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楚仲飞耳根一动,右手本能般的握住闫淼淼的左手,在闫淼淼愕然之间,抱着闫淼淼原地旋转一百八十度,衣衫飘飘,将其揽入怀中。
闪电之间,楚仲飞左手飞速取下头顶银簪,如同手握利剑一般,狠狠斩向下方。
当~
一道精铁交接之声响起,一道人影手握利剑从地下蹿出,贴着闫淼淼衣角而过,一连后退两步这才止住身形,若不是楚仲飞反应快,闫淼淼怕是要当场香消玉殒。
楚仲飞披头散发,将闫淼淼紧紧护在身后,双目如鹰,死死盯着眼前蒙面人,发簪当场斩断,簪头飞舞落地,手中只剩下发簪半截,却依旧保持进攻的姿势。
佳人在侧,明渊藏名二剑皆未带在身边,还放在明画舫中,楚仲飞本能相信闫淼淼不会对他的剑做什么。
蒙面人在看清挡剑者之人之后,瞳孔骤缩,一连又退三步,长剑背后,右手置于口中,一道急促口哨之声响起。
“做好你应该做的事,其余之事不是你我所能操心。”一道厉喝之声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响起星空,由远及近,瞬息便至三人上空。
一道银光突然划破夜空,直刺来人,只听一声巨响,银光一击而落,在空中不停翻滚,最后插在楚仲飞脚边。
竟是一把宝剑,寒芒毕露,剑身轻颤,一看便知此剑乃是上品。
随后就听一道闷雷之声响彻夜空,模糊间,楚仲飞余光只看到一道人影从明画舫而来,直接迎向来人,只对一掌,二人便已经消失在夜空。
蒙面人神情犹豫,猛然一咬银牙,提剑直刺楚仲飞。
楚仲飞面容坚毅,双目如鹰,一甩发簪,瞬间从地上拔出藏名,全身修为迸发,一招苍羽凉歌直接迎向蒙面人,犹如苍鹰飞过,狩猎来犯之敌。
不过眨眼的功夫,两人已经交手三次,但越是交手,楚仲飞心下越惊,蒙面人实力明明远高自己,剑法同样也是极其诡异,但最后却好似处处让着自己,招式看似凶险异常,实际却更像在给自己喂招,就算刺上两剑,留下的却是不痛不痒的伤痕,顶多是擦了点皮。
这是完全再防水,实力更是碾压。
为何如此做?到底是谁?莫不是是闫淼淼自导自演?仅在这一瞬间各种可能浮现在楚仲飞的脑海之中。
“你到底是谁?”楚仲飞放声大问,眉头紧皱,脸上狐疑之色更甚,一剑荡出,浑身元气爆发,竟在下一刻直接进入元师之境。
元师下段
临阵突破,能者极少
然而楚仲飞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撤”字响彻天空。
蒙面人仿佛送了口气一般,毫不犹豫,一个猛子钻入水下,迅速消失。
楚仲飞站在水边,还欲寻找蒙面人的踪迹,却听闫淼淼急促道。
“公子快和妾身走,元圣交战,帝都其他圣级必然很快便至,届时若被发现,你我解释不清,也没法解释。”
闫淼淼说完,不顾男女之别,抓着楚仲飞的手直接向明画舫跑去,速度也是极快,不在楚仲飞之下。
楚仲飞此时才知道,闫淼淼竟然也是元师境。
时间没过多久,何志忠率先到达此地,护目扫视一眼四周,一枚被削了头的银簪插在地上。
何志忠眼神一凝,身形瞬间出现在银簪跟前,弯腰从地上拾起,表情平静,细细观察,最后好似想到什么,表情化为凝重,突然神情一动,迅速将发簪收入袖中,脚一扫,地面已经恢复如初。
就在此时,两道身影缓缓出现,大内总管卫怀英,张家家主张尚。
“恭喜将军武道又有所精进!乃是陛下之福。”卫怀英怀中拂尘一扫,笑道。
“若是不精进怕是这颗脑袋也不在了,别说废话,想必你们也感受到了,那交手二人实力怕是已经摸到元祖境的边缘了吧!你们可有猜测。”何志忠神情严肃道。
卫怀英张尚对视一眼,张尚摇摇头道“老朽所识之人距离那境都还差一些。”
“这里是明画舫的地盘,就他们离得最近,莫非那人是明画舫的?只是那交手之人又是谁?”卫怀英手扶拂尘道。
卫怀英话闭,三人同时沉默,最后还是何志忠开的口,嘴上浮现一抹笑容“若真是如此,明画舫的实力可远比我们看到的复杂,或许就算说是第一宗门也不为过,不对,即然能灭了红剑山庄,已经能算第一宗门了,张老儿,你这次捡到宝了。”
“客强主弱乃是取祸之道。”张尚闻言只说了十个字,不予置评。
“这里我已经都看了,除了那些打斗痕迹再无其他,两个战场,一个空中一个这里,不过在这动手的实力也不高,倒是交手的两大高手,身影已经完全不见,空气中的元气波动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没办法准确推测出他们具体实力,既然留在此处无用,那本将军就告辞了。”何志忠说完,人已经从原地消失。
“既然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了,咱家也需要回宫向陛下禀告,张公,咱家就先告辞了。”卫怀英说完人也同时消失。
张尚扫视了一眼四周,目光突然停在何志忠之前驻足之处,只见一截银头只有一点露出土面。
何志忠处理的急,银簪的那截断头终究遗漏。
明画舫。
楚仲飞坐在桌前将一杯凉茶一饮而尽,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闫淼淼看着楚仲飞散乱的头发,自然而然走到楚仲飞身后将其整理,并眼神示意春桃再拿一发簪,柔声道“今日若非公子相救,妾身怕是凶多吉少。”
“不用,等会就睡觉了,散着就好。”楚仲飞不习惯别人侍候,连忙道。
“别动,一会就好。”闫淼淼压着楚仲飞的肩膀,难得厉声,随后轻柔给楚仲飞梳着头发。
“多多谢。”楚仲飞有些坐立不安道。
“公子不用拘谨,与你相救想必,这些不足为道。”闫淼淼轻声道。
“淼淼姑娘麾下能人无数,相信就算没有楚某,你也不会有事。”楚仲飞道。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些道理妾身还是懂得。”闫淼淼道。
“淼淼姑娘可有发现?可知道到底是谁行这刺杀之举?”楚仲飞虽然心中对闫淼淼有怀疑,但还是问道。
闫淼淼却是摇了摇头道“妾身也是疑惑,妾身并未远行,不远处必有圣级守护,在京都行刺杀之举是否太过招摇?以那几家来说,现在行刺妾身并不会对时局产生较大影响,这是很不智的一个行为。”
闫淼淼重春桃手中接过玉簪,轻轻讲楚仲飞头发重新束好。
“公子也不用多想,这事妾身定会给公子一个交代,现在还是让我们现吃饭吧!”闫淼淼见楚仲飞还在皱眉凝思,提议道。
楚仲飞点点头也不追问,二人一时无言,不一会闫淼淼便为楚仲飞收拾出一个休息的房间。
子时,一艘花船与明画舫擦身而过,秦淮河上各种花船极其繁多,因为不少公子哥喜好这种口味,喜欢在船上做着欢乐的事,这样一艘花船的出现与消失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关注。
“影月,动手之人知道是谁吗?”闫淼淼坐在花船之中,神色凝重,沉声问道。
“我与那人对了一掌,都克制在元圣境,并未使用全力,我也不是特别确定,但那人掌法中有一丝闻人家的气味?”影月思考之后说道。
闫淼淼一愣,喃喃道“闻人家?闻人家的人出现大唐?还刺杀我?这是向梁陈宣战?还是有其他意义?”
“宣战不像,他并未出全力,虽然我不知道是闻人家的谁,但实力应该与我伯仲之间。”影月仔细回忆道,到了她这个境界,一掌一拳已经能够看出很多。
“我也这样想,杀手分为两拨,如果那人藏于暗中,以雷霆之势击杀我,我跑不掉,即使与我直面的杀手,同样也未使用全力,便是那埋伏,更像是诱出我的后手。”闫淼淼道。
“小姐,是否需要让主上为我等做主。”影月在提到主上二字之时,眼中含光,满是崇拜之色。
“不用,除非我出事,否则母后不会因为此事出手,影月你去差人查两件事,一是我国最近是否与闻人家有过摩擦?二是闻人家的谁离开了海岛。”闫淼淼沉思片刻说道。
“是!”影月低声道。
“影月,你是否知道这闻人家之前是否有人在这大唐有过什么交集?”闫淼淼突然问道。
“没有收到过此方面消息,公主,这事也要调查吗?”影月疑惑道。
“不用,正常调查就好,我就是问问。”闫淼淼也看出那杀手出手有问题,但话到嘴边,最终没有说出来。
闫淼淼潜意识中不希望此事被自己母后知道,也不想楚仲飞过早被一些超级势力关注并非好事,更何况楚仲飞的背景中还有启明身影,在有些人眼里同样极其敏感。
闫淼淼闭眸假寐,船在河中飘摇,四周漆黑一片,除了船上微弱的灯光再无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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