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间里不一会就传出“嘤嘤”欲迎还拒的喘息。
杜浪彻底解放了自己的狂性,如同野兽一般蹂躏身躯下的美人,而梅洁则如同消渴的水,一遍一遍引导他释放自己的天性。
疯狂可以忘却痛苦,可以慰勉活着的人,一时间风光旖旎,空气中弥漫动情的味道,民宅中一男一女仿佛想要抵消命运的无常与悲苦,尽情地共享愉悦。
过了有一会儿,当室内的温度渐渐冷却下来,两个人默默体会暗香流动的温柔,都有意避开那些伤心的话题。
梅洁脸贴在杜浪裸露的胸膛上,突然开口问道:“你这回突然来到前哨岗打算呆多久?”
“舍不得我啊?”
“嗯,舍不得你,不想让你离开我。”
“行,等我办完这次任务就向宫里提出申请,调任到前哨岗,日日夜夜与你不再分开!”杜浪搂着她心满意足说道。
“你在夯土宫究竟是干什么的?这次又要办什么事啊?”梅洁一副懵懂无知小女人的姿态。
“我这些年一直在奉命秘密寻找一个女人,两个月前我得到线报说前哨港这里有我要找之人的线索,便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过来看看,没想到还真的发现了蛛丝马迹,可惜在海边把目标追丢了,等我再次得到消息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复杂了。”
杜浪回忆起那日追蓝馨未果,海边偶遇鲸鲨尸骸却发现其兽核被人捷足先登,那天的心情简直糟糕透了。
“好啊,你个坏蛋!为了别的女人满雪方的乱跑,明知道我在前哨港却偏偏让我尝着相思苦,看我不咬你!”
她说完真的在对方身上狠狠留下一排贝齿的痕迹。
杜浪吃痛却没有闪躲,见她吃醋反而内心快乐,解释道:“这回你可冤枉我了,若要被我逮到我要寻找的那个女人,定是要拧掉她的脖子的,你可知我奉命要找的那人是谁?就是那个你们丽水宫的蓝甜甜!”
佯装吃醋的梅洁露出震惊的表情,像是毫不知情地问道:“你找她干嘛?难道是奉了你们宫主的命令?”
杜浪摇头道:“宫主与蓝甜甜之间的事我之前对此毫无所知,自然不是奉了宫主的命令。”
“浪君,你寻找她是为了以绝后患,难道是……”
梅洁若有所思,恍然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你猜的不错,我就是奉了第一夫人的命令去诛杀她的情敌!以前我想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却不难猜了。”
“嗬,世人想要跨越门派的隔阂厮守在一起果然困难重重,听你这么一说我心里舒服多了,现在你可有什么眉目?”梅洁露出一副心态扭曲的模样。
杜浪知道她在嫉恨,没有在这个话题停留,继续说道:“蓝甜甜藏身之处极其隐蔽,外界没有任何有关她的消息,不过她的女儿蓝馨却露了马脚,我曾差一点就抓到她,没想到失之交臂后对方却因为擅闯祖宗祠堂被擒住,据说当值的宗门就是你们丽水宫,最后不知为何突然极其隐秘地转押至夯土宫,待我知情的时候已经错失了时机,真是造化弄人啊,现在我也不知该如何下手了。”
杜浪眉间拧出一个“川”字,显得心事重重,完全没有注意到怀中之人的面目表情,只听梅洁柔声好奇问道:“既然犯人被看押在你们夯土宫,你有什么不好下手的,难道此女身旁有重兵把守?”
“差不多吧!关押蓝馨之地正是雪方六大绝地之一的‘薨(hong)狱’啊!”杜浪唉声叹气道。
“这怎么可能?传闻薨狱那等绝地入之必死,你们夯土宫把人抢过去然后再扔狱里折磨死掉,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这是假消息!”梅洁摇头否定说道。
“你当我看不出蹊跷么?可是这件事千真万确!我的人亲自参与押送,眼睁睁看着蓝馨被送进薨狱,难道还有假?不过奇怪的是后来他托牢里的杂工打探却压根找不到那丫头的踪迹,真是邪门了。”
梅洁见杜浪信誓旦旦的模样不似作伪,趴在他肩头掩住自己的神色,幽幽说道:“得不到蓝馨也就不能顺藤摸瓜找到蓝甜甜,你岂不是永远完不成任务,这辈子都休想陪我了。”
“洁妹多虑了,我负你良多,岂会因为区区任务割舍咱们的感情,如今你我再也不是毫无根基的初入门弟子,谁想踩在你我头上拉屎也得看看对方有没有那个本事!”杜浪眼冒凶光安慰道。
“浪君你既然说了我自会信你,奴家只是为你着想,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能把蓝馨从薨狱里捞出来么?”
杜浪感动地亲吻梅洁的精致额头,有些感慨道:“本季度轮岗两宫三宗各司其职,锐金宗负责城防,藤木宗负责商运调度,丽水宫负责祖宗祠堂,离火宫掌管资源开发,夯土宫则扼守薨狱。”
“自从蓝馨被送往薨狱后,入口闸门便被彻底封锁,除非长老会的令牌或者刁堂主亲至否则谁也不能踏入那里半步,据说祸水区域那里已经得到消息,近日就会有大人物降临,不管如何我都要在上面来人之前见到蓝馨,然后不惜任何代价从她身上追查到蓝甜甜的下落。”
“只有办好了这件事我才算真正站在第一夫人的队伍里,到那时我什么奖励都不要,只要与你光明正大在一起,用我的余生补偿你,你说好不好?”
杜浪的海誓山盟环绕在耳中,得到是美人千娇百媚的深情献吻,眼看着两人又要控制不住身体的反映,梅洁见状急忙岔开话题。
“浪君,薨狱虽然是铜墙铁壁但也并非无懈可击,你有所不知,我几年前曾轮值在那里,除了镇守门派主事人和长老会调遣令之外其实还有其他人可以入内的。”
“对啊!你们前哨港的规矩与祸水不同,我差点忘了你的身份,快与为夫说说这里面的门道。”杜浪闻言喜不自禁。
听到杜浪自称“为夫”梅洁不可察地掩饰心中的轻蔑,娇声道:“你先别着急,我一定会让你达成所愿的,听我仔细跟你说,只要是人都会有吃喝拉撒,薨狱之内也不例外,每周都会有送食材和倒垃圾的专人出入薨狱,我们可以从这里下手,不过麻烦的是不知道你说之人究竟被关押在何处。”
“洁妹言之有理,刁志磊那老狐狸也不知道把人藏哪里去了!”杜浪刚生出点希望转眼间又开始为难了。
“浪君,你我都不是土生土长的前哨人,但我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很多年,前哨港不仅仅是两宫三宗的摇钱树,它蕴藏了大秘密!”
“洁妹,你指的是薨狱?”杜浪有些诧异问道。
“不错,薨狱实在太古老了,它的存在甚至比我们王朝的历史还要悠久,据传言薨狱总共有九层,越往下越危险,不过这只是历代口口相传的说法,毕竟高祖的那场旷世的焚书毁籍让现在的我们根本无法探查过去曾经发生过什么。”
“洁妹,别怪我怀疑你,九层薨狱的说法有些不切实际,虽然那里条件险恶但毕竟还是有罪犯刑满释放离开过,要是还有下一层恐怕早就被传开了,或许都是以讹传讹罢了,你还是说说那里的实际情况吧,比如守卫看押人数什么的。”
杜浪还以为有什么新鲜故事,一听是这种不切实际的神话,顿时失了兴致。
“浪君我且问你,你的人能打听到那丫头具体关押在哪里么?”
梅洁对他的不耐心视而不见,突然开口问道。
“打探不到!你的意思是……”杜浪闻言神色不定,露出思索之色。
“你想的没错,那丫头应该不在第一层,否则那些杂工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摸不到,她应该被关在薨狱的第二层或者很深层!”梅洁眼神坚定说道。
“按照你的说法薨狱有九层,岂不是想要抓她根本没戏?”
“浪君你多虑了,九层薨狱却有其说,但据我所知整个前哨港包括长老会也仅仅能打开第二层,至于再往下都只是传说,谁也没见过。”
梅洁继续道:“如若蓝馨被关押在第二层,那么就算你用武力强行闯进去也照样找不到第二层的入口,所以你想达成所愿不可强攻只可智取!”
杜浪见她胸有成竹的模样,满怀希冀问道:“洁妹你智慧出众,可是想到了什么法子?”
梅洁听到恋人的赞美眼神透露出睿智的神采,说道:“听你所言夯土宫近日会派人来前哨,可知将要派来的人是谁?”
杜浪想了想道:“宫里的传信说第一夫人已设法阻止宫主亲至,由宫主的外甥女也就是绛紫峰峰主竹倾月代为前来,听说宫主的目的十分明确,就是要想尽一切办法都要将蓝馨安然无恙接回宫中,因此第一夫人势必要争这口气,给我下的命令十分坚决,若办不成恐怕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绛紫峰峰主竹倾月?就是那个你们夯土宫历代以来最早踏入‘濡润境’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