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母看着自己睡在病床上,虽然眉眼憔悴,但也难掩英俊的儿子。
她头一次感觉对这儿子是不是不够关心,不然养了快三十年,现在才知道……
感觉世界观崩塌的骆母抬起头,神色恍惚地看向站在旁边的骆山,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在问骆山,“他是个女孩吗?”
“难道我当年在医院抱错了?”
骆山下意识地解释:“伯母,他”
席母脸色一变,“不准叫我伯母!”
骆山:“……”
这种时候,还能计较称呼,果然女人让人捉摸不透。
“姐姐。”骆山重新开口,“你没抱错,他是男人。”
席母垂着眸,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那他为何会怀孕?”
“你确定没有弄错?”
“很遗憾姐姐。”林东翰正好拿着b超从外面走进来,“他确实是怀孕没错。”
“恭喜你,现在荣升外婆了。”
席母接过b超看了几眼,她怀过孕,自然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些什么。
“是个小公主。”林东翰笑道:“宇泽他们对孩子的性别不怎么在意,也没问过,所以我就没说。”
“她父母颜值这么高,想必以后也是个祸国殃民的主儿。”
席母把手里的b超扔在旁边,冷声道:“漂不漂亮不是重点!”
“我好好的一个儿子,生|殖|器官都是健康的,为什么现在突然会怀孕,你给我解释清楚!”
虽然在国外听过男人生子的案例,但她如何也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儿子身上。
林东翰解释道:“说实话,这事有点玄乎。”
“之前宇泽关于身体的检查报告都非常正常,但这次回国我发现他身体里凭空多了一个子|宫,我问了国内国外的专家组,都没有中途长出子宫的案例。”
说完,他又安慰道:“虽然现在还弄不明白这子|宫是怎么来的,但我很有把握让孩子成功降生,所以姐姐你也不用太担心。”
听到这话的席母,有点想哭。
一米八五,五官深邃,家财万贯,还有六块腹肌……不,现在六块腹肌没了,在席母心中,自家儿子妥妥的一个钻石王老五,儿媳妇大把大把的有,结果现在竟说他这么完美的儿子,肚子里竟然多了团东西。
越想越气的席母抬头,看向站在对面的骆山,凤眼一瞪,严厉道:“是不是你动了什么手脚?!”
骆山神色平淡,并不反驳,只是轻声地陈述道:“我也不想他生。”
可能是因为情绪失控,席母平日里的优雅和涵养此刻有点走失,她嗤笑一声,咄咄逼人道:“我看你是巴不得!”
“只要有了这孩子,你跟席宇泽就可以一辈子牵连在一块了,你会不想让他把这孩子生下来?”
听着席母的质问,骆山脸上不见生气,淡淡地睨她一眼。
对上他没什么起伏的眼神,席母稍稍皱眉,刚想说话,骆山已经先一步开口了。
“爱他的人不止您一个。”
席母喉咙一哽,看着骆山平静的目光,未完的话临到舌尖,又被她缓缓咽了回去,沉默地坐在病床前,握起了席宇泽另一只没打点滴的手。
病房内一时没人开口,林东翰还有查房,转身出了病房,里面就只剩下了骆山跟席母两人,僵硬的气氛仿佛在无形之中放大。
骆山担心席母不自在,准备去下面买点白粥,等会席宇泽醒来可以喝。
“抱歉。”席母陡然出声。
骆山眼里一怔,席母看着席宇泽沉睡的俊颜,“刚刚我情绪有点失控。”
“这种事确实也不是你能控制的。”
她其实是个开明的母亲,平日里很少发火,这次的情况太过特殊,所以说话才会难听了些。
骆山也知道这点,所以心里并不太在意。
席母抽了抽鼻子,“既然孩子都怀了,我也反对不了你们了。”
“本来一开始也不反对,只是对你们不太看好。”
见她脸上的妆有点花了,骆山递过两张纸巾,席母接过来擦了擦眼角,突然没头没尾地问:“他跟苏卿的那些事,你知道吗?”
骆山没想到她会说这个,有些诧异地点了点头。
“那就好。”席母松了口气,“这俩孩子当时有一段。”
“后来苏卿出国,也就断了,这蠢儿子现在都还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
骆山不知道怎么接话,只能沉默不语地听着。
席母调整好情绪,恢复了平日里的精致大气的贵妇模样,“你是个好孩子。”
“我也同你说实话,泽泽他对苏卿当年是来认真的,所以我担心你对他来说,只是苏卿的替代品。”
“一个人要先好好的爱自己,才能去爱别人,所以我想你能考虑清楚,至于家里那边,虽然会有点难搞,但我会尽力帮你们。”
骆山耐心听她说完,才缓缓道:“谢谢。”
“……”,席母看他一眼,有些欲言又止,良久后,才说:“你不介意这件事。”
“介意。”骆山如实道。
“但他现在已经不爱了。”
席母弄不懂他是怎么来的自信,“是吗?那就好。”
“嗯。”
骆山漆黑的眼睛深处仿佛压抑着旁人所看不到的情感,“他不爱任何人。”
明明在回答席母,他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席宇泽的脸。
听到这话的席母眼里一惊,揣摩着这句话的含义,骆山却抬起头,冲席母勾起了一个浅浅的笑脸,那双眼里满是让人沉溺又瘆人的深情。
“但我会爱他,永远都会。”
这种听人说烂了的字眼,席母此刻心里却像是激起惊涛骇浪,她张了张嘴,想问这人对自己儿子这股让人害怕的执念到底从何而来,但看着骆山那双仿佛掺着孤寂淡漠的眼睛,又有点问不出口了。
“嗯……”
听到病床上的席宇泽发出一道轻微的呻|吟,席母还没来得及转头,对面已经有人下一步到了席宇泽跟前。
快得几乎是身体本能的反应。
席母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孩子虽然刚刚一直同自己交谈,但余光始终都在注意着自家儿子的动静,不然不会这么快就察觉了。
她看向病床,骆山手里拿着灰色的手帕,正在轻轻地帮席宇泽擦着额头的冷汗。
明明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动作,他却做得很是小心翼翼,仿佛那里躺着的人是世界上独一无二,得来不易的无价之宝。
看着看着,席母的眼神不由自主地柔软下来,面上也带了点淡淡的笑意。
躺在病床上的人看到不远处的席母,心知她已经知道了自己怀孕的事,刚想解释,席母却先一步严厉开口。
“这儿媳妇我认了,以后好好对人家,不然休怪我以后不认你这个儿子。”
席宇泽:“……”
在他昏睡的时间里,骆山到底给他妈喂了什么能蛊惑人心的迷魂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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