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戏
又仔细看了慕凉,这才发现慕凉身上衣裳钗环,估算起来总共能有几千两银子,刚才她第一眼见着慕凉竟然没发现,只被慕凉那张漂亮的脸吸引过去,更被她的气场惊了一下,心情再不能保持,慢慢由羡慕向恨转变了。
京兆府尹夫人的笑容有些僵硬,对慕凉开口,话里透着一些酸意,“宁夫人看起来,珠光宝气,十分华丽呀,看样子小产的悲痛已经过去了,现在恢复啦。”
慕凉笑了笑,扶了扶发髻,心里有些窃喜,看京兆府尹夫人说话的样子,就知道已经将她气着了,准备再接再厉,喝了一口茶润喉,“哎呀,夫人过誉了,失了孩子的痛苦哪那么容易消除,借着这些来掩盖伤痛罢了。”
京兆府尹夫人的话更酸了一些,“哎呀,夫人好福气,虽然丢了孩子,但还有这些能帮夫人掩盖伤痛,若是臣妇失了孩子,可是什么都没有,只能干
伤心。”
慕凉拿了帕子捂嘴笑着,“哎呀,京兆府尹大人在朝堂之中官位也不低,夫人怎么能什么也没有干伤心呢,夫人实在过谦。”
京兆府尹夫人不想再谈论这些让她伤心的事儿了,扭头看了慕凉,询问之前要她来济宁侯府做客,都是为了什么事儿。
慕凉轻咳一下,让屋中的下人先退下,房门吱呀一声被合上,屋中光线瞬间暗了下来,让京兆府尹夫人立刻觉得有些不对,但又只是感觉,不能多说,眼睛瞪大了一些,“宁夫人这是做什么呀?”
慕凉还是笑,一双眼睛直直看着京兆府尹的夫人,“因为要和夫人说的事是大事,不能叫他人听去,夫人不必多想害怕。”
京兆府尹夫人身子向后仰了仰,对慕凉生了一丝恐惧,慕凉笑的优雅端庄,但落在她的眼里,却十分恐怖渗人,好像要对她做些什么,“是这样的,府尹夫人,臣妇前些日子偶然听到几处传言。
说京中有几位夫人,和京城之中龙阳楼里头
几个男妓小官儿有牵扯,让臣妇吓了一跳,想着怎么能有这样的传言传出来,实在是荒谬,也有一分好奇,想着派人将此事查明,秉着不能冤枉了好人的想法,派了人去查。
可谁知,竟然查到了夫人您头上,将臣妇吓了一大跳,甚至斥责了查明此事的护卫,是不是查错了,可是查了一遍又一遍,却是板上钉钉的事,让臣妇惶恐,这才三番五次请夫人来府上,想着和夫人商讨此事呢。”
慕凉直直看着京兆府尹夫人,眼睁睁看着她脸色慢慢变得煞白,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嘴微微张着,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慕凉心里在大笑,拿捏他人的感觉实在太好,在心里谢了宁少柏给了她那样一本册子,帮她省了不少麻烦。
慕凉装作疑惑的样子,探头问了府尹夫人,“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这般表情,难不成是被这事惊到了,夫人既然做了,那应该早有心理准备才对呀。”
京兆府尹的夫人终于反应过来,将头低下,
咬着牙,好像在整理措辞,“夫人从何处查出来这些,这可都是莫须有的事儿,臣妇从来没听说过,更别说有牵扯了。”
慕凉早料到京兆府尹的夫人不会老老实实认下来,瞪了眼睛装作惊讶,缓缓从袖中掏出来一张信纸,“哦?夫人这么说,那八成是忘了,臣妇可断不会查错,毕竟是生怕弄错,查了好几遍的。
还特意去那龙阳楼里头,找了和夫人有牵扯的男妓小官儿呢,夫人眼光确实好,那男妓小官儿长得清秀可人,谈吐也不错,就是名字有些不好,叫德风,有些土。”
府尹夫人明显颤了一下,慕凉笑得更得意了一些,还真的让她拿捏住了,装作关心府尹夫人的样子,身子向前挪了挪,问着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刚才还没这样呢。
此话一出,府尹夫人好像终于被激怒,拍了椅上扶手,抬头瞪着眼睛看她,“你说这番话,不就是来要挟我吗,你想要什么,直说就是了,何必演这些戏,假惺惺的,让人看了恶心。”
慕凉又变成了有些伤心的样子,表情委屈一些,身子向后缩了缩,“夫人这话说的也太狠了心,臣妇怎么能要挟夫人呢,臣妇和夫人无冤无仇的,只是知道了这事,想给夫人提个醒罢了,可能是因为夫人之前总也不来府上,所以此事说的有些不合夫人心意了,毕竟臣妇也是有些脾气的。”
府尹夫人站了起来,“你这毒妇,倒是巧舌如簧,怪不得将济宁侯骗得团团转,只围着你一个人。”
慕凉还在笑,但表情稍微冷了一些,抬头看着她,“夫人这话说的,臣妇对于夫人什么都没做呢,到夫人这里就变成毒妇了,济宁侯是好男人,体恤爱怜臣妇,到了夫人这里也是臣妇将济宁侯耍的团团转了,夫人未免过于武断些。
而且,虽然臣妇和夫人之前闹了一些不愉快,但是夫人至于口出恶言,臣妇都请夫人来济宁侯府上做客了,把这样大的事告知夫人了。”
慕凉把自己装作弱势的样子,好像让府尹夫人更生气了,走近了一步指着她的鼻子,“你别再信
口雌皇了,你这哪里是要和本夫人和解,你到底要做些什么,若你要威胁本夫人,就别演这一出。”
慕凉看府尹夫人反应如此激烈,都指着她鼻子了,也不生气,双手扶在椅子上,低头笑了几声,再抬头时神情完全变化,“看样子,我的演技还不够精湛,竟然叫夫人识破了,夫人所说不错,就是为了威胁夫人来着,夫人和我早就没有和解的余地了,不是吗?
都当街对骂过的人了,也是我想多,竟还想着与夫人演戏,不过,我觉着不错,看夫人抓狂的样子,实在有意思。”
慕凉把话讲明,京兆府尹夫人反而镇定了一些,冷下了脸看着慕凉,“我好像并没有做什么迫害你的事,你何必要威胁我,井水不犯河水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