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没能去到沈思谦家里,殷子珮一直很是遗憾。
告别邢韵如的时候都已经凌晨三点多了,作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女友,她非常体贴道:“你要是送了我之后再回自己家的话,估计天都快亮了,要不然就别麻烦了,我直接去你家住一晚上吧。”
沈思谦:……我看你就是馋我的身子。
沈思谦一直有一个难以启齿的事情,那就是他从来没有自*慰过。
作为一个成年男性,他自然也会有正常的生理反应,比如晨勃或者被殷子珮各种带有性暗示的小动作撩得不能自已。但是他从来都不去处理这些欲望,只是放任它们自己平息。
自从十六岁父亲去世那年起,他就再也没了放纵自我的资格,唯有高强度的自律和步步为营才能为他争取到复仇的资本。
他需要时刻保持清醒,而此刻的他就很清醒——既然殷子珮对他的身体很感兴趣,那么他就不能这样轻而易举地满足她。得不到的才会珍惜,这个道理烂俗却无比好用。
至于他是否渴望她的触碰,这个问题重要吗?
欲擒故纵自然有用,却也不能让她一点儿甜头都尝不到。因此沈思谦宠溺地笑道:“自从上次你说要来我家,这些日子我特意将所有生活用品都单独给你准备了一份。那就请吧,我亲爱的女朋友。”
殷子珮如愿以偿进到了沈思谦的公寓。
房子不大,一百平米左右,市值基本在九百至一千万之间。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意料之中的极简性冷淡风。
不过对于他们从事咨询行业的人来说,一年基本上有三百天都在外出差,家里就是个寄存行李和老婆孩子的地方。
殷子珮有一个朋友是咨询公司的顾问,他曾在一次饭局上苦笑着说,老婆上次见到他第一句话是:“又来家里做客了?”
沈思谦暂时还没那个苦恼,只不过与他整间房屋风格十分不搭的是,门口放了一双粉嫩嫩的小兔子拖鞋。
殷子珮换鞋的东西一顿,依稀想起来之前自己好像也有一个男朋友特别喜欢给她买粉色的东西,尤其是萌萌的小兔叽。
沈思谦敏锐地察觉到殷子珮的停顿,“怎么,你不喜欢粉色?”
然后他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鞋架里掏出另一双尖头的真皮穆勒鞋,是某个奢侈品牌今年的最新款。
沈思谦在工作中习惯常备一套备用计划,如今这个习惯看样也被他带进了生活里。
殷子珮犹豫了一瞬,还是选择了那双粉色凉拖。
沈思谦准备得很周全——不仅拖鞋、毛巾和牙刷等日常家具用品都为她准备了一份,就连内衣和家居服之类的东西也都为她摆放整齐在衣柜里。
然而,世界未解之谜来了——为什么言情小说里的男主都能如此准确地知道女主的尺寸?
殷子珮寻思着自己当初给沈思谦的人设虽然是温柔心细,但他又没谈过恋爱,不可能火眼金睛到一搭眼就能看出她的尺寸啊?
殷子珮在衣柜里挑挑拣拣,最终拿出一件白色的蕾丝吊带连衣裙准备洗完澡换上,她状似不经意评价道:“衣服的尺码还挺合适。”
沈思谦但笑不语。
殷子珮抓心挠肺似的难受,干脆直截了当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尺码的?”
沈思谦将刚刚泡好的蜂蜜柚子水递给她,淡淡道:“吴阿姨告诉我的。”
殷子珮:我都忘了这茬了,家里嗷嗷催婚的母上大人特别喜欢这位红旗下长大的好少年、表面斯文有礼的衣冠禽兽。
喝了口男友亲自泡的饮料,殷子珮拿起浴巾和换洗的衣物,礼貌性问道:“一起洗吗?”
绕是城府之深的沈思谦也微怔了一秒,下意识答道:“谢谢邀请,暂时还是不用了。”
殷子珮突然就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殷子珮这人表达感情的方式一向很是直白豪放,她将刚刚拿起来的衣服扔在沙发上,笑嘻嘻扑进沈思谦怀里,用手捏了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的小宝贝。”
沈思谦被她眼中亮晶晶的笑意刺痛了一下,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愧疚——她应该……已经有些喜欢他了吧?他真的要这样欺骗一个对自己全然不设防的女人吗?
殷子珮双手搂着他的腰身,小声道:“沈思谦,我好像做了一件错事。”
沈思谦笑得有些勉强:“怎么了?”
殷子珮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你的衬衫都被我弄脏了,作为补偿,我觉得我应该帮你洗澡。”
沈思谦低头一看,自己的白衬衫上面被沾染了一团蓝。
殷子珮出门蹦迪前用一次性喷雾把发梢染成了雾蓝色,这种喷雾用正常的洗发露冲一下就干净了。但易于清洗的同时也就意味着它很容易掉色,刚刚殷子珮在沈思谦怀里各种蹭,蓝乎乎的颜料染得到处都是。
本来还有些愧疚的心情,见到她各种歪门邪理胡搅蛮缠,沈思谦突然就痊愈了。
他情难自禁,托着殷子珮的屁股一把将她抱起,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情实意,学着她之前的语气说道:“你怎么这么体贴啊,我的大宝贝。”
殷子珮呼吸一滞:靠!这个狗男人笑起来也太太太好看了叭!
本来想拽些古诗词来赞美沈思谦的笑容,什么“灼灼其华”、什么“忽如一夜春风来”、什么“三分宠溺三分纵容三分深情”,但此刻殷子珮的肾上腺素激增,大脑里的屏幕一片空白,唯有各种加粗的弹幕飞速飘过——“好看!”“美!”“亲他!”“睡他!”“冲冲冲!”
正好现在她被沈思谦抱着,两人一般的高度,殷子珮的脸往前一凑,直接就堵住了他的唇。
唇舌难分难舍地纠缠了半天,作为一个合格的女朋友,殷子珮温柔体贴道:“一直抱着我累了吧?是不是胳膊酸了?别硬撑着,我们直接去床上亲也行。”
沈思谦:……
就算不考虑矜不矜持的问题,沈思谦也不可能就这样脏兮兮地上床。从外面回来先洗澡是他的底线,殷子珮被他丢进了主卧的浴室,自己则去了另一个。
殷子珮发现浴室里的东西很齐全,沈思谦单独定制了一个架子用来存放各种卸妆水和护发精油之类的东西,而且还都是她常用的牌子,估计又都是吴女士告诉他的了。
殷子珮洗完澡之后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用沈思谦提前准备好的干发帽——因为她觉得自己戴上干发帽的样子委实不怎么好看。
水珠顺着发梢一滴滴落在睡袍上,沾湿了大片衣襟。
沈思谦早就穿戴整齐坐在那里处理公事,见殷子珮这样出来他有些讶异:“怎么不用干发帽?吴阿姨说你平时习惯用那个。”
殷子珮理直气壮道:“戴上那个那么丑,还怎么勾引你?”
沈思谦无奈地笑了笑,去浴室将吹风机拿了出来,指着沙发道:“坐这里。”
殷子珮心安理得拿着手机坐在了沙发上,享受tony沈带来的服务。
沈思谦还挺专业,吹至七八分干就将吹风机的电源关上,挤了两滴护发精油在手心搓热,均匀地涂在她的发尾。
他一边涂一边才慢吞吞回应之前那个问题:“你站在那里,对我来说就是勾引。”
殷子珮:……
这话太土了,殷子珮不知道该怎么接,平白无故错过了一个调戏他的好机会。
谁料沈思谦自己又送上门来:“你……怎么不穿内衣。”
殷子珮身上的睡袍本就轻薄,被水浸湿之后更是一览无余。沈思谦刚刚专注于吹头发没有注意,但此刻他发现自己甚至能勾勒出那处完整的弧线以及凸起的两点。
殷子珮不遮不挡,佯装诧异:“我妈没给你说我在家里不喜欢穿内衣吗?”
沈思谦:这个还真没有,这样私密的问题阿姨怎么可能主动提及。
殷子珮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欸沈思谦,我刚刚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沈思谦将一旁的干毛巾递给她,示意她继续说。
殷子珮用手挡住递向自己的毛巾,表示自己暂时不想擦,然后一本正经问道:“你说,如果隔着衣服舔的话,你能舔出这种效果吗?”
相处了有一阵子,沈思谦渐渐习惯了她这种彪悍的作风。虽说脸上有点儿烧,但他还是先将毛巾放至一旁,然后淡定道:“那等我多喝点儿水湿润一下舌头再试试。”
在沈思谦设定剧本里,一般再是彪悍的姑娘,听到这儿多少都会有些羞怯与小鹿乱撞。但殷子珮这人从来不走寻常路,她落落大方笑道:“好的呀,要不然我现在去换一身干燥的衣服,你试试?”
“现在……吗?”
殷子珮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那要不然呢?我执行力很强的。”
“但是……”说了个开头,一向擅长说服客户的沈思谦却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合理正当的理由反驳他。
殷子珮善解人意的女友人设再次上线,给出了一个温柔体贴的建议:“怎么?你觉得进展太快了?那要不然你先摸一摸?我们循序渐进?”
沈思谦有些绝望,因为他发现在听了殷子珮的话之后,自己的手指竟然下意识动了一下。
现在这种状态真的很奇怪,沈思谦本以为应该是自己煞费苦心步步为营赢得这位殷氏集团继承人的芳心,但如今好像一切都反过来了?
这种背道而驰的局面让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不可控制,心里有些不太踏实。
沈思谦甚至有些不太确定问道:“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吧?”不是炮友吧?
殷子珮耸了耸肩:“在我看来是的,或许你想要重新思考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
突然想到了什么,殷子珮狐疑道:“你不会也有那种结了婚才能啪的想法吧?”笔下的男主太多,这种小的人设点她是真的记不太清了。
傅昱霖……啊呸,是沈思谦眼神一下变得幽深,他微微眯起眼,精准无比地抓取住了那个关键词:“也?”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会不会被喷,好多人说言情小说里那种守身如玉的男主在现实中不存在。但是吧,少并不代表没有。我认识一个男生,是真的连自*慰都没有过(已经成年了且身心健康家庭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