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各方势力都在蠢蠢欲动,这京城尤其不太平。
沈尘每日清晨都不见人影,戚九也知他去了哪儿,只是他每日都会叮嘱戚九这段时日一定要乖乖待在这桃花林。
戚九一人也无趣,突然想起她落水时曾经梦到过的那片开满野花的山坡。沈尘说她在这住了五年,或许那地在这也说不定。况且她这几日被沈尘‘缠’得紧,除了那片桃花林好像也没有去看过其他地方。
横穿过桃花林便是一条小溪,沿着小溪直行就看到了那片山坡,戚九很确定那就是她梦中的那一片,因为就连那块大石头的位置形状都一模一样。
她才刚刚走近些,就被一庞然大物扑倒在地,戚九撑着地坐起身才发现,远处有只白色的大狗正歪着头眨巴着眼睛看她,好不可爱。
戚九以为这是片与外世隔绝的地,没曾想还会有这么可爱的动物,想要上前去摸摸它,就见它迈开了爪子往她这边走,那尾巴还一晃一晃的。
那大狗大概停在离她半步远的地方,它的眼睛晶亮晶亮的,还有些湿润,在她伸出手要去碰它时它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在她的掌心里磨蹭着,毛茸茸的触感极其温暖。
“给你起个名字吧?”戚九揉揉它的脑袋,就见他欢快的蹦了下,还伸出舌头去舔戚九的。
“哈哈,有些痒。”戚九忙抽回,看着它的眼睛便脱口而出“你就叫七七好了。”说着她还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字刚刚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叫出来时有股莫名的熟悉,仿佛它本就叫七七一般。
“汪,汪。”那大狗叫唤了两声,高兴的在她的身边打转着。
眼看天色不早了,沈尘该是回来了,戚九带着七七正准备往回走,只见七七就站在原地不动,圆溜溜的眼珠子一直盯着她,还未等戚九往前走两步,他就上前咬着戚九的襦裙,将她往反方向扯。
“七七,你是想要带我去那儿?”戚九见它这样,便随口猜道。
七七极通人性的点了点头,它松开戚九的襦裙,飞快的跑到不远处的那棵大树下,一直绕着那棵树转圈。
戚九连忙跟了上去,这棵树哪有什么稀奇的,过是这坡上唯一的一棵树罢了。
七七见她不明白,呜咽了两声,用爪子刨开了土,戚九靠近了些,才看清地底下是一个小巧精致的木匣子。
戚九拍掉了匣子上的土,这才发现那匣子竟连锁儿都没上,她轻轻打开那木匣子,发现里面装了许多的小玩意儿,还有一条有些旧的浅蓝色丝带。
戚九鼻子一酸,她好像又记起来了些,那丝带是沈尘给她扎发用的,那些小玩意儿都是沈尘出门时给她带回来的。
她被尚书府的人接回去时以为再也见到他了,便将这些东西偷偷的埋在了这里,只带走了他给她戴上的桃花簪子。
她在那盒中翻了翻,还找到了一张小字条,那时她还怎么会写字,那字条上也只是歪歪扭扭的一句话
‘师父,你要忘了小九哦。’
可她一出庄子,却是将他忘了。
沈尘才刚进屋,戚九就扑入他怀中,紧紧搂着他放。沈尘以为她是一人待在这太过无趣才会如此,便柔声道“乖,若是在这实在无趣,我明日给你带几本话本子回来如何?”
“好。”戚九依旧是搂着他放。
“汪,汪。”七七从外边突然冲进来叫唤两声。
沈尘看了它一眼,随口道“七七,你怎么在这?”
“唉?你怎么知道它叫七七?”戚九突然从他怀中探出了脑袋疑惑道。
沈尘宠溺的看她“你以前给它取的名字都忘了?”
戚九一拍脑袋,难怪她刚刚一下就想到了这个名字,原来她忘掉了那么多事。
次日清晨,沈尘才无意中发现了那匣子中的字条,浅笑低喃“难怪今日如此反常,原是如此。”他走到床榻旁,低头轻吻了下戚九的额头,摩挲着那张字条轻声道“我怎会忘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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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戚衡的安排下,那大夷国健壮的将士们都便装入了京,就住在好几条街道外的大宅院中,只等太子一声令下,便可临敌。
太子自以为让那些将士们便装分批入京就无人起疑,却是逃过一人的眼睛,那便是大将军府的五公子夏彦辰。
众人只知他乐于经商,喜欢出入各种风月场所,却不知京城内多家商铺酒家全在他的名下。
上至朝中大臣,下至府中幕僚,都曾在他名下场所喝酒寻乐过,只要他们无意中有透露过什么消息,便能迅速传入他耳中。
夏彦辰抚摸着中的信鸽,一会儿就将它放到空中。什么大将军府唯一的纨绔子弟,他只是行动的方式同罢了。
暗夜将那信鸽腿上的字条取下打开,皱眉道“相爷,五公子传来消息,那些大夷将士已经入京了。”
沈尘指轻扣桌角,眼都不抬一下“知道了,安排几个人盯着,多准备些巴豆便是了。”
“相爷英明。”
北厉与几位皇子都不知道的是,郊外一处破旧的庄子上,有一批训练已久的影卫,那是前朝皇帝北御给沈尘留下的,他们只看令牌动,在真正的战场上能够以一敌百。
可惜当年北御并非死于刀剑之下,而是早就被下了毒,以这些影卫当年也从未出现在他人的视线中,便是连北厉也是不知道的。
这边北厉派了人去寻找沈尘的下落,却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传回来,他甚至还派人去了边境夏老将军那,却也无人知晓沈尘的去向。
“那丫头究竟去了何处?”他紧捏着中的茶杯,狠狠砸向一旁墙角。
戚衡面露惧色,敢抬头“臣也知,小九她一直就与臣不亲……”
北厉第一次失了沉稳,沈尘是他计划中的关键人物,如今却失了控制,他如何能甘心?
“找,一定要将她找出来。”找到戚九就一定能找到沈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