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任贵族通常就只有册封三名次一级贵族的权力。”
贝拉狡黠的大眼睛转了转,装作一副聆听吟游诗人的少女情怀,虽然这个“少女”有些过于成熟美艳了点。
“不过若是这些英勇的冒险者摧毁了路斯坎策划的旨在倾覆无冬城的阴谋,纳什尔领主和恢复声誉的曼达恩家族是不是也该有更多的表现呢?”
“可贵族之间的事儿,谁又晓得呢?”
“放心,无冬的秩序不会容许这种事发生的。”
贝拉笑靥如花,却在说秩序二字时咬字格外清晰。
“了然。”
额外的好处也意味着计划外的任务和风险,原本迦南小队所肩负的任务主要是监视和打探血帆帮这个无冬城两家贵族在路斯坎的交易对象,以求查出其幕后的真正主导者。
毕竟盟约和繁星斗篷的力量也不是无限的,想要全面对付路斯坎和后面立着的奥术兄弟会可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达成的事。
伤其十指,甚至是两败俱伤,还不如猝然出手断其一指。
只是两座城市间虽然有许多龊唔,暗地里更是勾心斗角互相算计,可明面上,尤其是无冬城,好歹也是秩序阵营,也不好就这么掀桌子。
这也正是迦南小队此行的意图所在,全面战争不方便,那就来个斩首行动,而他们就是那个低语着“核打击已锁定”负责引导信标的幽灵狙击手。
然而事情总是比预计来得复杂,为了引蛇出洞的奥菲拉抛出了两条鱼饵,而保护这懵懂的鱼饵不被蛰伏在此的大鲨鱼一口吞掉的任务又落在自己等人的头上。
有点棘手,若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放任被绑架的目标被送入法师塔,自己只需要暗地尾随跟踪,在幕后黑手的法师塔附近周边布置一番,静候大佬出手便是。
眼下却是不同,一旦鱼饵被送到目的地,那也基本就只能听天由命,毕竟,你总不能指望他张某人为了她奥菲拉的诉求就强闯法师塔吧?
就为了几个名额和一个人情?
他的命还没有那么不值钱。
可半途截杀也不是什么好主意,先不说能不能成功,就算成功了,暴露之后的自己一行人也难逃塔主之后的报复清算。
得想个法子,好在队内会议上集思广益,大家都有许多好主意。
“要俺说,直接动手,杀他个干干净净,没有目击者谁知道是俺们干的?”
凯根的提议一向简单粗暴,看起来也很有道理,毕竟没有活口就是完美的暗杀,边上三个狂战士都伸出了大拇指,齐声赞同。
可惜行不通,先不说对方有没有逃生的底牌,死人就不会开口了么?
预言系和死灵术的存在使得杀人灭口这个词在施法者面前远不是那么绝对。
“咱们兵分两路,老大你去布置那个什么道标法术,我们同着你的召唤物把他们在半路上给截下来不就好了?”
劳伦斯的方案倒有许多可行性,如果道标的布置有那么简单的话。
道标不是个单一的法术,而是若干个特殊的法术和法阵的序列组合,在几乎整个路斯坎都被镇守的奥术兄弟会用反传送法术和预言系监测法术封锁的情况下,但凡有未经报备的传送法术作用或施展,都会在其灵光刚亮起的那一刻被侦测感知,之后的抑制传送或是闭锁干扰法术足以让施法者遭受从法术反噬到次元流放不一而足的可怕厄运。
这一点作为老对手的繁星斗篷以及盟约方面都相当清楚,而道标装置就是为了破解这个而诞生的。
其中的原理连张元自己都难以参透,更别说去跟队员解释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东西布置起来绝不是区区麻烦两个字就能够概括的。
真要这么搞,怕是迦南小队上下的尸体都已凉透,这时间足够被惊动出手的幕后法师打空弹匣了。
这也不行行,一时间会议上有些安静。
“路斯坎那帮法师要的是死人还是活人?”
突然间,南茜语惊四座。
“这取决于举行的法术或是仪式的种类,根据其需求各不相同,只是考虑到对方这么大费周章,很可能是需要。”
饶是张老爷都被这话给震了一下,这意思是,解决不了问题就解决带来问题的人?
法师刚想开口解释这人质死了是算不得解救成功的道理,南茜就接着发问道
“如果他们要的是活的,那万一目标途中不幸中毒或是染上急症,还能继续送到那个什么法师塔么?”
“就算这样,法师们也应该有治疗的手段吧,几个法术就能解决的事情有什么好为难的?”
劳伦斯站出来质疑,一时南茜也不知道怎么反驳。
“不是这么个道理!”反而是张元开口解释了起来“法师的确有特定的治疗法术,但也是有局限性的,绝非任何症状都能靠法术来解决。”
“况且,这也不是能不能的问题。”张大老爷端起了法师的派头“想想看,好容易搞得手的素材结果却成了性命垂危的濒死者,还让人师出手来擦屁股,这算在头上的功劳还能有几分?哪有这样办事的?”
“可是老大,咱们小队不是一直这么干的么?医疗的事情都是老大你承包了啊,还有之前马奇诺他们断指头的那事,还是老大你亲自上门去…”
巴德很不识相地把张老爷本人拉出来作反面案例。
张元脸一黑,原来工具人竟是我自己?
“这怎么能比啊?人家那是坐在法师塔里的老爷,咱头儿却是和俺们一起摸爬滚打的队长。”
“咳!”越听越不对味的张元假意咳嗽一声打断了矮人哥俩的交谈,法师一挥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我觉得这主意还行,既然对方费尽心思把人运过来,就没道理轻易的放他们去死。”
“无论是送去神殿还是在法师塔完成治疗,起码都能拖上一阵子时间,其余的事情就只能看泰摩拉是否向他们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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