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助你飞升(1 / 1)

刚好走到门口,谢湛暗纹银靴长靴停下,又黑又沉的眼眸直直看向程安。

“如何知道的?”

程安见他默认,摇摇头,相当严肃又认真道:“玄阴体不稳天大的事情,哪有这么轻松就好转的道理,我不傻的。”

他并不认为眼前这个谢湛同他一样,是从几百年后重回现在的神君。

彼时可是他自已亲口说得‘来日再见,必斩之’。

闻言,谢湛也理解为何程安如此作想,低低笑了声,笑声悦耳,却无端多了几分程安听不懂的情绪。

性了还真是古怪。

他暗自腹诽一句,却听见谢湛又慢条斯理重复了一遍自已方才的话。

“如何知道的。”

程安总算听出点门道。

……这时候的“程安”无非是凡人一个,就算真玄阴不稳,也会当作普通急症,更不可能道出谢湛的身份来。

方才他情况才好,思路没转过弯,这话说得…委实有些早。

“在到谢府前,曾得贵人指点一二……也算是有了些机缘。”程安面色不改,硬着头皮同他狡辩,啊不,解释,心底却越发心虚。

反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确实没说谎。

不知道那句话戳到谢湛痛点,他眯了眯眼,没说话,不见底的纯黑眼眸盯着程安看,空气一刹凝固的吓人。

就在程安脑海疯狂运转,认认真真给所谓“贵人”编造一个能骗过谢湛的合理身份时。

他竟然缓缓点了点头,认了程安这漏洞百出的理由,没有继续逼问的意图。

……

不是,谢湛这厮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了?

他不追问,程安思路被迫打了个急转弯,反而越发头疼起来。

因为他后知后觉想起另外一件事。

所以谢湛,到底是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已是神君下来渡劫的呢,还是这一世才清楚的?

而且……

难怪他之前不肯和离,天知道这么仓促便过了情劫,到底有用还是没用。

思及此处,程安轻咳一声,故作沉稳端庄:“殿下既然知道自已身份,那就好办多了。”

“哦?”谢湛视线继续凝留在他身上,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仙途漫漫

程安脸不红心不跳的编起谎话,“程安既然知道殿下的身份,那日后定然是想踏上仙途的。”

顶着谢湛探究似的眼神,程安继续往下编:“殿下乃天地第一人,今日仅存的古神殿下。殿下姻缘的这份因果委实大了些,程安资质浅薄,实在……承担不起。”

待他说完,谢湛思忖片刻,眉头似乎隐隐蹙起,他低声念了两个他最在意的字:“……因果?”

“殿下生而为神,又身处仙界。”

他语调故作忧愁,“自然不知道我们这些小人物修仙的不易。同您这情劫几分相似。这人、鬼、妖修行,凡大成之日,必将天降雷劫。”

在谢湛的面无表情中,程安继续科普着他以为再寻常不过的事实。

“因果影响雷劫。因故对天地影响越大者因果越深,雷劫越难。殿下举手投足便可影响天地,我同殿下成婚,这因果也就大了不知多少成。”

他这一套理论说得一本正经,好似切切实实,其实后半句话,多是他个人参悟。

这份个人参悟来得那叫一个血淋淋,这是他对自已那场难度超标的雷劫唯一解释。

谢湛垂下眸,不知想起什么,气息冷肃一瞬,隐约之中,程安嗅到了一丝杀气。

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严肃,又非常可怕的事情。

不过……干他鸟事。

“总之……”程安眼神明净,一派认真,“殿下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您看看您这情劫什么时候能过了,我也好同您和离不是?”

微风吹过,带来些许凉意。

谢湛收回视线,低低笑了一声,“你可见过,这世上没有情,便能过去的情劫?”

程安一时嘴快:“见过啊。”您不就是?

抛开他作为情劫身份的对象这点,程安不得不承认,谢湛确实是有点东西。

以凡人之躯堪破情劫,情字未至便已告终,下凡一趟,就是象征性给天道走一个过场,属实强得一比。

古往今来,仙人的命劫情劫,妖鬼人的雷劫,哪有一个过得这么轻松的。

见者,天道落泪,神仙伤心。一干修仙群众直呼挂逼。

顿了顿,他突然又意识到不太对,便忙解释道:“不是我见过,是听人说过。”

“……”

呵,因为我就是那个没得神君任何情感,又白获一场高配版雷劫的倒霉蛋。

谢湛见他笑意生硬几分,知晓他心中所想,唇角竟不自禁微微上扬,语调缓和低沉,甚至隐隐有几分懒散的意味:“我这里,倒还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殿下但讲。”程安一听便稍有了些精神。

“一切如常,若你安分在谢府至情劫结束,”

他视线落在程安身上,嗓音低缓,漆黑眼眸里却有几分认真之意,“待你渡劫之日,我会亲助你安然渡过飞升雷劫。”

程安额角突突一跳。

这说了和没说不一样?

寻常人若是得到谢湛这份承诺,怕是得给祖上十八代统统烧一边香,奈何……他程安就没想老老实实做个人修。

昏迷前他也试过了,自已这身体委实不适合做人修,气息驳杂繁多,光是感应天地就搞得要死要活。

缥缈仙了所说也是玄阴之体,可人家的父母也是九重天上排得上名号的仙人,自幼养在南涯神火之中改善灵体,这才没有踏上鬼修这条血路。

而且,就是这样修行数千年,缥缈仙了修为也是路人皆知的……不太好。

程安深感胃疼。

他倒不是说多么反感做个人修,可鬼界毕竟是他的老巢,而且修祈对他有再造之恩,他渡劫前鬼王生死不明,鬼窟前路扑朔迷离,他又如何能安安静静与世无争,将这一切视若无睹。

“我觉得不太行。”程安果断摇头。

他知晓谢湛同鬼界势如水火,根本没办法直接同他讲自已准备下去做个鬼修,只好搜肠刮肚继续在脑海里编纂一连串的理由。

“无论何种飞升。”可未等他解释,却听谢湛垂下眸,将“何种”两字咬得稍重,果断又沉缓道,“届时,我都会助你。”

包括鬼仙之劫。

这是他最大的让步。

在一切落定,他尚未做出什么太大危害,让他留在鬼界做鬼修,也并非不可。

“……”

谢湛竟还有退让的时候?

程安登时呼吸一滞,他微微抬头,望向谢湛。

他眸色如同他背后夜幕般昏沉,但是他

这种看不懂的情感,头一回,是在他再去玉宸殿,直面对神君谢湛时。

‘神君’二字程安差点脱口而出,可随即,又让他收了回去。

“此言当真?”于是,他定下心神,带着狐疑又问了一遍。

“当真。”

“那……”他答应得实在太顺,让程安怀疑自已是不是哪里没理解清楚他的话,“我说是说我想做鬼修呢?”

“只有一个条件,渡劫之前,莫害生人性命。”

——奇了。

程安暗道奇妙。

这些谢湛什么时候转了性了,弄得大慈大悲好似西边那群秃驴大师。

要知道,如今鬼界修到鬼仙境界的,只有修祈一人,谢湛这份承诺,无疑是在放任,甚至助力鬼界出现第二位能同修祈并肩的鬼王。

奇怪归奇怪,但总归于他无害处。

“成交。”

程安果断答应,勾起唇角,露出一点玩笑似的甜蜜笑意,走到他面前,半打趣半认真道,“只是你可别到时候助了我成仙,又回头将我斩了。”

谢湛颔首:“不会。”

他见他答应得痛快,暗暗绷紧的背部稍松,明媚的面容有了几分神采,澄澈眼底如有生机盎然的泉水流过,心下竟也有几分莫名如释重负的错觉来。

漫天星辰摇摇欲坠,几缕清风萦绕前路。

程安听见他道:“夜凉,回去吧。”

就在他深感世事无常,神君竟也会体贴人时,慢悠悠的语调又再次传来。

“若是因风寒死了,情劫提早结束,这约定,可做不得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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