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在这件事上态度极其严谨,口风之严实像要把这件事带到坟墓里去。宫九歌经他提醒才把这件事从记忆深处挖了出来,
正如对方所言,不管是凌驾于实力巅峰的灵力,还是神秘莫测的元灵,对于旁人来说都是极大的诱惑。
小七出于什么理由帮她隐瞒不说,这件事在缥缈也不是秘密,不过好在宫九歌当前的记忆,只有她融合了土系元灵,还没融合彻底,其余人该是没接触过的。
不料小七此时道:“赤厌晨也融合过元灵,虽鲜少在人前出手,但是若被有心人留意到,难免棘手。”
宫九歌:好的,第二个元灵。
小七还是有某种神预言属性的,比如在他提醒过这话不久,外面就传来消息说楚家内乱,楚昭昭借机上位,赤厌晨作为功臣大权在握,楚家旁支暗地里投靠幕族,希望增援。
楚家旁支:“家主被暗杀,楚昭昭作为嫡系子女不言报仇,竟是和那赤厌晨苟.合,借着那贼人实力高强,坐上了家主之位!”
“此等不忠不孝之人其罪当诛!”
苟.合对象之一的真·配偶宫九歌:……
小七看了眼她的脸色,生怕她当场把人活撕了,然而宫九歌神情之坦然,目光之清澈,看得人直为自己的乱七八糟想法内疚。
幕白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对着那旁支道:“你再仔细说说,他二人是如何苟.合的?”
楚家旁支:??!
这是把他当说书的了?还说的是禁忌画本!
却说这旁支是不认识宫九歌的,后者往常不出门,出门次数屈指可数,叫的来她名字的不少,能对号入座的却不多。
宫九歌:“说说吧,听着也确实让人感兴趣。”
楚家旁支瞪大了眼:“这,这……”
苟合二字不过是他等对那二人隐晦的关系的概括,“仔细说说”是什么鬼?这事儿要如何仔细说?
小七看不下去这二人为难人了,对幕白道:“二少,正事要紧。”
幕白遗憾地收回视线,责怪一般对小七道:“朝姑娘没准会感兴趣呢,你可别坏了人兴致。”
楚家旁支一听这姓氏就一个激灵,看着宫九歌的眼神像见了鬼。
幕白见宫九歌没反应也觉得没意思,切入话题问那人道:“赤厌晨说到底没身份没背景,他的实力就那么高,能让楚家人都让他三分?”
楚家旁支收回盯着宫九歌的视线,正色道:“此人心性实力都不容小觑,但是最值得忌惮的,还是他的一身神力!”
幕白:“神力?”
宫九歌一听觉着不妙。
楚家旁支:“没错,是能召唤水为己所用的神力!”
幕白听着只觉着稀奇不已,当向便问宫九歌是怎么回事?
宫九歌摇头:“不太清楚,毕竟他没对我动过手。”
小七:……
幕白不满她应付的答案,但也没当场发作,他说:“再如何厉害,难不成他还能以一敌百?楚公子此行前来,是为了讨一个公道,便是为了先人传下来这纲常伦理,我等也不能坐视不管才是。”
他这话的意思,便是有了对楚家下手的心思,这件事不乏为一个完美契机。
后面如何如何安排,宫九歌就不清楚了,木十四被她这佛性的作风感染,在这溢满**味的气氛中竟也生了几分闲散的意味。
外面纷争如何,宫九歌是一概不清楚的,木十四跟着不清不楚了俩月,宫九歌忽然让他去打听楚深的去向。
楚深确实好一段时间没露面了,难得有空就听说宫九歌想见他,楚深估摸着是为了上次召回来那孩子的事,刚好有空就腾出时间来过去了。
楚深第一眼见到宫九歌面色红润,整个人气色好了不少时,脸上有几分异样,还不等宫九歌觉察这异样的来源,就听楚深问:
“你最近身体有没有什么异样?”
宫九歌挑眉,不明白他为何会有此一问,直接摇头。
楚深:“你把容灵器拿来我看看……奇怪了,身边温养着魂灵气色还能这么好,前所未有的案例啊,还是血缘情深?”
宫九歌没听明白,将容灵器递了过去。
楚深仔细看了一会儿,接着表情飞快地扭曲了:“……你,打开过了?”
虽说楚深先前是说过可以将魂灵放出来透气的,但宫九歌一直没这么干,闻言直接就否认了:“不曾。”
楚深的反应让她心猛地一跳,一个荒谬的念头浮上来,还不等她细想就听楚深敲定道:
“这个容灵器是空的。”
“不可能!”宫九歌一口否认,“它都没离开过我视线!”
楚深也觉得不太可能,再说魂灵就算真跑出来了宫九歌也有本事收回去才是啊!他又仔细检查一遍,终于发现了不是容灵器的问题。
楚深:“这不是我那只。”
宫九歌:“什么意思?”
自己做的东西楚深还是认得出来的,指着盒子表面锁扣的位置说:“你的那只容灵器我打磨装卸了大半个月,无论是细节还是其他都比我别的作品精细不少,但你的这只,充其量算个高仿。”
当然,这只也是出自他手,而且他也想起来了这只本该是谁拿着的,楚深一时汗颜。
宫九歌冷静下来,拿过容灵器仔细检查,确定自己这段时间接触的都是这只,而且——
“这个也是真的容灵器对吧?而且也是你做的!”
楚深掉马掉的猝不及防,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宫九歌指着那锁扣说:“刀锋走向,拼合习惯都一般无二。”
楚深刚刚没直说,就是因为这些细节非内行人是很难注意的,不料宫九歌倒是眼毒。
楚深也不想替谁蛮了,直言:“没错,是我做的,当初你那只的边角料拼的,在赤厌晨临走前一天被他要走了。”
赤厌晨?
宫九歌不知道东西是什么时候换掉的,只是隐约记得赤厌晨离开那会儿她还奇怪没跟她告别——原来是这样么?
楚深:“……这么一想,如果是赤厌晨,也就不奇怪了。”
宫九歌还没敲定就是赤厌晨做的,乍听楚深这么说就问了。
楚深也没瞒着,他说:“就像我刚才提过的,活人饲养这阴气重的东西,对身体迫害极大,尤其你之前身体不怎么好,我还说养一个多月就是你的极限了,不想你的气色还越来越好。”
宫九歌脸色沉了沉。如果真是赤厌晨调包的,那换了他做饲养人——
楚深:“眼下换了饲养人,可惜看不到人现在怎么样了!”
宫九歌也想知道,她揉了揉额角,问楚深能何时进行下一步。
楚深:“你运气不错,我这边多了个办法,现有三条路可选,先说最开始定下的那个方法,魂灵温养好后,给她找个合适的躯体;第二个方法嘛,可以直接送魂灵进轮回……”说到这里他留意宫九歌的反应,没看出个所以然。
宫九歌:“第三个呢?”
楚深:“第三个,也是我在古籍上新翻到的,拿人的骨血,重塑躯壳!”
宫九歌蓦地扭头:“什么?!”
楚深没料到她反应这么大,如实道:“秘法重塑躯壳,这个办法虽操作难,却比第一个副作用小。毕竟你想想,现如今想换个壳子都是早先就挑选好仔细养起来的,比如楚惊凰,再比如……旁的谁,眼下你的孩子突然想找个满意的未必能如愿,倒不如自己做一个。”
宫九歌:“怎么做?”
“什么?”
“要做一个适合灵体寄居的躯壳,步骤是什么?”
楚深:“找满意的骨血,学会秘法,做出来。”短短三步之遥。
宫九歌见他说的轻描淡写,道:“秘法拿给我看看。”
楚深温文儒雅道:“我没有啊!”
宫九歌脸一沉,一拳砸在石桌上,光滑的桌面多了个坑,裂纹遍布。
楚深的手不动声色地挪了挪,他说:“这就是第三个方法的弊端了,找不到这秘法啊!不过我可以把有相关记载的书拿来给你。”
宫九歌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一番后问:“将魂灵带着身边会一直都有影响对吗?”
楚深说:“这点毋庸置疑,不过也是看个人体制的,好歹赤大人这段时间没有噩耗传出来。”这装有魂灵的容灵器要是还在宫九歌身边,早摆上席了。
宫九歌:……
宫九歌叹了口气,盯着桌上那只被调包后的容灵器不语。
楚深忽地道:“你后悔了吗?”
宫九歌第一反应是后悔什么?后悔把孩子生下来?后悔时空紊乱来了这里后没有第一时间回去?还是后悔染指了赤厌晨?
“后悔千方百计将孩子救回来,结果发现是个累赘了么?”
宫九歌将他的话清晰纳入耳中,第一反应是想笑:“这孩子没出生的时候就有人这样问过我,很遗憾,我做的每件事都没有想过反悔!”
后悔救回来吗?当然不了。她有预感,这次的机会要是不把握,她就再也没机会见到她的琢琢了。筹码太大了,她不敢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