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 / 1)

杨承安一把抓住殷子珮的手腕,向前逼近一步:“我没有资格管你,那谁有?这个野男人吗?”

殷子珮差点儿没笑出声:“杨爷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我二人是什么关系,你就要管我?”

殷子珮的言下之意就是:本仙女又没把你撩到手,你凭啥管我。要想管我,先将自己的肉……啊呸,身体奉献出来再说。

殷大虎再是憨傻,见自家妹子被一个陌生男子抓住,这下也不可能待得住了。他将手上拎的葡萄往地上“哐哐”左右一放,强硬地插入两人之间,愤怒地瞪向杨承安:“放开我妹子的手!别以为你是官老爷我就不敢揍你!”

殷大虎本就身材健硕,他比杨承安高了足足有半个头,此刻虎目怒瞪,倒是有几分威慑力。

杨承安心里的妒忌与阴暗疯狂滋长,脸上的表情甚至都微微有些扭曲。在他看来,“殷小娘子背叛了他”这件事几乎已经板上钉钉。

果然,女子都爱这般孔武有力的男子。莫说他是一个阉人,就算他是一个正常男子,两相比较,她还是会抛弃他的吧?

可既然如此,之前为何又要来主动招惹他!

殷子珮看到杨承安的表情,心里突然一个激灵——前两个世界过得太过安逸了,她差点儿忘了这个世界的男主是个心理阴暗的大变态啊啊啊!还在这儿不要命地蹦跶呢,再过一阵子等杨承安成了督公,有了私自用刑的权力,万一将她抓过去可怎么办!强取豪夺的戏码她可以写着爽一下,需要自己亲自体验的话可就不怎么美好了。

紧张地咽了一下口水,殷子珮从殷大虎背后露出一个脑袋,满脸赔笑:“杨爷,我这兄长说话太冲,您别往心里去。咱有话好好说,好好说。有什么龌龊,要不你我二人私下解决?”

谁料杨承安听了这话目光变得更加阴鸷了:“呵,你倒是心疼他,上赶着护着自己的情郎。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以为三言两句便可让我放下芥蒂吗?”

杨承安死死绷住自己的脸,才让自己没有说出“快到我身边来,多说两句好话哄哄我,我就原谅你”这般没有骨气的话。

殷子珮:怎么说话呢,别以为我想泡你,你就可以乱给人扣帽子了啊!

但她面上还是温温柔柔的,上前一步主动握住杨承安的手:“我的情郎只有你一个,我自然也只会护着你一个。这位真的是我兄长,我和他从小就住在一个屋檐下。”

杨承安身边的官吏大气儿都不敢出一个:妙啊!精彩啊!这小娘子哄人甚有一套呐!一场大戏实在是令人欲罢不能,且看他回去之后写一篇名为“红杏出墙捉奸在山,正主情郎剑拔弩张”的戏文段子,匿名卖给戏楼,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杨承安没工夫去理睬闲杂人等都在想些什么,他被殷子珮这样触碰,也不觉得殷小娘子孟浪了。手背那里传来的灼热感几乎快要将他化成一汪春水:“此言当真?”

就在殷子珮准备信誓旦旦点头表忠心的时候,猪队友殷大虎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不可置信道:“妹子!你、你什么时候有了情郎了?可是从小师傅不就说要将你嫁给我的么?”

殷子珮的表情一僵,杨承安淬了剧毒一样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打了一个转儿,阴惨惨地挤出来六个字:“嫁给他?好的很。”

“不不不,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这样子的,我们真的只是兄妹!”一时情急,殷子珮连渣男经典语录都蹦出来了。

“哪儿能,我一个阉人,怎么配让殷老板降尊纡贵来向我解释。殷子珮,你也别将我当成傻子耍!就算我不是一个完整的男人了,我杨承安也绝不会接受二男共侍一女!我还没有那么下贱!”

一直在抢戏的某官吏:哎呦有点儿劲爆啊。

殷子珮依旧好言好语道:“你将我想成什么人了?我从没想过要嫁给他……”

杨承安一把甩开她的手:“收起你那副狐媚的样子,我不会再被你耍得团团转了!”

一次哄不好,两次也不行,殷子珮实在不知该如何言语:“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信任我?我记得有品级的太监是可以娶妻的吧?你要不然娶了我,要不然就不要在这管东管西,我嫁给谁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这话,杨承安脸上诡谲的表情瞬间被冰冻了,他甚至有些结巴道:“娶、娶你?”

殷大虎一听这话也急了:“你想得美!妹子就算不嫁给我,也绝不会嫁给一个阉狗!莫说是我,若是师傅能同意得了你们这门亲事,我的头摘下来给你踢!”

杨承安死死盯住他,直到殷大虎被看得毛骨悚然,才幽幽地问了一句:“你,再说一遍?”

殷子珮立刻反应过来,杨承安这是已经起了杀心了。

她转头训斥道:“虎子哥你可莫要再说话了!除了他我谁都不嫁!”然后立刻又转过来哄道:“你瞧,我已经训斥过他了。我们什么时候成亲,下个月?”

饶是杨承安也被殷子珮的不按常理出牌给震慑住了,他不自觉往后退了两步,沉默不语。

心头一下涌上万千情绪与百般顾虑。

杨承安面上时常带着浓烈的表情,或满脸讥讽,或怒目而视,或谄媚讨好。唯独如今这幅沉默不语的样子少见,没人知道他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某官吏觉得杨公公这是犹豫不决需要时间思考。毕竟这么彪悍的女子,喜欢是一回事,娶回家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对此他深有体会。看够了戏自觉该自己出场了,作为一个深谙上司心理的下属,他道貌岸然道:“杨公公,您看我们的差事?”

杨承安深深看了殷子珮一眼,拔腿向山上走去。

殷子珮:走了?狗男人就这样走了?好的很!

赌气似的,殷子珮也一言不发,让殷大虎拎起地上那两筐葡萄就回酒坊了。

路上她各种威逼利诱,殷大虎这才同意不将这件事告诉她爹。只是看向她的目光活像在看一个误入歧途的失足少女,既痛心且不解:“妹子,你究竟为何要和一个阉狗搅和在一起呢?若是对你好就罢了,那阉狗还阴阳怪气的。”

殷子珮自己可以骂杨承安是狗,却听不得别人说他一点儿不好。走了一路倒也没有那么愤怒了,她知道以杨承安敏感多疑的性格,这几天怕是都要过不好了。毕竟他就是那样一个别扭的人,自卑且阴暗,乍一收到她的“求婚”,说不准都会觉得自己受到了嘲讽。

蹙了下眉,殷子珮淡淡道:“虎子哥,以后莫要再这样说他了,否则休怪我与你翻脸。他若是对我不好,我自然会踹了他,也不可能吊死那一棵树上。只不过现在我还是乐意与他一道的,你若顾忌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还请尊重我的选择。”

殷大虎心里有些失落。从小他就知道师傅有意在他和二虎之间选一个人娶小妹,他也一直觉得小妹更喜欢自己。倒不是非要娶小妹,哪怕小妹嫁给了别人,只要她活得称心如意,他也是满足的。只不过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在粮新酒肆扎根了,可若是妹子嫁给了别人,她新的夫婿还会同意他留在酒坊吗?

殷大虎的忧愁第一次有了深度,从担心吃喝饮食到担心前程归宿。只不过心里装着事儿,就难免会忘记一些别的事儿。等他反应过来时,自己正在往嘴里扒拉第五碗饭。一脸惊慌失措的他赶忙抬头去瞧师傅的反应,见师傅没有注意他,殷大虎这才悄悄舒了一口气。

愧疚不安之余,殷大虎干活儿就更卖力了,殷子珮酿葡萄酒时他也撸起袖子过来帮忙。

殷子珮见他忙前忙后灌满了一缸水,不免有些好奇:“这是在做什么?”

殷大虎抱起一筐葡萄就要往水里倒,理所当然道:“洗葡萄啊!”

这一个动作吓得殷子珮赶忙打住:“别!别!不用洗!”

葡萄皮上面那一层白色的全是酵母,他要是都给洗掉了,她还拿什么去发酵啊!这个时代又没有卖酵母的。而且,就算是在现代,葡萄酒厂在酿葡萄酒时也从不会清洗葡萄,除梗破碎之后就直接进罐了。总之,葡萄酒的生产工艺中压根就没有洗葡萄这一说法。

殷大虎一头雾水:“不洗?妹子你咋也像二虎一样整日里想着偷工减料呢,你若是怕麻烦,哥帮你洗!”

说着,一向干脆利索的殷大虎麻溜儿地就将一筐葡萄倒进了水里。

于是殷子珮的实验原料就从三筐葡萄缩减为两筐葡萄,殷大虎也被勒令不准再碰她的葡萄一下。

没了殷大虎的帮助,光是人工粒选和手工破碎这两个步骤她就忙活了半上午。

现代许多高端的葡萄酒喜欢强调自己是“人工粒选”,听着高端大气,实则就是请四五十岁待业在家的大妈站在机器前随便手工遴选一下,将那些坏果烂果给挑出来扔了。一天工钱连一百都不到,大妈们做起来也没什么干劲儿。

但殷子珮觉得自己更惨,因为除了人工粒选,她还需要手工破碎。

手工破碎,顾名思义就是要将这些葡萄用手一个个给它捏爆压碎。手指在葡萄汁里泡的时间久了,发红发疼都是常事。

殷子珮还试图拿一个木杵来压这些葡萄,但这样根本行不通,圆溜溜的果实全都滚到了四周。没办法,还是只能用手一个个捏。

殷大虎在一旁一直蠢蠢欲动:“妹子,我帮你将葡萄皮给捞出来吧。”他听说别的酒坊用葡萄酿酒,除了混合着粮食一起酿,还都是要去皮留汁的。

殷子珮死死护住自己的葡萄就像在护孩子一样:“不用!我就喜欢连皮带肉一块儿发酵!”

倒也不是一块儿发酵,不把皮捞出来可以简单理解为葡萄酒酿造过程中最常见的浸渍过程,有利于增强成品酒的颜色以及一些营养物质的浸出。因此过几天她才会将这些葡萄皮捞出来倒掉。

殷子珮还背着她爹偷偷加了不少糖进去,毕竟糖在这个时代也算是比较金贵的东西了。普通人家虽不至于买不起,只不过用量上一般都是扣扣搜搜的。

但没办法,这个葡萄的糖度太低了。殷子珮又喜欢酒精度稍稍高一些的葡萄酒,口感会比较丰满。众所周知:糖+酵母→乙醇+二氧化碳。没有糖的话,哪里来的酒精嘛!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一直很骨感。殷子珮的第一次酿酒实验还是以失败告终了。

葡萄酒没有发酵彻底,酒精度能有个二三度就差不多了。而且,酸苦涩甜这四种口味严重不平衡,比中药还要难喝。殷子珮想要靠酿葡萄酒发家致富的愿望遭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作者有话要说:  殷子珮:二男共侍一女?不了不了,晋江不让写。杨爷大可放心,这个世界我只嫖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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