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梦哥哥,乌雅。”
陈梦收起衣裳,青玄阙则桌旁落座品茶。
“雅儿,有事么?”她开门问道。
“我来谢谢你呀,不然准被大哥赶回去。”
不客气的乌雅不请自入,见一男子背她而坐,遂问道“梦哥哥有朋友在啊?”
“哦,是的!介绍一下,他是青玄阙,这是乌雅,乌大哥妹妹。”
青玄阙转身颔首致意,e原本笑盈盈的乌雅被眼前神采英拔的男子惊得呆怔原地,刹那间羞红了脸。
“玄阙哥哥,安!雅儿有礼。”她恬静乖巧地福身行礼,不再似方才大落。
“不必见外。”平淡回应后继续喝他的茶。
陈梦拉她坐下,亲切问道“乌老爹,可好?”
“安好!”略显敷衍的乌雅,将眼角扫向对面男子,“梦哥哥和玄阙哥哥在聊什么呢?可否说与雅儿听听?”
“我们说的雅儿肯定不感兴趣,那些饮品都会做了吧?”陈梦哪里不知道这丫头的心思,和那些个姑娘一样!只是这矫揉造作的劲儿过了,就不显磊落。
“雅儿虽粗苯,但厨房的事还能应付得来,梦哥哥放心!”
“那就好!”
“雅儿要不,去备点甜品给玄阙哥哥…”她顿了顿又道“和梦哥哥品尝。”
知趣的陈梦并未作答。
“明日吧!”青玄阙将望向窗外的目光扫向陈梦,天色已暗。
“大哥明日要主持夜宴,不知稿子背熟了没?这会儿怕是在偷懒睡觉,可否辛苦雅儿帮我去督促他?”
“哦!好吧!”她极不情愿的起身,“玄阙哥哥,雅儿去了,你们慢聊!”
男人轻颔首未回应,稍显尴尬的乌雅关门悻悻去了。
“噗呲…”陈梦强忍笑意,扭捏着嗓门模仿道“玄阙哥哥,我们是不是该出发了?”
一脸黑线的青玄阙低吼“陈梦,不许这样说话!”
………………
轻功真不是盖的!飞檐走壁、穿云追月、上蹿下跳…,但自己像是被绑在了过山车,来回虐!此刻,脑袋纠结五脏六腑正造反。
“呕”
“不是说刺激吗?”帮她抚着背调侃道。
“刺激是刺激,就是受不了,呕~~!还有多久到?”
他笑着回“已经到了。”
“哦!”她扶着墙抬头望望四周,“这是你家啊?待我缓缓,腿软!哎哎…”
没等她说完,双脚竟腾空而起。
“你放下,我可以走!青玄阙!”一百几十斤让人公主抱,太残忍了!
“少主回来了。”家丁丫鬟们先错愕后偷笑,少主终于要娶妻了。
羞红脸的她,只好深深埋进男人胸膛,嘟囔着“简直丢死万人!”
直到内院,青玄阙才将她轻轻放下。
“我去~”怎么还有两大妈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这两位嬷嬷会帮梦儿梳洗。”
“啥?”
“难道要穿夜行衣去见爹爹么?”
陈梦看看自己,确实有够狼狈!
千一端坐高堂,陆丰和青木云落座于堂中宽椅,凝重神情为静寂的大堂凭添一丝肃穆。
一身丹青色的青玄阙,英姿飒飒立于门旁等待着心爱的姑娘。
远处人儿大步而来,身后跟着焦急的嬷嬷。他慌忙迎上前去,见她依旧一身黑衣,高束发尾。
“梦儿?”
“少主恕罪,梦小姐…”
“你不要怪她们,那些罗裙珠翠是很美!看看可以,穿上连路都不会走了,实属受罪!还是这样更自在。以后再说吧…!”
“你们下去吧!”他对着嬷嬷说道。
“我知你是好意,可我…”
陈梦有些内疚,穿成这样见家长确定有点不尊重。
“是我错!以为姑娘喜欢华丽,却忘了梦儿本非寻常女子。”他为何听信那阿立话语。
“不会给你丢脸吧?要不改天再见吧?”紧张的她,打起了退堂鼓。
“莫非要抱梦儿进去?”他威胁着,想逃?不许!
“哎哎…不要!”
青玄阙在她额头深深一吻,“不要怕!”
“嗯!”好像好一点~~
堂内的光明有些扎眼,让她好一会儿才适应,不觉间就跟青玄阙来到了厅内。
“师公、父亲、陆伯伯,她就是陈梦!”
“师公、伯父、陆伯伯,安好!”本想学乌雅式问安,算了,还是抱拳恭喜发财更适合自己!
青木云言道“太像了!”
“像!像!”陆丰跟着附和。
她思疑着自己到底像个啥嘛?&nbp;陈梦的脑细胞开起大会怪不得乌老爹说千一像天神一般,果真仙风道骨!好像还很亲切呢!要说青玄阙为何这么帅,那绝对是他爹基因好,妥妥地老帅哥。咦?为何不见他娘亲?
青木云与陆丰起身,向陈梦郑重回着礼。
长辈向晚辈自己行礼,她陈梦许是触犯了天条,才会有如此折寿的惩罚。,慌忙寻着救兵,不成想连他都已跪倒在地。
“伯父,陆伯伯,您们…您们这是?”陈梦慌忙寻着救兵。“青玄阙,这”
“二十余载转瞬至,娥眉清障定乾坤。”高堂端坐的千一口念偈子,洒挥浮尘,抚握银须。
一直期盼千一可解她惑,为何此刻却莫名恐惧。
“梦儿,不怕!”他用唇语抚慰着。
“师公,临行前母亲让我来寻您,可我们生活在那个世界,母亲又怎知道我会到这里?又怎会?您懂吗?”她词穷啊,怎么描述呢?
“哈哈,你的名字,陈为你母亲陈紫玉姓氏,梦字则取自于林夕二字。”千一起身。
“林夕?梦?您认识我母亲?”
“当然!你的名字都是老夫给的!还有你手臂的祥月胎记!”这么喜庆的女娃,千一甚是欢喜!“玄阙眼光真不错!”
天呐!这是越解越迷啊!
“师公,拜托您能不能用最简洁的方式,告诉陈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按他这一句一埋雷的,等闹明白估计也就归西了!
千一依旧是不紧不慢地道“呦~性子倒跟紫玉那丫头有点像!”
“师公~~~!”青玄阙和陈梦异口同声地叫着老顽童。
“好好好,木云!”
“师父。”
“你来讲吧!”紫玉的事,该不该讲就交于他来决定吧!
青木云知晓师父的用意,自己已有答案。
“是!”他叹口气述起那往事
“这话要从先王驾崩,王主即位开始说起。
尊先王、先后遗命,王主与上阳国嫡公主、也就是先后的侄女上阳卫君结成了婚约。
大婚前半年,尊阳氏习俗送来试婚妾为嫡公主试婚,这位庶出公主美貌端庄、心善至明,深得王主喜爱,为其建造别苑、封兰夫人。
帝后大婚后,王主却不进月眠宫,只是每日与兰夫人厮守在别苑。
后主是上阳国君掌上明珠,天之骄女,怎肯甘受冷落!她攻于心计,笼络人心,别苑之内皆是月眠宫眼线。兰夫人多次遭遇迫害,幸得王主庇佑,才未丧命。后主行径惹怒王主,一度欲废后,可对朝堂来说,这不过是后宫争风吃醋之事,怎可动摇国本!
正因如此,后主从此变本加厉、越发狠辣阴毒。
随后几月内,可怜兰夫人的两位小公子先后意外夭折,王主知定是被上阳卫君所害,下令彻查,结果可想而知,只虏到了替罪羊而已!
丧子之痛,王主怎能甘休?亲自写下千罪书送呈上阳国君,又一纸休书抛于月眠宫,不顾朝堂反对,誓要昭告天下,将废除毒后阳氏并遣返上阳。
奈何至高无上的帝王,却在家事上一败涂地。
上阳国以月族蓄意栽赃迫害阳氏、帝王宠妾灭妻之罪,反而向大月国递国书声讨;指责王主蓄意撕毁,两国所协定的永结联姻之好策略,并派兵力侵扰属国。而朝堂之上,经后主几年谋划,早有外部势力入朝。他们煽动大臣,将罪责皆归于兰夫人惑主,要求除杀祸害、清君侧。
内忧外患的王主妥协了!终究还是未能为兰夫人和枉死子讨回公道,兰夫人更是终日缀泣,神情恍惚。
不知是,帝王对是非不分的朝堂失望透顶,还是对爱人、爱子的自责羞愧,亦或是无声的抗议,总之王主再不踏朝堂半步。在别苑与兰夫人依偎相守、共慰哀伤。
玄泾八年祭月节前夕,霁月渊大旱。
王主命我寻师父,也是当年的国师,去霁月渊寻因。原来,兰夫人即将临产,王主怕再遭不测,故请国师相助。
而师父神机妙算对月族之劫早已预料,霁月渊边传我计策。
当天别苑降生小公主,我尊师父所说,在后主即将动手之际取得她的信任。后主应允将公主祭月,并在其爪牙亲睹下,由国师亲自沉入霁月渊。
这天下之大,却容不下一婴孩。师父只得将公主送于无人能及之处,方保无虞。而那儿,国师早安排一位女子先行前往,以便抚育公主成人。
那年是玄泾五年,她她刚刚诞下幼子。但为了守住大月的希望,一个弱女子就这样,义无反顾踏上未知世界。
她便是你你们的母亲,陈紫玉。”青木云已泪流纵横,几度哽咽!他和她的紫玉就此荒废了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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