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厉寒跟白沐夏的互动,袁二叔心里多少有些心酸。
他已经一把年纪了,但是连个红颜知己都没有。
现如今他对姚玉媛也算是彻底死了心,平常能说个话,已经心满意足了,至于其他的,想都不敢想。
“安家的人跟二叔住在一起,毕竟不合适。”袁厉寒一脸正色,多少有些担心:“安家人最难缠,这一点,二叔应该比我清楚。”
的确,这也是袁庆森担心的。
只不过安松筌是个怪人,加上比一般女孩子狠厉,身上是有血性的,动辄就会搞出大事情来。比起让她住在别处,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让人放心。
“我回头再想想,实在不行,还是要让她自己找地儿住了。”袁二叔皱了皱眉,脑袋里头已经想到了很多比较不错的白领公寓。
虽然说是白领公寓,但是一般月收入不佳的白领,压根住不进去。袁二叔已经想好了,要给安松筌安排一间一居室,她一个独身女性很适合住那样的地方,安全又自由。
怕就怕那人居心不良,后续又要搞事情。
“其实就算她继续到公司闹事,也没什么。”袁厉寒以纪念馆想到很清楚了,安松筌不要脸,但是安家人绝对要脸,闹得太过火,安家人面上无光,自然会过来把人带走。
赌城是个什么样儿的地界儿?现在安家是巨霸不假,可是稍有不慎,便要屈居第二。安松筌也不是那么不识大体的人,迟早会走。
“那怎么可以,咱们袁家,本来就在水深火热之中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幺蛾子了。”袁庆森对袁家有着深厚的感情,不允许任何人折损袁家的声誉。
现在已经有了一个苏婵娟,闲言碎语满天飞,可不能再让安松筌跑来玷污袁厉寒的名声。
“你放心好了,只要有二叔在,不会让咱们袁家受到影响的,当然,也不会让你们俩的婚姻问题受到影响。”袁二叔信誓旦旦,也不多说,直接出去干饭。
这?白沐夏看得有些懵圈,总觉得这位二叔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样不靠谱。
至少,真的悄咪咪地付出了很多。
“二叔在自我奉献。”白沐夏倒是十分感动,瞪大了眼睛,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忐忑:“可要是被爷爷知道了,肯定又要找二叔的麻烦。”
“不会。”袁家老爷子可能找任何人的麻烦,但唯独不会找袁庆森的不痛快。
毕竟是他最最疼爱的小儿子,怎能不宠爱?
悲惨的是袁庆荣,从小到大都要让着兄弟不说,后来娶妻生子,也找了一个红杏出墙的主儿。
命途多舛,让人唏嘘。
“真想不到,安松筌竟然会跟二叔有交集。”白沐夏樱唇微抿,心里依旧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说不上是高兴,也说不上是不高兴,闹得她心里很不痛快。
袁厉寒微微颔首,应了一声。
看样子,苏婵娟后续还有后招,这次的发布会,也不过就是一个下马威罢了。她大概率是想用这种方式,逼着袁家妥协。
毕竟这些年为了维护袁家的声誉,也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血。事到如今,要是被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毁于一旦,实在是不值得。
这是一步险棋固然不假,可也算的上是个难得的机遇。苏婵娟是个狠人,一直都是。
“今天开的什么会议?”吃饭的时候,白沐夏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虽然胡董事的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其他董事是无辜的。”
言下之意就是,不要因为胡董事的缘故迁怒于人。
那群人里头,大部分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脉网络广阔,都是业内很有声望的人,这要是把他们得罪狠了,能有什么好处?
听出了白沐夏的担忧,袁厉寒轻笑:“夏夏放心,我心里有数。公司开会是正常事。而且,那些人都想知道这桩事的内幕,与其让他们胡乱去猜,还不如我主动告知。”
此言一出,白沐夏跟袁二叔都惊呆了。
这叫啥?凑成一桌,全体吃瓜?
可是看他们那副痛苦的表情,哪里有一丝一毫吃瓜的欢乐?
不得不说,有袁厉寒这种从不按常理出牌的老板,的确挺让人心惊肉跳的。那些人已经不再年轻,指不定还有什么隐藏性的疾病,这要是被吓得狠了犯了病,岂不是袁厉寒遭殃?这么一想,白沐夏更加紧张:“可是我看他们那样子,分明是在害怕。”
“心理素质不行,需要练。”
还要练呢?再练下去,指不定真要出人命了。袁二叔直摇头,叹口气:“你啊,还是同情同情那些人吧,为了挣几个钱,被后辈那么折磨,心里铁定憋屈。”
袁厉寒不吱声,下午的时候,却也没再继续开会,带着白沐夏去看望林美然。
——
济仁医院高级病房。
病床上的男人,依旧鼻青脸肿,看起来十分狼狈。
旁边坐着的女人,面容沉肃,老半晌才开口道:“这是你自己作出来的祸端,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不要招惹袁家的人,特别是袁厉寒。可是你三番五次跑去招惹他的妻子,这不是找死?”
这一次袁厉寒果然没有忍耐,把李实往死里打。
李家的名声坏了又坏,现如今已经没有半点挽回的余地了。好在致歉发布会开得及时,要不然的话,袁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该去招惹的人不要招惹,你不听我的。”李母有些泄气,要不是自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一早就换了一个继承人:“你再这么折腾下去,苏家人也会不满,你跟苏婉的婚事,指不定就这么完了。”
“我也不在乎这个。”李实浑身上下都痛,好在是捡回了一条命。
他怎么都想不到,袁厉寒出手会那么狠,当真是不遗余力,是真想把他送上西天。
以前只当他是个纸老虎,现在李实再也不敢小瞧他分毫了。
跟袁家人作对,果然会变得不幸。
“过都过去了。”李实心里有气,冷哼一声:“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算什么?”
“如果这桩事他没有当场泄恨,指不定现咱们李氏集团已经开始动荡了。你不能为李氏集团创造多少价值就算了,也没人会怪你什么,可要是因为你,造成了李氏集团的损失,这个责任,你单带的起吗?”
“在您的眼里,大概什么都比不上公司利益来的重要吧?”他言语嘲讽,丝毫不理解自己母亲的一片苦心,自古以来,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一旦有什么损伤,那将是忽灭行的打击。
现在还不算把李氏集团建设得固若金汤,正是要小心的时候。可是这人倒好,花式作死。
董事们已经有了意见,尽管嘴上不说,但是背地里的所作所为,已经充分说明了一切。
也就只有李实一直装傻充愣,只当万事大吉,事实上早已有了腐坏的迹象,只有他自己丝毫察觉不出来罢了。
长此以往,李氏集团也要玩完了。
“我要是只想着公司利益,也就不会离开市。”李母心里有气,看着李实的眼神,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你也知道,苏婉是多好的一个姑娘。有能力,家世也好,你做了那么些对不住人家的事情,人家也没对你怎么样。”
“苏婉,呵。”李实是最看不上苏婉的,他一直觉得那个女人没有丝毫女人味,不仅如此,还老是一副擅长说教的模样,最叫人恶心。
他们之间毫无感情,完全是家族联姻的结果。
平日里没说过几句话,甚至于从没正儿八经的交流过。也就是为了家族利益考虑,要不然的话,他也不至于跟一个自己完全不感兴趣的女人结婚。
“我怎么了?”
正说着,就看到苏婉推门而入。
她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套装,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那么一丝丝的绅士风骨。比之寻常女人,多了几分风骨。
加上五官精致,绝对是那种能够让男人容易动心的女人。
也就只有李实不识货,对她各种嫌恶。
“李总裁可能是忘了吧?现在身败名裂的人是你李实,不是我苏婉。”苏婉踩着高跟鞋,往病床前头扫了一眼,冷笑更甚:“欺辱别人的妻子,也真亏你做得出来。而且,袁总裁同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白编剧是个聪明人看惯了那样优秀的男儿汉,怎么能看得上你呢?”
以前苏婉顾及着双方体面问题,从来没有这样跟李实说过话。
极尽嘲讽,她心里暗爽,总觉得这是出了一口恶气。
她忍李实已经很久了,已经想骂他很久了,现在刚好找到了这样一个绝妙的机会,要是不说点什么,总觉得是对不起自己。
“做人嘛,千万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要不然的话,就会落得你这样的下场。”
“苏婉,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到这里来教训我?”李实被气得不轻,怒目直视:“小心我让你们苏家万劫不复。”
“啪”!苏婉出手很快,狠狠地给了李实一巴掌,一脸冷傲:“今时不同往日,李总裁怕是忘了,如果离了我们苏家,你们李家,什么都不是。当年你们或许还有些能力力挽狂澜,让人多少有些畏惧。可是现在,完全不会。”
李母听了这话,心如刀割。
的确,今时不同往日,他们李家已经开始没落。也不过就是有一个巨大的空壳子罢了,排场十足,但是内里空空荡荡,深入了解的人,都不会再畏惧李家分毫。
“你敢打我?苏婉!你竟敢动手打我?”
“这一巴掌不仅代表我,还代表我们苏家,代表那些被你伤害过的所有女性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