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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恩怨多大院探真凶(1 / 1)

“其实这个故事里还有一点讲不通。”一直对着光把玩琉璃球的虞知行忽然道。

“什么?”

“周蕙既然要报仇,为何不直接杀郭敏,而要转而去杀郭真?”

“人家不是说了,就为了让郭敏尝尝失去至亲的痛苦。”焦浪及道,“一报还一报,我觉得没毛病。”

“这是你的想法,但这就是最大的疑点——周蕙明显和你不是一类人。”虞知行道,“这整个案情里,郭真是最无辜的那一个。杀郭敏是为了给她爹报仇,但杀郭真则意味着她在给失去亲人的自己报仇。这二者之间的差别太大了。你们觉得周蕙是那种为了自己报仇的人吗?”

焦浪及皱起眉。

“如果是,这就与她自投罗网的举动不相符——在这个故事里,除了报仇对象的选择,周蕙其余所有的举动都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但杀郭真泄私愤这种事,说实话,我听着不像是同一个人干的事。”虞知行踢了踢残破的瓦片,冲焦浪及扬了扬下巴,“你还没说呢,昨晚你去下人房中可探到什么了?反正我在高氏那儿半点线索都没找到。”

三思直起背。

焦浪及意识到虞知行话中有话,正色起来:“什么都没有。女婢房是满的,高氏先前那位贴身女婢就跟人间蒸发似的,床位都被人补上了。”

几人陷入沉默。

“我觉得这事有蹊跷,但不能因此便断定与郭真之死有关。”焦浪及道。

虞知行:“若周蕙的供词属实,那么高氏搞再多幺蛾子也跟此案无关。但若周蕙所言有假呢?”

三思不解:“周蕙为何要包庇高氏?”

虞知行耸肩:“那只有问周蕙才知道了。”

焦浪及:“你问人家就肯说?我看那女子是个嘴硬的,半个字都不会告诉我们。”

虞知行:“所以,我们得有证据。”

当晚,焦浪及留下陪周椿,三思与虞知行回郭府,换上夜行衣,一同潜入了下人房。

虞知行将从周椿那里拿来的迷香吹入女婢房中,数了十个数,先从窗户丢了一块石子进去,见无人有反应,确认迷香起效,一招手,和三思溜进去,当头把高氏身边一直带着的那位嬷嬷罩进麻袋,扛进后院柴房。

虞知行麻利地将那女子绑住手脚塞住嘴,然后把醒脑的叶子放在其鼻下,并迅速把匕首抵在其颈间,成功阻止了其睁眼后的第一声惊叫。

他在那嬷嬷惊恐的目光下比划了两下刀尖,黑面巾上方露出的眉眼威胁性十足地一挑,伪装过的声线很低沉:“敢乱出声,保证让你死得很难看。”

嬷嬷惶然点头。

三思在虞知行行云流水的动作下意识到自己可能没有用武之地,于是抄着一根大木棍,安静地在旁边佯装打手。

虞知行摸着匕首锃亮的尖:“这位大姐,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想不开,非要害人性命?”

“害、害人性命?我可从来没——”

“嘘——”匕首倏地贴上嬷嬷的脸,“再嚷嚷我先给你脸上划一刀。”

嬷嬷立刻噤声,那张年过四十保养得不太好的脸上露出无法掩饰的恐惧,忍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这可是郭府,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质问的语气很急切,却下意识地顺从压低了声音,十分外强中干。

一旁三思看得叹为观止。没想到此人不仅擅长溜门撬锁,就连绑架逼供都是熟练工。

“郭府了不起?老子今儿个是来索命的,你弄死老子的相好,今夜就索你的命!”虞知行嗓音沙哑,连口音都变了,那粗粝凶狠的模样让三思险些以为眼前的人是焦浪及。

“我、我可没害人!什么你的相好,你们搞错了,我不认识你相好!”

“不认识?睁着眼说什么瞎话呢,我相好和你一起伺候那姓高的女人那么多年,你居然说不认识?”

“你、你是……”嬷嬷先是震惊,说话都不利索,那心眼里没油盐的闲话却本能地冒出来,“我就知道那小贱人在外头偷男人,难怪夫人给她说的亲事这个不满意那个也不满意……啊!”

虞知行一脚踢在她胫骨上:“少废话,老子好几日不见她,定是你这恶婆娘见不得她受宠,杀人害命,今日就让你偿命!”

说着举起刀就要刺下去。

“别!别杀我!真的不是我杀的!”那嬷嬷吓破了胆子,“你要报仇别找我,饶命啊!”

虞知行将其拖得半跪起来,匕首倏地划破了她的手臂,一道血痕立现:“不是你杀的还是谁?说不出我就先送你上路!”

嬷嬷又痛又惧,直打颤:“不不不不是我,是、是夫人,是夫人要她死啊!”

“胡说八道!”虞知行眯起眼,摆出一副完全不信任的模样,“姓高的分明将她当做心腹,你要找人做替死鬼,也找个像样点的说辞。”

“我所言千真万确!”那匕首抵在了腹部,嬷嬷在惊恐中感受到温热的血液正顺着自己的肚皮流淌而下,头一次感受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是夫人亲自叫我去找的地痞,把她勒死了埋在乱葬岗……这位兄弟,是夫人亲口叫我去做的,绝不有假啊。”

“那女人为何要杀她?”

这回不用再逼迫,心理防线全线被击溃的嬷嬷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夫人交代她做一件要紧事,具体我不清楚……哎饶命饶命,我是真的不知道,夫人从未告诉过我。是大少爷成婚的那天晚上,夫人派她去大少爷的院子里办事,我看到她鬼鬼祟祟地揣了什么东西在怀里,第二天一大早夫人就交代我找人把她弄死,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虞知行冷冷地盯着她:“她拿了什么东西?高氏为何要灭口?”

“我真的不知道,夫人什么都没跟我说。”生怕眼前的凶徒不相信自己,她连忙补充道,“那丫头当晚拿了东西还藏在自己的枕头下面不让我们知道,我看着不像是什么大物件,就是个手帕包着的小玩意……对了对了,可能是夫人与少夫人约定的什么稀罕物件……”

虞知行打断她:“高氏和你们那什么少夫人走得很近?”

“夫人对少夫人很是中意,几个月前夫人就常去少夫人的书铺,一待就是小半日……还吩咐我找人照顾少夫人家的生意。”

很好,内容十分详尽。

嬷嬷终于感受到那柄匕首离开了自己的腹部,松了口气。但毕竟是在大户人家做了几十年的老人,这才刚缓口气,心里的小算盘就打起来了。

虞知行看她那样子就知道不安好心,冷笑一声:“想把这事告诉高氏?”

嬷嬷心里一紧,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来:“怎么会……”

匕首没让她说话,直接抵在了她的喉咙上。

“你今日到底说的是不是实话,老子自己去查。若真是那姓高的女人干的,老子留你一命,但若是在事情查清之前高氏有半点动作,老子都算在你头上,要你生不如死。反正老子天不怕地不怕,要的就是杀人偿命。你这贱命不够,你那一家老小总够老子泄愤了。”说到这里,虞知行话中紧绷的压迫感降下来,反倒有些闲适,“倒也不需老子动手。我知道你有所保留,但老子也不想知道那么多。你动动脑子,你那心狠手辣的主子若是知道你将此事泄密给外人,你觉得你的下场会比我那相好的强多少?”

嬷嬷浑身打起寒战,随后绑缚手脚的麻绳被割断,她瘫软在地上。

“今日就到这里,多谢了。”

她看着那凶徒站起身来,把匕首收入刀鞘,呼了口气,眨眼间就像是变了一个人——那些粗鄙和凶恶瞬间消失,举止堪称彬彬有礼。

那彬彬有礼的凶徒没再看她一眼,轻巧而礼貌地对她说:“劳烦这位嬷嬷你自己收拾了。”说着给旁边那个一直没怎么动过的同伙使了个眼色,“走。”

二人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嬷嬷在原地瘫坐了半晌,才艰难地爬起来,仍旧两股战战,默默地收拾了自己身上的血迹,爬回女婢寝房,拉上被褥。

夜色里,已经跑出很远的三思在虞知行手臂上一敲:“不错啊鱼绑匪,有你这天赋,回头我们随便找片山头拉个寨子,勒索打劫发家致富,一年比我大哥赚的翻三倍,都不在话下。”

虞知行刚实践完逼供大业,此时既是得意又碍于风度不能嘚瑟得太明显:“过奖过奖,家母一直教导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冒充别人姘头套话这事,干一次就够丢人了。”

三思翻了个白眼。嫌丢人你还装得那么起劲。

二人无声翻出郭府去往城南。

一夜过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虞知行和三思回到周家店铺时,看见不少人驻足在店门口指指点点。

“这家的女儿下毒害死了丈夫啊,真恶毒!”

“这怎么下的了手?”

“是啊,干出这等事,该天打雷劈!”

“这家的女老板?我见过,看着温温吞吞的,不像是那样的人。弄错了吧?”

“官府都判啦,要斩啦!”

“你们都不知道,听说这女人是去报仇的,她夫家早年害死了她爹娘!”

“什么仇也不能杀夫啊,这事哪有良家女子能干得出来?我看她爹娘就不是好胚子。”

“哎呀真可怕,我从前还帮我家老大在这儿买过书呢!”

“……”

三思听得汗毛倒竖,上前揪了一个路人询问,才得知噩耗——

郭周氏谋杀亲夫,断绝伦常,丧尽天良,判三日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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