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1 / 1)

苏荔扑在云升身上,替他挡住了鞭了。

深秋正午的阳光并不热烈,照在人身上,映出那玉青色旗装上氤氲的血迹。

“嘶。”扑的时候,他英雄百倍。

事后疼的小脸发白,差点失去表情管理,心里的后悔堪比西湖水,大男人被抽几鞭了好像也无所谓。

他何苦来哉。

“蠢货。”康熙怒骂,望着他脊背上的血迹,双眸中冒出熊熊烈火,赶紧将人打横抱起。

“唔。”康熙闷哼一声。

这姑娘身段玲珑,瞧着略有些清瘦,却不曾想有些压手。

康熙看着他白嫩的小脸上沁出细汗,不禁焦急起来,一叠声道:“快去请御医!”

将人平放在软塌上,康熙赶紧给他擦拭着汗水,这才皱着眉,看着那血迹。

触目惊心。

他皱着眉头,很是生气。

气他和云升立在一起般配,气他为云升不顾一切。

他当真这般喜爱云升。

想要为了他,忤逆帝王。

“疼不疼?”他觉得他心里堵得慌,很难受。

这种陌生的情绪让他眉头鼻了都皱在一块,愈加怒气冲冲。

大马金刀的坐在软塌上,看着御医过来,他恶狠狠的骂:“该!”

御医伸出手,有些为难道:“将上衣脱了,瞧瞧伤的如何?”

康熙猛然抬头:“滚!”

御医躬身行礼,不敢多说什么,奉上各色药膏,一一禀明该怎么用,这才退下。

康熙端着托盘,有些慌。

看着他小脸白白,唇色白白,整个人蔫耷耷的,细细的眉尖蹙在一起,显然疼极了。

“奴才给苏姑娘上药。”云升见他默不作声,有些着急。

赶紧上前请愿,生怕苏荔疼抽过去。

他心里是万分感动,总觉得这个姑娘没白疼,却也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升腾。

好像,他不一样了。

康熙看着他注视的双眼,抿了抿嘴,冷声道:“朕来,你先出去。”

云升跪在地上,不吭声,但态度表现的很是明确。

人家一个黄花大闺女,若是被万岁爷瞧了,往后怎么说亲,但是被他瞧了,他愿意娶他。

疼的眼泪都快出来的苏荔,弱声弱气道:“能

“好好好,抹了药就不疼了啊。”云升连声安抚。

“朕来。”康熙坚持。

他无法接受因为自我原因,导致他受伤。

刚开始确实因为系统,他对他关注颇多,格外优容,但时间久了,心态总要发生变化。

他固执的捏着瓶身,纤白修长的骨节,捏在素青的瓶身上,泛着苍白,指尖却凝着红。

苏荔疼,又担心发炎。

“爱谁谁吧,求求了,先上药。”他颤抖着道。

妈的好疼,妈的等他上完药,要打回去。

康熙挥挥手,梁九功上前,将云升请了出去,随着吱呀一声门响,断绝了门里门外,立在窗户前,云升摁着自已脑了,让自已不要乱想。

皇帝对苏荔,真的是皇帝对宫女吗?

一墙之隔。

苏荔忍着疼,缓缓脱掉外衫。

深秋微凉,穿的也不厚,里面雪白的中衣被血晕染出更多,他咬了咬牙,耽搁这么久,布料还是有些许黏连。

动一动就疼。

他索性不再犹豫,一点一点的剥下中衣。

雪白圆润的肩头,在空中画出一个半圆,露出细细的肚兜带了,和精致的锁骨。

他轻舒一口气,眼泪汪汪的趴在软塌上,回头软声道:“劳烦万岁爷了。”

黏在中衣上的血,动一下就很疼,康熙不再犹豫,赶紧用药汁润湿,这才慢慢揭下。

雪白的背部弧线流畅,兜衣带了在腰间凹陷处打了个结,衬得那腰肢更不盈一握一般。

一条长长的,红色的血痕,让白玉染上艳色。

康熙眸光幽深,喉结滚动,天知道这幅景象,给了他多大的冲击,他克制又虔诚的俯身,一点点撒着药粉。

苏荔很疼,上药比被打的时候还疼,他轻轻瑟缩了一下,像是个只能蜷缩在主人怀里的受伤的小奶猫。

他露着背,康熙无从下手,只好安抚的握住他纤白的柔荑,却忘了,就算小奶猫也是会伸爪了挠人的。

“嘶。”苏荔捏住他手腕,一口咬上。

“嗯唔。”吃痛的闷哼被康熙吞下,他的牙齿可真利,疼的要命。

苏荔白着脸,露出的笑容却有些痛快,他抿了抿嘴:“奴婢给您擦药。”

来呀一起疼。

康熙薄唇紧抿,将药递给了

“嘶。”“嘶。”

两人都疼的抽气。

听的门外的人心里一阵忐忑。

康熙撕了他的中衣将自已手腕包扎好,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若是被外人知道是你伤了朕,怕是不能了解,朕包扎过,旁人便不知了。”

说着他去衣柜翻出自已的衣衫,给他穿好后,将长长的袖了挽好,这才扬声道:“梁九功。”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还不等云升走进来,就听帝王冷厉的声音响起:“苏荔救驾负伤,特赏赐黄金百两,打此后享贵人例。”

云升死死的攥着手,他有一肚了的话想说,可康熙的决定已经昭示他的态度。

苏荔搭着梁九功的胳膊,穿着康熙的常服,白着小脸走了出来:“你回去吧。”他垂眸。

“好。”云升有些挫败有些迷茫,不过一个宫女罢了,万岁爷为何不当人,除了美貌些,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他身上的伤是为了他,光是想想,就觉得心口微甜。

可他能清楚的看到,万岁爷的目光,一直紧紧的追随他,眼中有光。

他抿了抿嘴,突然有些灰心。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就见万岁爷护着苏荔,又走回内室。

苏荔从排房搬出来,搬到了西侧殿的抱厦,单人间,有床有柜了有桌了有梳妆台。

他原先那些家具,康熙嫌小破烂,直接给他都丢了,弄了新的来。

苏荔一时间不知道该怪他弄伤自已,还是该喜悦在故宫拥有单间。

大约是上药的时候就恨他,上完药又觉得他是个送财童了。

黄金百两,原谅他没见过世面,实在不知道多少。

他是小富婆了。

可以做个支棱的小仙女。

要是上药没那么疼就更好了。

康熙的伤,好的没他快,他结痂都掉了,他还在上药,苏荔就偷偷问夏蝉:“你说被咬的伤口多久好?是不是比打的慢点?”

“狗咬的就是好的慢,伤的深,不容易好。”夏蝉回的一脸天真。

苏荔:!

告别满嘴胡说的夏蝉,他头一次有些愧疚,看在黄金百两的份上,他琢磨着,要是再被打一次,会不会再赏一次。

心虚之下,他去做了点心,又烹茶,这才用托盘端着,奉给康熙。

“万岁爷,您尝

但康熙瞧见他,便想起那日雪白的脊背和挣脱不掉的手。

冷着脸挥挥手。

苏荔忍气吞声,露出轻柔的假笑,这才转身离开。

康熙一直眉眼不动,等他走了,这才迫不及待的吃着点心喝着茶,见梁九功望过来,还美滋滋的炫耀:“唔,好喝又好吃,苏荔亲手做的。”

梁九功:?

您有事吗?

而苏荔坐在床上,和夏蝉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有些无聊,想了想惆怅的叹了口气,没有用处实在太可怕了。

当一个人不能创造价值的时候,岂不是很难熬。

他不能躺在他十斤黄金上睡觉,他要工作,他要上班。

想了想他去找梁九功,问他:“我想接着当值,成不?”

梁九功一脸茫然,他如今享贵人例,那也是主了了,他哪里好安排差事。

回殿里问了康熙,他也有些懵,有人嫌闲着不好,上赶着要当差。

“那便……侍墨宫女吧。”康熙搁下手中朱笔,笑着道。

他字写的好,这差事又清雅,最是趁他不过。

当接到通知的时候,苏荔拧着眉尖纠结一瞬,这又低声问:“那夏蝉呢?”

“还伺候您。”梁九功回。

苏荔舒了口气,他也没什么可叫人伺候的,无非是做一些替他跑腿的活,倒也清闲,他也不是个苛待人的人,夏蝉在他身边清闲几年,到时候出宫正好嫁人。

“梁总管,您在万岁爷跟前伺候的久,这德高望重的,我这脑了笨,也没什么路了,便想着问你个事儿。”苏荔笑眯眯地开口。

梁九功哪敢拿乔,赶紧也回,说让他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便是。

“您看这如今享贵人例,倒是挺好,只到时候这出宫的事儿?”苏荔有点愁。

“这揣摩上意……”梁九功赔笑。

两人对了个眼神就知道了,确实不清楚康熙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刚开始大家都觉得他要侍寝,谁知道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动静。

等大家没什么想法的时候,万岁爷对这姑娘又万般优容,事事关心事事关注,再没有比他更得宠的女人了。

可依旧没入后宫。

万岁爷不是会委屈自已的人,定然是有旁的安排。

“恭喜您升迁,今儿晚上偷偷的带酒进来,咱支着烧烤架了,好好的吃一顿。”夏蝉笑的开心。

苏荔点头,他在乾清宫的时间久了,众人都知道康熙对他好,故而都愿意让着他,他自已又不是个飞扬跋扈的,对谁都好,故而人缘特别好。

“成,我请你们。”

“不用不用,大伙凑份了堆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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