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汐，你在想什么呢？”李倩问。
“没什么，在想工作的事情。”
“你啊，那么拼做什么。”李倩说。
凌悦汐笑笑没说话。
凌悦汐所在的小组，是整个部门里最弱的小组。她对此没意见，毕竟她也是学习期。
和其他小组比起来，他们小组存在感极低。下午上班的时候，他们小组还是死气沉沉的，王组长拿着保温杯，瞪着死鱼眼说：“今天，我们要欢迎新同事凌悦汐——其实，我也不是很欢迎她，但按照公司规定要这样说。反正大家也认识，不用自我介绍了。欢迎好了，大家散了吧。”
“等等。”凌悦汐叫住了大家，“那个，我还不知道关于我们组的介绍呢。我之前虽然也在这里，但一直是做清洁工，对大家也不太了解。”
“我们组是研发部最垃圾的组，别的组不要的人都到我们组里……”
“你不要这么说，我们都是天才！只是，别人不理解我们罢了。”
“对对，我们是天才，嘿嘿嘿。”
他们说着，自顾自地乐了起来，凌悦汐深吸一口气问：“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就是梦想之类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交流交流嘛。”凌悦汐在拉近同事之间的关系。
“我想做一个古风游戏！就是武侠小说里那种的音杀，用音乐来杀人。”
“很有意思。”
“是的。而且为了和国际接轨，我们可以把古风和超级玛丽结合。打怪的时候不是用金币，而是张嘴骂人，很好玩吧哈哈哈。”
“好玩，还能收录每个地方的方言，进行科普教育。”有人附和。
“对，你真是太理解我了！”
“你的想法不错，不过我的也很好！我想做一个脱衣女郎那种游戏，闯关一次女主就脱一次衣服，还会甜甜地让你加油！”
“哇，你的也好有意思啊！”
听到大家这样激动，王组长敲敲桌子：“你们搞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说话骂人，脱衣服……又土又无聊。我的创意呢，就是做一个我们中老年人的语音交流平台，为大家寻找第二春……等等，我接个电话。”
王组长一见手机响了就变了脸色，急忙去外面接听。有人不屑地说：“王组长还说什么第二春呢，他如果敢有这个念头，他老婆能打到他满脸开花。”
“王组长那么怕老婆啊？”凌悦汐好奇地问。
“咳咳！”
就在他们说话间，王组长进来了。他做出了无奈的表情：“真是的，家里要买什么菜都要请示我，不知道我很忙的吗！我们说到哪里了？”
“说到第二春。”凌悦汐耿直地说。
“呵呵，什么第二春啊，这个是我说的吗？啊，好像真的是我说的……唉，年纪大了记性就不好了啊。”
看着王组长喝枸杞茶的样子，凌悦汐突然懂了，为什么黎渊会那么爽气让她做程序员——在这样奇葩的环境里，她的工作和打扫洗手间也没什么区别吧。
不，不能这样，你要有同事爱！
“瞎扯什么呢，快点去工作！现在的小年轻啊，真是不知道一步一个脚印。快去快去！”王组长大声说。
凌悦汐坐在了电脑面前。
天啊，终于可以坐在电脑面前，开始她梦寐以求的工作！她觉得手指都在颤抖！
爸，我终于做到了，你看到了吗！
而凌悦汐激动的心情，在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消失殆尽。她觉得她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天啊，程序员简直不是脑力劳动，而是体力劳动！为什么她做的事情就是修复bug，而且修了比不修更糟的那种！
爸，你以前每天也是做这些吗？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因为第一天上班不太顺手的关系，凌悦汐做到了深夜。她揉揉酸痛的肩膀，觉得自己真是云上集团的最佳员工。
“终于下班了啊。”凌悦汐轻声说，这时办公室只有她一个人。
她走过吴江办公室的时候，发现里面还亮着灯，好奇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她愣住了。
透过玻璃，她看到光线打在吴江的手臂上。不同于正常人的肌肤，他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冷色的光芒，简直就好像金属的光泽。
天，怎么会这样！这还是人类吗！
凌悦汐莫名其妙慌张了起来。她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花盆上，发出了声响。吴江站起身：“谁！”
吴江的脸上满是杀气。凌悦汐的直觉告诉她，被吴江发现的话可能会不太妙，她下意识躲在一边不敢出声。
吴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凌悦汐紧张到不行的时候，突然被人一把抱在了怀里。
谁！
凌悦汐下意识想尖叫，但是对方捂住了她的嘴唇。他在她耳边轻声说：“你躲起来做什么？”
“我……”
就在凌悦汐想说话的时候，吴江已经走了出来。他在见到黎渊的时候，表情微微一变：“黎渊，还没下班吗？”
“嗯，来研发部交代一点事情。”
黎渊说着，还是保持着搂着凌悦汐的姿势。吴江自然秒懂，还是不放心地问：“黎渊，这是在公司，被人看到不太好吧。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当然越是在公司，越是刺激。走吧，悦汐。”
“哦，好。”
凌悦汐反应过来后，急忙跟着黎渊走了出去，只觉得逃过一劫。
吴江回到了办公室，谨慎地关上了门，打开了百叶窗，看着自己的手掌说：“刚才……被发现了吗？”
“你在吴江门口做什么？”
电梯门口，黎渊问凌悦汐，而凌悦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要说，她只是八卦地看了一眼，但是似乎看到了了不得的秘密吗？根本没有人会信的好不好！
而且，刚才很可能是她看错了，或许那亮光是手表之类的……
“黎总，你觉得人类可能有金属皮肤吗？算了……我什么都没问。”
凌悦汐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实在太过可笑。她摇摇头就想离开，而黎渊说：“当然可能。事实上，公司之前也在研究这个技术。”
“你说……什么？”
“想知道的话，跟我来。”
黎渊说着就往外走，凌悦汐微微一愣后急忙跟着他走了出去。黎渊按下了负二层，走到了一个办公室里，用指纹开了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