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楚公子,醒醒?”闫淼淼好似早已知道一般,没有任何诧异,只是晃了晃楚仲飞的肩膀,低声在楚仲飞耳边喊道。
半响,闫淼淼眼见楚仲飞没有反应,这才松了口气,迅速开始在楚仲飞的身上寻找。
就在这时,春桃进来了。
“小姐,这事还是让奴婢来”春桃刚一说话,闫淼淼立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将他置于床上。”闫淼淼除了在楚仲飞身上找到司佐的令牌,剑盒之中也只有一些瓶瓶罐罐和明渊,再未找到其他。
闫淼淼伸手指着屋外。
“小姐,需要如此谨慎?那迷秀香本是无色无味,掺杂菜中更是有提鲜作用,唯有配合烈酒才会致人昏迷,纵然这楚仲飞医术大成,这数杯酒下肚定然昏迷不醒,没有个三四个时辰怕是醒不过来。”春桃低声道。
“你要知他师父何人,就算他此时已然清醒我也不觉丝毫奇怪,还是小心点的好。”闫淼淼反问道。
“周寻礼,说是启明书院的幸存者。”春桃答道。
“当世能解魂无招之人不算他楚仲飞只有五人,天医白鹤真人,毒圣度无心,天宝楼楼主田真清,丹阁阁主廖丹青以及当初传闻有医仙之资的启明书院弟子周智诚,而这周寻礼怕是就是周智诚现在的化名,否则不可能一切这么巧。”闫淼淼解释道。
“小姐也说《万金堂》上记录了魂无招的解药,或者只是楚仲飞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万金堂》喃?”春桃道。
“《万金堂》晦涩难通,就算给你也是看之不懂,若非有医术绝世者教授,在你手中如同厕纸。”闫淼淼说道。
春桃道“若真如小姐所说周寻礼就是周智诚,那要不要毕竟当初灭启明书院的是那位。”
春桃意思很明显,就是要不要告知上面,因为当时启明书院覆灭牵扯甚广。
“禁言,知道此事者绝非只有我们,那位必然已经知道,无论他是周寻礼还是周智诚,既然能活至今,就说明是那一位有意为之,此事不是你我能插手,也不用向母后刻意汇报,影月自会告知母后。”闫淼淼道。
春桃点点头,又说“如今秦佑那边暂无消息来源,已经差人重新组建明画舫,只是邵国公府为何一连派遣数波人过去还未可知,按理说即然让祁连何氏迁移就说明已经放弃秦佑一道,要想再派人过去想要阻止戚军威扩军已经来不及了。”
“恩,你说那日张将军旧府之中看到他们与邵国公手下交手,既然温昶宏在,邵国公的人必然不是对手,我以为他可能会从那群人身上得到一些有用信息,或是昨日唐皇的密函,他一路奔波便连住处都没有,应该是没地方藏,如今我未搜到看来是没有,祁连明画舫还在建,现在我们对那里的消息完全丢失,至今还不知道何志忠数次派人过去到底是为什么,我怀疑他们在与谁交流,另有他谋,如今秦佑道将会牵动朝中局势变换。”闫淼淼沉思道。
“会不会本来就没有留下文字信息,直接口头传述。”春桃想道。
片刻后,闫淼淼突然神情严肃道“可能,但我不相信,任何事情都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口头转述也可能出现遗忘或者其他,更不会只派出护卫什么的,你去差人注意楚仲飞那群师兄的动态,这楚仲飞绝非愚钝之人,或许早已安排好,他孤身入京,他师叔师兄应当在赶来的路上,你去看看,如若少人必然是他做了安排,一定查清楚少的人是去做了什么,还有传令下去,加速祁连方面的建设,船从当地收购,钱和人从其余地方调遣,先能开展运营为主,即然现在我们已经跳明,便让各地明画舫装备最低程度武装,绝不能在让此事发生。”
“是,我这就去做。”春桃说完就要离去,却又被闫淼淼叫住。
“还有,你让陈宇航今夜过来见我。”
“是。”
天色已暗,楚仲飞就觉头脑昏沉,沉重,闫淼淼坐在床边,双手撑着脑袋一下又一下的点着豆子。
“喝酒误事啊!”楚仲飞捂着还有些晕眩的脑袋从床上坐了起来,艰难的道。
“那是公子不胜酒力而且妾身拿的酒也是有些烈,苦了公子,公子即然醒了可要喝水?”闫淼淼立马惊醒,掩嘴偷笑,起身走向桌子。
楚仲飞接过茶杯道了声谢,一口饮尽,这才觉得舒缓许多,长出一口气。
“看来我的酒量是真的差,我记得没喝几杯这就醉了?这人丢大发了。”楚仲飞苦笑道。
“这可是妾身收藏的好酒,闷头烧,度数可是不低,不少英雄好汉都倒在它的身下,公子也是喝了不少,可不算丢人。”闫淼淼说道。
“那就好,在下醉倒之后没做什么逾越之举吧!”楚仲飞有些惶惶不安的道,毕竟与美女共处一室,既然喝醉,若是不发生那不是吃了咳咳,即使喝醉,也不能乱了本性。
闫淼淼捂嘴偷笑,说道“公子酒品极佳,醉酒之后自己找着床就去,倒头就睡,任由妾身怎么叫唤都毫无反应喃。”
闫淼淼说完还哀怨的白了楚仲飞一眼,其中个中滋味不由的不让楚仲飞自己多想,恨不得抽当时的自己一巴掌,禽兽不如
楚仲飞暗探一声,也不知是后悔还是释然。
“现在天色已黑,公子是否饿了?”闫淼淼看了眼窗外,明月升起,说道。
楚仲飞摸了摸小腹,道“感觉中午吃的还在,不是很饿,既然天色已晚,我就不在淼淼姑娘这打扰了。”
“公子哪里的话,下午这一觉怕是耽误公子不少的时间,公子如今还没住处,现在出去酒家都不好找,不如公子陪妾身出去走走消消食,晚上妾身准备些清淡些,今夜公子在我明画舫歇息便好。”闫淼淼说道。
楚仲飞一愣,随后脸上挂着一抹难以描述的笑容,两眼透亮,故意道“这不好吧!”
闫淼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话是有歧义的,好似在邀请楚仲飞一般,脸色微红,暗啐一口,白了楚仲飞一眼,佯怒道“公子想哪里去了,妾身卖艺不卖身,这明画舫房间众多,只是给公子找一临时歇脚之地,若公子真是有意,妾身可以为公子寻得欢好之人。”
闫淼淼这一佯怒,那一抹风情就连月儿都不由羞了起来,妩媚至极,其余不说,闫淼淼虽是明画舫的舫主,却依旧还是黄花大闺女。
楚仲飞脸上也不免流露出一抹尴尬之色,倒不是因为闫淼淼的拒绝,那是自己坏心思被人拆穿后的害羞,毕竟虽然聪慧,但同样也是黄花大闺男,也不曾和什么女子说过这样的话。
“我没有”楚仲飞想要诡辩,只是三个字说的自己都觉得没有底气,所幸两眼一闭,准备破罐子破摔从床上站起。
好在闫淼淼早就见多识广,到也没有追究,眼角余光扫到楚仲飞的腰带有些微微松垮,以为是自己翻找所制,连忙上前一步,如同妻子一般细心为楚仲飞整理衣服。
此时楚仲飞身高一米八不到,闫淼淼也算高挑,将近一米七的身高,只比楚仲飞略矮半个头。
楚仲飞脸色微红,在闫淼淼的带动下,双手自然平升。
“好了,公子衣衫有些凌乱,妾身帮公子理理。”闫淼淼脸色微红的说道。
“多谢淼淼姑娘。”楚仲飞道。
“公子我们下船走走?今日妾身一直待在船上,也是烦闷的紧。”闫淼淼后退一步,上下打量楚仲飞一眼,笑道。
“好,不过先允许楚某如厕一番。”楚仲飞不好意思道。
茅房之中,楚仲飞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看了一眼被重新拉紧的腰带,从怀中平稳又小心的取出司佐令牌,果然令牌的的置上面已经变化。
令牌贴身而放,轻易位置不会动,显然这是被人翻弄所制,这细节因为春桃的打扰,闫淼淼也未曾注意,查看一番没发现自己所要便是匆匆放回。
“接下来就看你们如何做了,多做多错,我到要看看你迷昏我到底想要做什么,哎呦呦,疼疼疼,这迷秀香果然好生厉害,头疼的厉害,以后不能真喝了,不过以后手边多带些解毒药吧,再被来一次可是受不了。”楚仲飞嘴角挂着一抹冷笑,随后单手扶头,哀怨道。
月夜之下,秦淮河两岸灯红酒绿,灯火通明,一座座船坞载歌载舞,胭脂香粉的气味弥漫整条河流。
楚仲飞与闫淼淼并步走在河岸,一时无言。
“楚公子心思灵巧,也不怕公子知道,上次妾身回来后便派人调查公子过往,我对公子履历也是极为心动!”闫淼淼率先打破夜色沉静,翠声道。
“淼淼姑娘可是莫要误会,相对于别的天骄而言,我起步已经算晚,如今不过元初之境,有何好让姑娘心动的。”楚仲飞这次没有再闹误会,反倒是洒脱的笑道。
“起步晚不代表未来成就高,而且我观公子根基稳固,武道高低追求不在一时而在那无上之境,乃是谁坚持的久谁才是最后的王者,至少若我没看错,楚公子修炼至今,不过月余便已经摸到元师的边缘,就这份天赋,楚公子也不弱于他人,更不用说公子还有一手杏林之术,想必用不了多久公子就会跨入炼丹师的行列了吧,这天赋足以羡煞他人,我现在倒是有些相信公子当初的龙虫之说了。”闫淼淼捂嘴笑道。
“淼淼姑娘过赞了。”楚仲飞都被这露骨的夸赞夸的不由心花怒放,终究只是十八岁的少年,被美女夸赞,少不得有些洋洋得意。
“妾身说的是真的,公子若是有意,明画舫虚位以待,价格只要公子你开,妾身绝不讨价还价。”闫淼淼快走两步站到楚仲飞面前,两只秀眸如同夜明珠一般,恍若星辰真挚的看着楚仲飞。
楚仲飞也是愣了好久一阵,这才笑道“淼淼姑娘这是拿我开玩笑吧,楚某连出师都还未做到,怎担得起姑娘如此厚邀?”
要知道现在明画舫可不是一般青楼画舫,而是妥妥的大唐三大势力之一,楚仲飞相信,就算寻鹿书院的峰主都没有如此待遇。
“一个能解魂无招的神医,值这个价,就算公子一生无法再进一步,但只要公子在妾身身侧,天下便无人可用毒来谋害妾身。”闫淼淼真诚道。
楚仲飞见闫淼淼不似作伪,随即也是平复心情认真道“姑娘厚爱,楚某万分感激,能救皇后也是在下的运气好,如果闫姑娘有难,楚某一定接近全力帮忙,但姑娘的邀请,楚某万不敢答应,毕竟楚某还没有出师。”
闫淼淼好像早就知道答案一般,未见丝毫失落,嘴边突然流露出一抹奸计得逞的表情,伸出右手小拇指,笑道“那我们说好了,如果妾身有难,公子一定要来相救,不论多远&nbp;”
那一刻,笑容如同黎明一般,划破这夜空,打破宁静。
一抹流星从空中飞过,楚仲飞鬼使神差的的伸出右手,与闫淼淼坐下了约定。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闫淼淼立马答道,声音清脆如同百灵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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