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出去送菜以后,公孙薇两天两夜没再出现,小胖厨子吴钰青不由得有些担心起这“准媳妇儿”。
转念一想,没准是嫌这军营环境太过艰苦、嫌自己太穷,跑路了,不想嫁了。也好,这么丑这么土的媳妇儿,哪怕是中原人,他也不要的;他这么英武帅气,那是要娶村花级别的!
这天忙活完毕,正自念叨何时再来一个漂亮的媳妇儿,他的同僚兴致勃勃地找他来了:听说军营里新招了几个舞姬,正在营前排演,乌罗公主在一旁指导,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吴钰青将围裙一丢:走!
有美女,不看白不看。
营地里搭起了一座简易舞台,几名西域舞姬轻覆薄纱,身材曼妙,在风中起舞,吴钰青看得眼睛都直了,心想我媳妇儿要是有这漂亮就好了。
好像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中间一名领舞的女子面纱被微风一掀,袅袅娜娜地飘荡在地,她赶紧弯腰去拾,乌黑长发倾泻到地,那双藕足雪白夺目,脚裸上一只金镯子叮铃作响把他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人看起来怎么那么眼熟啊?
这女子发觉了他的目光,冲他嫣然一笑,他顿时一拍脑袋:这不是自己那“准媳妇儿”吗?真是的,原来洗干净是以后,是这么貌美如花啊?
他便要冲上去与她相认,旁边马上就有侍卫拦下,气势汹汹地示意他:眼看手勿动。
公孙薇重新覆上面纱,乌罗走到公孙薇身旁,对她比了两个动作,公孙薇马上照做。
要在两天之内学会这西域舞蹈,确实是有难度,但她有舞蹈基础,学起来还算是驾轻就熟,只是那腰,扭得都快要断了
三天之间一晃而过。
乌罗率大军星夜悄无声息地北上,一夜之内骑行百里,于黎明前看到了巴尔库城的轮廓。
祁慕寒这一计,看起来确实是很不寻常、甚至令人费解——放任大军围攻自己城十余天,一般情况下,这要么就是城中断粮缺水、要么就是城中军心涣散。
可蹊跷就在这里,会阒人这十余天竟就是无论如何挑衅、硬攻,都没法将这座城攻下。
投石机,城中回报以火箭;攻城梯,城中回报以之前投石机投来的石头。不仅如此,这巴尔库城中,根本没有传出来任何粮草殆尽的消息,不管是兵力还是士气,一直都是不涨不退,就像是一团棉花,打在上面,反馈都有限得很。
而且这十余天以来,会阒人派出的探子,无一不在回报:姑臧方面没有任何动静。
所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这仗才能有你来我往的看头,现在会阒人的士气完全被磨平了,不管己方再跳,对方就是束之高阁,无奈之下,会阒将领宣布了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攻城,就在今晚。
这确实是十余天以来,最大规格的一次攻城,这一次的攻城,会阒人料定对方不管是粮草、还是弓箭,都到了捉肘见襟的地步。
他倒是猜对了,守城将士射了一波弓箭,面对排山倒海从攻城梯上来的将士,祁国与西凉联军,再无力守候。
但就在此时,城门一开,张、陈二位将军,并拉马丹从城中杀出。
两方战在一团,嘶吼声不断,火光照彻夜空,无数人倒下,又有无数人踏着尸体,成为新的一批尸体。
积尸草木腥,流血川原丹。
乌罗在远方山头纵刀一举,望天尖啸,上万西凉大军纵马齐驱,直奔会阒人杀去。
会阒人正是全军压逼巴尔库城,完全没有料到后方竟然来了这样一支大军,整支军队完全乱了,首尾两难顾,恰似孤石山之战,只不过这次敌我双方的处境,完全掉了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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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乌罗银铠盔甲,腰间是那条染血的长鞭,英姿飒爽地朝祁慕寒半跪到地,行了个军礼。
祁慕寒微笑抬手:“公主殿下,不必多礼了。”
此战,大获全胜。共缴获武器千余套,俘虏三千会阒人。
当晚,祁慕寒在巴尔库城内召开庆功宴。
众军士紧绷的神经在今晚终于完全放松下来,祁慕寒端坐在宴席正中,左右两侧乌罗、拉马丹、张、陈二位将军并十余副将领,各自都感叹连连。
祁慕寒裹着大氅,这一仗他只在城楼指挥,并未随军杀出城,原因是这荨刺毒才压制下去不久,他不能冒险出战。
宴会开始前,他暗中召来了两位暗卫:李曼与张快。
他与李曼分别十数日,惊讶地见他竟有点胖了,问起他在姑臧的遭遇,李曼含笑说了一遍,竟有点乐不思蜀的样子。
张快则是给了他一个大拥抱。
祁慕寒正了正色,低声对他们吩咐了一番,张快与李曼脸色顿时凝重,领命而去,悄悄退在夜色中。
两名暗卫刚走,祁慕寒举着酒杯,负手往席间而去,淡然地坐下。
陈将军先是上来敬酒,也对众人发表一篇言辞:“多亏殿下妙计。在出外援助张将军前,便先定下了三条计策。第一,通知了拉马丹来援;第二,将大部队都留在了巴尔库城,粮草和饮水精细计划,故可以支撑这十五天;第三,在孤石山战之前,便已派人南下通知乌罗公主,公主来援的时间,更是配合得绝妙!”
他转身对祁慕寒敬了一杯:“殿下妙计,老夫佩服。”
祁慕寒点了点头,与他隔空敬了一杯,心中却有别的计较——这一次他让会阒人围城,意在此,却也不完全在此,只是现下仍是不便明说。
席间,酒喝了三巡,饭菜也很是丰富,有新上的各种烤乳猪、烧鸡卤肉,配上酒真是一绝,众将士大快朵颐。
乌罗端着酒杯站起来,对祁慕寒道:“殿下,咱们打了胜仗,有酒有肉,何不叫歌舞上来助助兴?”
“不必了。”祁慕寒抵着额头,“歌舞太吵,我听着头疼。”
他见过最好的舞蹈,哪里还看得上别的?
拉马丹有点不高兴了:“殿下,咱们西域的歌舞乃是一绝,给胜利的勇士们献上歌舞,是我们西凉的传统”
祁慕寒摆摆手打断他:“上吧。”
虽然不感兴趣,但是也不能逆这群属下的意愿。
乌罗一拍掌,十二个身材火辣、薄纱覆面、露着蛮腰的舞姬款款上前来,赤着雪白的足,黄金的脚镯子叮铃作响。
众将士里不少是祁国人,没见过这样火辣的西域舞女,个个眼睛都直了。
祁慕寒扫了一眼,垂下眼,自饮自酌,没有半点兴趣。旁边来了个上菜的西凉胖子,殷勤地给他端上一盘新鲜的烤羊肉,香气四溢,他看了他片刻,点头道:“谢谢。”
这胖子上了烤羊肉以后,也不退去,就缩到席间一角,盯着这群舞姬看着。
祁慕寒只当他没有见过美女,笑了笑,也不去管他。
乌罗在席间坐着,对祁慕寒举起酒杯,笑道:“殿下竟完全不看这歌舞,只管埋头苦吃么?”
祁慕寒笑了笑,礼貌地对她举起酒杯,乌罗仰头喝下,又笑道:“这里面都是我西凉国万中挑一的美人,若殿下看上了,不妨挑一个去。”
祁慕寒笑了笑,居然也不拒绝:“好!”
他指了其中一个楚腰卫鬓的女子:“你,过来陪本王喝两杯。”
这名女子白纱覆面,一双俏眼露在外面,闻言喜上眉梢,步出舞群,朝祁慕寒走去。
剩下的十一名女子,其中一个脚步忽然一乱,跳错了一个节拍。
祁慕寒此时又对走出舞群那个女子说:“不是你,是她。”
他一指那个跳错节拍的女子,另外那名已经走出舞群的女子只好悻悻退下。
旁边的小胖脸上肥肉颤了一下,脸色发白,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跳错节拍的女子款款出列,来到祁慕寒身旁以后,被他一拉,抱在怀中,低头看着她,两人四目相对,祁慕寒笑了一下:“你长得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他不等她回答,就把空酒杯往台面一放:“给本王斟酒!”
这女子瞪了他片刻,只好高高举起酒壶,往酒杯里斟了一杯,酒水高高落下,清冽香甜、点滴未溅。
祁慕寒称赞一声:“真是点滴不漏呐!”
美人瞪着他。
祁慕寒微笑着将她搂紧了几分,右手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陈将军看了此情此景,悄悄拉过身旁的张将军:“老夫记得,殿下是成婚不久吧?就是那位京城有名的美人,公孙家的姑娘,对吧?”
“嗐,这男人大丈夫的,三妻四妾有什么问题?”张将军嗓门大,一下子就吼了好远,在歌舞间隙显得特别清晰。
祁慕寒一手举酒杯,一手环着美人的腰,含笑问她:“美人,你觉得呢?”
这美人的眼中,像要喷出火来,偏偏一句话说不出来。
祁慕寒眼中再没有这些歌舞,将她纤腰一揽,站起来对众人说:“本王乏了,要去歇息,你们各自尽兴。”
大手往席间的歌舞一挥:“歌舞继续。”
他大笑着,抱着怀中的美人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将士们,有不少朝他的背影递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
祁慕寒抱着美人进了室内,放下她,随即两手一撑墙壁,将她围在中间,眼睛紧紧盯着她。
还没等她开口说话,他一把扯下她的面纱,炙热的唇便吻了上去。
“唔”公孙薇挣了一下,祁慕寒一把揽起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抱起,疯狂地噬咬着她的嘴唇,像要把她整个人完全融进身体里。oclick="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