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打开，凌悦汐就被里面的气味熏得咳嗽了起来。她看着面前破旧的仓库，简直不敢相信云上集团这样高大上的场所，还会有这样的地方。
“这是什么地方？哇，有很多电脑啊。这些型号都很老了。”
凌悦汐的手轻轻抚摸一台电脑的时候，黎渊说：“嗯，是十年前的电脑了。那时候，是银狐小组用于科研的地方。”
凌悦汐只觉得呼吸急促了起来。
银狐小组，那是爸爸当年工作的地方！这就是说，这里的某台电脑爸爸用过吗？
“我听过这个小组。他们是当年最先进的ai研究团队，但后来解散了一阵子，过了几年才重组，现在公司里的小组也叫银狐2。当初没有坚持，真是很可惜啊。”凌悦汐故作掩饰地说。
黎渊也配合，假装不知道凌悦汐的身份：“嗯。当时，险些就要研制出了真人ai，可惜凌工去世了。说起来，你也姓凌，倒是很巧啊。”
凌悦汐心中一紧，忙笑着说：“是啊！我超级崇拜凌工的，说不定我就是他宿命的继承人！”
“呵，凌工可是天才，你就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总之，他的离去给公司带来了很大的损失。根据他留下的资料，他已经研制出人形ai，取名周白焰。可是，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从没有人看过。”
“不，有人看到过。”凌悦汐低低地说。
我就曾经看到过！周白焰不是爸爸的谎言，是真的存在的！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和真人毫无差别的机器人！而且，就在十年前！
“你说什么？”黎渊看着凌悦汐。
“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凌工不会说谎的，那个机器人肯定是存在的。”凌悦汐坚定的说。
“很多人和你是一样的想法，但后来都是一无所获。大家还说，凌工曾经亲手架构的游戏里，会有周白焰的相关信息，可是现在也是一团迷雾，甚至没有人在游戏里见过这个周白焰。我们保留了这个设计，一方面是个宣传点，另一方面也是确实想看看凌工到底留下了什么。怎么，你似乎对这个很感兴趣？”
凌悦汐谨慎地说：“凌工可是行业的领袖，每个程序员都对他很感兴趣。”
“这倒也是。总之，这一切都是未知。如果可以找到凌工当年的技术，那么世界都会为之改变！”
“其实，世界早就改变了吧。我们公司不是研制出人形ai了吗？”
“嗯，但这是个秘密，你怎么会知道的？”黎渊问。
凌悦汐一愣，忙解释说：“大家都在说，银狐2小组正在研制人形ai，准备和美国ats公司一较高下呢。”
“赢的人只可能是我们。”黎渊自信地说，眼中满是光芒。
他没想到，没等来凌悦汐的崇拜，凌悦汐反而突然不见了。他四下寻找凌悦汐：“咦，你在做什么？”
当黎渊看到凌悦汐坐在电脑面前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凌悦汐的面容被电脑映射成蓝光，她的手指在飞快打电脑，口中喃喃地说：“不可能没有隐藏文件夹……啊，找到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
“闭嘴！我找到了秘密资料。”
凌悦汐知道，爸爸隐藏资料特殊方式，当看到那个文件夹的时候，只觉得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当黎渊看到隐藏文件夹的时候，不可置信地说：“这台电脑之前被专家破解过很多次，都没有看到这个文件夹，你是怎么找到的？”
“因为我是天才。咦，这是什么？为什么是照片？”
凌悦汐以为可以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顿时失望了起来。她看到，这张照片拍的是一家日式居酒屋，墙壁上贴着各色海报，还有个看不清面容的老板娘。
这和ai看起来毫无关系。可是，爸爸为什么费尽心思留下这张照片？
算了，不想了。不管怎么样，总是个好消息。
“也许找到这家酒馆，就可以知道答案了。”就在凌悦汐思考的时候，黎渊说。
“哈？黎总你要找这个酒馆？”
凌悦汐不想黎渊插手，而黎渊挑眉：“不想我插手吗？这可是公司财产。”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黎总你那么热心。黎总好棒好棒！”凌悦汐虚伪地说。
凌悦汐说着自己都要吐了，而黎渊显得很受用。他轻哼一声：“你刚知道？”
黎渊说着，下意识伸出手去摸摸凌悦汐的头。
这样的动作，在他作为恋爱机器人的时候是做惯的，然而现在做起来却让凌悦汐诧异到瞪大了眼睛。
凌悦汐的表情，让黎渊想起来凌悦汐昨天拒绝他的事情来。他硬生生收回了手，轻哼了一声：“凌悦汐，你现在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啊，黎总。”凌悦汐尴尬地说。
“你之前那个男友呢？昨天还在交往，今天就分手了吗？”
“其实严格地说也不算分手。他死了。”
黎渊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响，就好像被人砸了一拳一样。
死了，连分手都不算，直接算死了吗！呵呵，这个女人的心肠怎么可以那么恶毒！
“怎么死的？”黎渊问。
“是……是车祸。”
“你看起来，好像也不是很伤心？”
“啊，他其实早就有绝症，我也有了思想准备……不过，还是很伤心，呜呜呜。”
凌悦汐说着，装模作样地擦了擦眼睛。黎渊轻哼一声，低低地说：“骗子。”
“黎总你说什么？”
“你看起来，似乎并不算喜欢你之前的那位男朋友啊。那么，你喜欢我吗？”
凌悦汐只觉得一道雷从天而降，目瞪口呆看着黎渊。她心想可能在地下室呆太久了，不然为什么空气变得稀薄了起来？
黎渊凑近她：“说，你是不是喜欢我？那些关于我们的绯闻，也是你故意传出来的吧。能喜欢上我这样的人，还真是你的荣幸啊。啧啧，既然你也是单身，我们不如交往看看。”
“黎总，你，你要和我交往？”凌悦汐呆呆地问，“你的脑子被门夹了吗？”
凌悦汐看起来一副傻傻的样子，而黎渊瞬间清醒了过来。
他是怎么了，被什么东西降头了吗！他怎么会对凌悦汐表白！
他们从哪个方面看，都根本不配！
而且听凌悦汐的口气，很可能是在拒……
不，不要说出最后那个字！禁止说出！
“呵呵，凌悦汐你是不是太自以为是了。我只是看在你疯狂暗恋我的样子，打算给你一个机会。我可不是在求你，明白吗？刚才的话，就当没听到。你敢和其他人说的话，我立马开除你，懂吗？”
看着黎渊倨傲的样子，凌悦汐冷笑想，她情愿喜欢扫地机器人也不会喜欢黎渊。她急忙点头：“黎总，我知道了。”
“走吧，凌悦汐。”
黎渊带着凌悦汐离开了地下室，凌悦汐的心思一直在之前的照片上，坐地铁回家的时候还在想到底在哪里见过这个小酒馆。
然后，她拍拍脑袋：“我这么辛苦做什么，家里有现成的ai机器人啊！安思源一定可以帮我查到的。”
而当她打开房门的时候，一下子愣住了。
她只是出门了十五小时，为什么她的家里会挂满了气球，摆满了玫瑰，还四处挂着彩带？这样粉嫩的风格，简直让她怀疑自己五岁！
“安思源！”凌悦汐咬牙切齿地说。
“姐姐，你回来啦！”
黎渊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抱住了凌悦汐，露出了冷笑。凌悦汐觉得头晕脑胀，坐在了沙发上：“我的心脏受不了，让我缓缓……你为什么把家里弄成这样！”
“我是在家里的储藏室看到这些的。我以为，你会高兴……”
黎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凌悦汐有火没地方发。当她看到扎着粉色蝴蝶结，一脸抑郁的包子时，摸着太阳穴说：“天啊，我真是要被你气死了……包子，妈妈来救你！”
“喵！”
包子被解开蝴蝶结后终于解放了，立马跑到阳台躲起来，坚决不在这里多呆一秒钟。凌悦汐深吸气，对黎渊招手：“安思源你过来。”
“姐姐……”
黎渊一脸委屈地站在凌悦汐面前，觉得凌悦汐的愤怒，简直是对他的最好奖赏。
凌悦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安思源啊，我们约法三章好不好？在我家，你不要碰任何东西，也不要为了哄我开心做任何事。”
“姐姐你嫌弃我了吗？”黎渊撇着嘴问。
“不，当然不是这样。因为你是小可爱，就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啊。我只要看到你就很开心了，就不要让那些繁杂的事情弄脏你的手了，乖。”
凌悦汐说着，好像哄猫一样哄着黎渊，还摸摸黎渊的头。黎渊点头：“好吧。姐姐，有什么需求请和我说哦。要不要我给你放洗澡水？”
“打住，你什么都不做就好！帮我查一下，这个酒馆在哪里。”
凌悦汐拿出手机拍摄的照片，放在黎渊的面前，黎渊幕后的团队也开始查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