挠破头皮也想不出主意的道姆又找到了正春风得意的阿登,大倒苦水之后便是求助。
“当日那场行动,我们为了拖住金钱帮可是浴血奋战,为你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如今这帮家伙将气都撒在我们身上,你不能不管啊。”
或许是占据市场区吃饱了油水的缘故,阿登一反常态,爽快地回应了道姆的求助。
当然啦,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指头帮忍痛出上一笔费用作为这批外援的酬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顺带一提,这这招还是阿登从某个无良法师那儿学的。。。
在这个年代记中被称为浪潮之年的岁末,一场由新兴帮派闪耀金币,俗称“金钱帮”掀起的波澜终于到了尾声,逐渐趋于平息。
风波始于金钱帮发起的旨在全面占领市场区代号“市场花园”的行动,随后马奇诺帮的反击更是让人侧目。
虽经历了霸王行动的惨败,甚至在之后被金钱帮凌厉的反攻直接打进北区的基本盘,可他们之后的举动却令人震惊。
在指头帮的掩护牵制下,马奇诺帮倾巢而出,以孤注一掷的姿态进军南下,直取中宫,一锤定音,决定了整个战争的结局。
短短数日间的跌宕起伏,攻守异势直令人目不暇接。
眼下这三个帮派的驻地几乎是轮换了一遍,占据市场区半壁的马奇诺品尝到了胜利的甘美果实,而得了友军地盘的指头帮虽然看着势力范围有所增长,可随之而来金钱帮的威胁和报复却让他们寝食难安。
至于闪耀金币?
轻敌冒进以至老家被端的他们是明面上的输家,但以目前的局势来看,即便有了援军,指头帮能否挡住对方的攻势还是两说,而一旦金钱帮得手兼并两地,未见得就弱了马奇诺的风头。
旁人们都在讨论着,猜测着,这种微妙的平衡究竟能维系多久,又将以何种方式被打破。
指头帮惶惶不可终日,闪耀金币和马奇诺则是明面上对立,暗底下合作默契。
就在这诡异的均势中,闪耀金币的一行人在阿登他们看似针锋相对,实则带路踩点的协助下,将北部港口的周边地形几乎是摸了个底掉。
时间终于推进到了年底的最后几天,赶在港口即将进入结冰期的关头,一艘挂着鸢尾花旗帜的商船缓缓进入北区码头,靠向泊位。
大概是正主来了,张元忖度着。
哪怕是在帮派战争的关口,他也不曾停止过对北区码头的监视,而冰封期将近的路斯坎,尤其是北港,往返的船只愈发稀少,而这艘,是他这段时间唯一发现的属于血帆帮麾下的商船了。
鸢尾花商会,直白点说就是血帆帮的贸易白手套,在路斯坎混了段日子的他这个还是清楚的。
今天的北城仓储区格外祥和,持续了好几天的帮派间三方冲突都悄然止息。
就在指头帮上下惊疑不定,马奇诺全线缩回保守防御的时候,迦南小队在维持地盘明面上运转的同时,大部分精锐主力却跟着法师悄然来到了港口与仓储区边缘的一处废弃仓库中。
“头儿,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啊?”
在一片破败中,凯根踢了踢脚边痕迹斑驳,显露出破败的墙角。
“这的确是好地方,位置偏僻不引人注意,可又地势较高视线开阔,从这一隅之地能纵览大半个码头的情景。”法师笑了笑,仔细打量了一番,又似夸赞地讲道“虽然破了点,却没什么灰尘垃圾,看来阿登这家伙办事倒也利索。”
“等此间事了,倒也可以寻个机会把他带出来负责这些帮派行会事宜,放在这路斯坎还真是有些浪费了呢。”
“别啊,头儿,这事有俺们代劳,哪里需要一个外人啊!”
凯根也有些急了,队长是个甩手掌柜,自己的瘾都没过够呢,哪能便宜别人。
法师转头看着矮人,目光中带着笑意和期许,
“就如我之前告诉你们的,这事若成,授勋晋爵并非空谈,你难道就不愿意当个骑士么?”
“头儿,你的意思是…”凯根既惊且喜。
“你以后也是有身份的体面人了,行事作风不能再有匪气,晓得了么?”
“哎,头儿,啊不,大人,您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这又有点太过了,自己人之间别拿腔拿调的行不?”
在可能到来的战斗前,稍许的激励也不是坏主意,得了自家队长明确许诺的迦南队员们一个个的心气都起来了。
哪怕是脑子不好使的瑞克和莫蒂都明白成为“老爷”们中一员的机会是何等宝贵,也见识过这些家伙人前人后的威风神气。
随着鸢尾花商船的船锚固定在港口的岸基线,从那停泊稳当的船只中开始陆续走出几道身影,与早已等候在泊位的几个血帆帮干事接洽起来。
变体精灵这个王牌特工就潜伏在船只边上,监视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只是难以听清他们的对话,海浪翻滚间的自然噪声几乎足以屏蔽一切外界声源。
张元耐心等候着,一边又想起当日和贝拉女士的交谈。
“奥菲拉女士这次安排两名法师学徒以身犯险作为诱饵,虽有其缘由和不得已之处,但不论怎么说这都违背了某些原则。”贝拉的脸上少见的严肃,隐约有些忧虑。
“你是说我该在正式行动前想办法把他们救出来?”他亦是闻弦歌而知雅意。
贝拉点点头,有些歉意“只要人没死,再怎么样都有回旋余地,可人死了,那就说什么都难以辩解。”
“理解,但这并不在我们事先的计划内,你也知道,变更方案会带来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人家晓得,所以这算是女士的私人请求,”见到对方没有一口回绝,贝拉又恢复到往日笑语盈盈的模样“女士在无冬城的能量可比你想象的还要大哦,她的人情挺不好获取的。”
“一个新晋男爵能够册封多少下属骑士?”法师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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