说罢,她侧过头,示意萧靖恒把上面的耳饰拿下来。
“把这个一并放在信封了,我出谷前和父亲说好了,放一只耳饰说明没事,放两个是出事了。”
“好。”
萧霁盛应下。
“早些休息吧。”昱央难得放软了声音,“别再想那个姓周的事情了,我犯不着因为一个死人生气,长帝姬什么样的性子我也大致清楚。”
说完,她不自在的别开脸。
“我只是希望能尽快向华晏清复仇,可别自作多情多想了啊。”
“昱央。”
萧靖恒开口,抬手从后面把她抱住,低下头,脸埋在她颈窝。
昱央耳廓红的要滴血,轻轻挣扎几下萧靖恒抱的更紧了,她便不再有所动作,垂下头说道“痒死了,你快起开,今日在外面跑了一天,我想要回去休息。”
安静了好一会儿,萧靖恒才把昱央松开。
“回去吧,早些休息。”
……
次日。
昱央将药谷的下属全都遣散回去,还特意嘱咐他们不要把在京城的事情尽数告诉谷主,若是她父亲知道她牵扯到了朝堂争斗中,估计要急死了。
还有昱宁的死。
昱央思忖片刻,还是选择了向父亲隐瞒。
做完这些,她想找萧靖恒,却一直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王爷不在府中?”
“王爷下朝后还没有回来。”
昱央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
萧靖恒下朝后就去了郑府。
现在三王府和郑府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郑青以往和萧靖恒也算不上关系多好,但他们共同的敌人都是华家人,现在自然大家都和和气气的。
“三王爷今日看着气色不错,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知王爷遇着了什么喜事?”
萧靖恒笑道“有件事,郑大人若是帮本王做成那真是一件大喜事。”
“哦?”郑青有些意外,“有什么事,王爷尽管说。”
萧靖恒说完,郑青对这件事毫无准备,吃了一惊。
“这样的事……”
郑青摸着胡子,明显有些犹豫。
“倒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王爷这样是何用意?”
“只要郑大人按本王的意思来,本王待事成之后,自会派人来提亲。”
这话说到郑青心坎上了,朝堂上风云莫测,有些事情很难预料,他现在信任萧靖恒,但难保哪一天萧靖恒会不会往他身后捅刀子。
若是有一层更特殊的关系在,日后对谁都好。
只是萧靖恒提出的要求,他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就同意。
萧靖恒看郑青的模样,心里大概摸清了他的意思,说道“郑大人帮本王这个忙,是想用华祁昇还未出世的嫡子来换,还是那华家那个老不死的性命来换,本王都按郑大人的意思来。”
郑青眼底闪过一丝狠辣,恶狠狠道“自然是华家那个老不死的,她多次对我肆意污蔑,实在是讨人厌,直到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还是认定我是害死了华梧的人!实在是可恶!”
“好。”
萧靖恒没有犹豫,爽快应下。
“这件事本王不想耽搁,什么时候郑大人和郑夫人商量清楚了,就请到三王府来接人吧。”
“就这么说定了。”
郑青从对华老太太的恨意中出来,面上又恢复了似笑非笑的模样,起身恭送了萧靖恒,直到他背影消失在视野里才叹了口气。
他眼底有些失落和哀伤,转而走到了郑家祠堂。
结发之妻华梧的灵牌就在这,哪怕当时华老太太百般阻挠,他也执意在这间祠堂里放了华梧的令牌。
“老爷也在啊。”
身后响起郑夫人的声音,郑青回过头去。
郑夫人眼眶微红,手里紧紧攥着帕子,“夫人的忌日快到了,我这几日总是梦见她,她哭着告诉我,可怜的四姑娘被华家人蛊惑,成了眼睛里只有名和利的棋子。”
“大人,四姑娘已经不是四姑娘了,她心安理得做着华府的七姑娘,她……”
郑夫人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她对着华梧的灵牌磕头,眼中满是悔意。
“四姑娘执迷不悟,她已经是华家人了,我才和春晓设计害她,这都是怪华老夫人,若是夫人觉得郑家也有错,那就请只责罚我一个人。”
“春晓只是听我的话行事,夫人若要怪罪,请只怪罪我一人!”
郑夫人不住磕头,郑青也跪在一旁。
郑春晓就在不远处看着,轻叹口气,转身离开。
郑家人自是团结一心向着郑家人,哪怕华晏清身上流着郑家人的血,但已经姓了华,跟了华老夫人,心甘情愿嫁了华玉。
这一家人反目成仇,互相伪装陷害也是无可避免的。
只是华梧在天之灵,知道因她身死后事情变成这样,不知心里会作何想法。
……
华玉出征那日,华晏清也起了个大早,迎着冷风站在城门口,和无数将士的亲人目送士兵出征。
华昭泠还是一如既往面无表情,华亦衡还没有功勋,因而和普通士兵在一起,人有些多,华晏清一时间也没找到她的身影。
“华晏清,华晏清。”
华晏清听着有人叫她不由身形一颤,她今日出门可戴了幕笠,不应该有人认出她来啊。
侧过头一看,是穿着华丽的萧景焕。
这城门底下站着的都是普通百姓,穿着布衣,只有萧景焕一人穿着华丽,锦衣华服都是夸张的颜色,还披了个大皮袄。
“你在这做什么?”
华晏清皱着眉把萧景焕拽到了偏僻处。
“还是这样一幅浮夸的打扮,实在是……”
“这不叫浮夸,因为我怕冷,自然要把最保暖,最好的衣裳给穿出来。”
萧景焕微眯了眼,上下打量着华晏清,“这么多天你都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给忘了呢,我的病你可别忘了治啊。”
“你放一百个心,我都治了一半怎么会不治?”顿了顿,华晏清似是想到什么,转而问道“你是专门来这寻我的?这么一大早?”
“不是啊。”
萧景焕指了指不远处的酌月楼。
“在雅间里看见你了。”
“这么大清早你就去喝酒?”华晏清不由皱眉,“我知道你现在身体好了不少,但还是得顾忌着一点吧,而且我跟你说过,我的那种方法也是我第一次试着治人,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在。”
萧景焕拍了拍华晏清的肩膀,“啧啧啧,这才五六天没见,你怎么一下变得话这么多,浑身上下的气氛都变了。”
“胡说八道。”
“没胡说。”萧景焕笑道“我是昨晚和朋友商量事情,太晚了就直接睡在那了,这一醒来就看见往这边走,我想着也是,今日是你的未来的夫君出征嘛。”
华晏清也不禁露出一笑,怕被萧景焕抓住笑话,立刻收敛了笑容,“不止有他,还有我的两个哥哥。”
“太冷了,先陪我上去的用早饭吧。”
华晏清起来也没顾得上吃饭,十一月的京城确实冷得不行,倒真的有些饿了。
没有拒绝,跟着萧景焕到了酌月楼三楼的雅间。
看萧景焕上楼梯时候健步如飞的模样,华晏清心里也挺高兴的,毕竟是自己治好的,从前萧景焕一步一咳嗽,脸色时时刻刻都是苍白的,好像随时都要撒手人寰一样。
“父皇还是皇子时受过沈相师的恩惠,所以这么多年给沈相师整个晋唐最好相师的待遇。”
“若是以后我也有这个权利,你也能受此优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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