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式被赶来的上阳信所挡,黑衣人没有就此而至,依旧剑剑指向陆小歌,像似誓要取她性命。虽拼命化解,无奈上阳信赤手空拳,又畏手畏脚,明显不敌对手。怔愣的陆小歌见来者凶猛紧逼,不由焦急万分,不顾安危主动自男子身后闪出,为他缓解压力。而这下给了黑衣人绝佳时机,一招旋风掌将女子击倒,又剑气如虹砍杀过去。
“小心!”上阳信剑落那刻,上阳信没有犹豫,伏护在陆小歌身上,以命守护。
“上阳信~不要啊!”
望着那应剑喷涌的鲜红,陆小歌惊恐不已,脑中仅剩一个念头,他不能死,她不要他死!用力将他推离,双手挡在黑衣人面前,痛哭哀求“要杀杀我,求你不要伤害他!”
“歌儿!”上阳信挣扎站起,将那女子往身后拉拽,厉声向杀手说道“你杀我吧!放了她!”
他身后已是阴湿一片,那伤张着血口,让陆小歌心疼到极点。她双手捂住却止不住血流,无助地泣不成声。就在黑衣人犹豫之际,院外传来赵计进喝令。
“围起来!一个不许放过!”
“都统,这里有一个!”营兵揪起蜷缩在暗处的书生。
“抓起来!”
“冤枉啊!”他哆嗦着解释“听我说,我什么都没干,我以为是来偷桃的”
对峙的黑衣人见援兵已到,收了剑轻捻移步,飞身至屋门闪出,消失在暗黑的院中。威胁已除,上阳信舒了口气,强忍着背后的火辣疼痛,转身问道梨花带雨的女子“歌儿没事吧?”
“为何搭上自己?”呆站着,任他紧张仔细的上下查验,陆小歌气恼责怪“你怎么那么傻?谁允许你这么做了?你若有事,叫歌儿如何活下去?”
对她的心疼欣慰不已,上阳信用力将那女子拥入怀中,从未有此刻舒心,安慰道“还未娶到我的歌儿,上阳信怎能死?此生只可嫁与上阳信!答应我,歌儿?”
“上阳信,你醒醒,醒醒啊莫要吓我!”陆小歌拥着昏厥过去的男子,焦急求救“小嫂子,玄阙哥哥,快救救他啊!赵大哥”
满屋的残兵被赵计进逐个清理,被绑至院中。院外的处月林夕听到屋内的呼喊,赶紧吩咐早已候着的几人“芊儿,你们赶紧带老医长进去!”
青玄阙整理着衣衫自院外走来,顺着处月林夕担忧的目光,没事人般向屋内探望。
“那刀没伤着他要害吧?”她忧虑的问。
“还不信你夫君吗?”青玄阙一脸自信。“只是受点皮肉之苦!”
事到此时,她心中仍是打鼓,望向自己的夫君,寻些安慰“你说上阳信对歌儿算是真心吗?咱们会不会害了小丫头?”
“我想”青玄阙轻抚已皱成一团的小脸,逗道“应该是真心!但肯定不及为夫对夕儿真心!”
“切~夫君这脸皮都快赶上乌干了!”
白了自夸的男人一眼,她来到门前,望着里面那团乱,再望眼那哭哭啼啼的小丫头,不禁轻叹。
“启禀稷亲王,刺客已全部拿下!”赵计进回禀。
“是何人?”青玄阙悠悠问道“受谁人指示?”
“末将认为,是一群受人指示的山贼!究竟是何人买凶,还需细审。”。
“关入大牢,严加审问!”
“诺!”
“冤枉啊!”攸地,书生挣脱营兵向青玄阙奔来,被再次擒住后,鼻涕一把泪一把,无奈地大声控诉“天大的怨啊我!这究竟是哪啊?什么朝代啊?我不过是偷偷在河里夜游,怎么莫名其妙被带到了这里啊!”
“瞎叫唤什么!”赵计进怒斥“带下去!”
“我什么都没做啊!”虽被左右架着无法动弹,也挡不住他仰天疾呼“我堂堂燕南大学,最年轻、最有才华、最帅气的物理系教授,沦落成山贼,这不符合物理学啊!”
“燕南大学?”
在旁人听来像似痴人般的话语,却使处月林夕心头一震。转身望着那哭天抢地的男子,下令道“慢着!将那人带过来!”
“诺!”
那人一听,识趣的瞬间安静下来,慌忙低声回“扰民了吗?我不喊了,不喊了!”
“老实点!”营兵呵斥,将他揪至处月林夕面前。
上下左右,仔细端详这个极为呱噪的家伙,处月林夕是满脸狐疑。就算他说得是真,可他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六岁,竟敢说自己是大学教授?外形倒是很帅气,再看那发型确实为那个世界流行的飞机头,但为人师表又怎会流里流气?重点是,他怎会穿过来的?
这一举动,有人颇为不满。青玄阙冷着脸,将那女子拉至身后。她还从未如此仔细瞧过自己,酸溜溜的他以眼神抗议。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这才反应过来,笑着踮起脚,附至小气的男人耳边“这个人,也许是来自那个世界的同乡!”
“嗯?”回头望眼那男子,青玄阙又不放心叮嘱“问归问,不许离近!”
支起耳朵想听清那二人的悄悄话,书生忐忑不安的环顾四周,心中很是没底。
“咳咳”处月林夕清清嗓子。“你叫什么名字?”
“月兵。”
“月饼?”
“月兵!不是月饼,当兵的兵。”他颇为不耐烦的解释,像似这名字带来的困扰不轻。“月
“休得无礼!”赵计进斥责。
“无妨!”后背双手,处月林夕笑容可掬继续问“你从何处来?为何与山贼为伍?”但转眼间,又狠毒恐吓“敢说一句假话,立马诛杀!”
“我我怕说了,你听不明白,还怨我扯谎。”月兵战战兢兢,颇为为难。“又觉得我是疯子。”
“先说说看!”
“我来自遥远的未来,究竟是多久的未来,我还没搞清楚。”月兵自来熟的靠近她,套着近乎“姑娘慈眉善目,一看就和那些暴力野蛮的古人不一样。请问这是什么朝代,皇帝又是谁?”
“想干嘛?”青玄阙挡在他面前。“退后!”
“你是怎么来的?”处月林夕问道。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完全推翻了物质能量、空间时间的规律!”月兵开始絮絮叨叨,表情像似大杂烩。“那天夜里我在大禹河,哦大禹河就是我家乡的一条河,那条河呢冬热夏冰,你说是不是很奇特?我啊”
“说重点!”处月林夕指着他的鼻子喝斥“再敢啰嗦,我就将你舌头割下!”
“好好重点!那天夜里我在河里夜泳”
“夜泳?”她质疑。
“好吧!”月兵不好意思地摸摸头。“其实是趁夜带几个学生,偷偷潜入河中搞科研。不知怎么搞的,突然出现巨大漩涡,死死将我缠住。再醒来,我就躺在你们那个哦,霁月渊的岸上。当时河对岸是一片火海,像似两军交战在打仗。吓得我啊拔腿就跑,走了很久也没找到回家的路。再后来,就遇到了这伙山贼,他们看我识字,就把我强留山寨,写个勒索信什么的。我可什么坏事都没干啊!”
“嗯!”自己与娘亲也是那天回来,莫不是把这人也顺道带了过来?可神器不是只可识别处月氏吗?那么巧他姓月!月兵?“你说,你是物理学教授?”
“如假包换的国家特级教师!”月兵拍着胸脯,一脸自豪。
“吹吧你!”她嗤鼻不屑。“几岁啊你?就当教授?还最有才华、最帅气?燕南大学怎么会要聘你这么个疯疯癫癫的人!”
“二十六周岁!怎么了?跳级不行啊?我十三岁就上了国家科技大,十四岁获得世界级牛他顿了顿,好似想起了什么,异常欣喜问道:“你相信我说的?你知道物理学?你知道燕南大学?太好”
“我信你个鬼!”处月林夕不客气打脸。“赵计进,将这疯子单独关押,我要他不能自杀、被他杀、饿瘦总之不能少一根毫毛,我要亲自审问!”
“诺!”
“怎么还关啊?我说得可都是实话!”月兵的笑容凝结,着急自证“姑娘,要不你考考我?你不考我怎么知道我说得是假呢?姑娘”
直到月兵的声音消失,处月林夕忍不住笑弯了腰,这就是所谓的天才与疯癫共存吧?若真如他所说,那上阳信这次来,可是给自己带了份无与伦比的厚礼!
“别笑了!”青玄阙轻掐那脸颊。“问清楚没?是不是同乡?”
“是不是不打紧!”强忍着狂喜,她激动地回“别看他疯疯癫癫,他有可能,就是改变这个世界的人!”
夫妻两人正聊着,陆小歌从屋内出来,跪倒在他们面前。“小嫂子、玄阙哥哥!”
“这是干什么?歌儿快起来!”处月林夕将人拉起。
“我已经听芊儿姐说了,朝臣欲杀他,是你们将他安排在桃园护他周全,歌儿,万分感谢!”
“本想尽快送他出月,他与你一样执拗,非要见你不可!”青玄阙回“将你骗来,也是怕你置气不肯相见!”
“这个傻子!”陆小歌羞涩一笑。
“想好了吗?歌儿。”处月林夕问。
“我”陆小歌垂首,声音不大却坚定“歌儿跟他上阳!”
“小嫂子问你,王家可不比寻常人家,更何况他还有位难对付的中宫。因爱生嫉,入了宫门你便要时时惊醒,无一丝放松,这样的日子,歌儿可想好了吗?”
“此去千里,万一有难,我们鞭长莫及。”青玄阙附和。
“这些日子,歌儿关在府中,本以为时间会淡忘心痛,却是日日心煎更甚!”一边是爱人,一边是家人,如此抉择陆小歌何尝不是痛苦两难?她轻叹“日后如何?看命吧!”
夫妻二人对望一眼,为她即将远嫁而忧虑。处月林夕紧握她的手,望着默默垂泪的丫头,既然她已选择,他们能做的便只有给她勇气“小嫂子不会让你在上阳受欺,母国是你的后盾!我要收你为义妹,以公主身份嫁与上阳信,也算不屈他一国之君!”
这话让陆小歌万分感动,她知晓,这是处月林夕给自己在异国的底气。“小嫂子,谢谢!”
“傻丫头,别哭了!”处月林夕为她抹着眼泪。“回家与母亲长兄商议,为你们的安全着想,不能太过张扬,怕是要委屈你了!”
“歌儿知晓!”陆小歌破涕为笑,向青玄阙撒娇抱怨“还有,玄阙哥哥,就不能换个人吗?难道歌儿笨的,不认得自家哥哥吗?”
“小丫头!”青玄阙轻抚她的头,调侃“换别人,若下手重了,真伤到他要害,那我们夫妻,可不招人嫉恨一生吗?”
“哥哥~”陆小歌不好意思地转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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