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凌程皱眉看着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怎么进来的并不重要。
扫了一眼华越放手机的裤兜，带着命令的口吻看着他的眼睛。
“视频删了。”
“凭什么？”
华越挑了挑眉没感觉似的继续挑衅。
“放心吧，有这种一手物料，我肯定会好好利用，帮你做个宣传什么的，到时候小秘他们知道了，说不定还能给你组织出个应援会，咱们班里那几个女生肯定得来支持你，毕竟一节课能偷瞄你好几回，哦，还有姜总，顺便还能帮你拉个赞助什么的……”
话没说完，凌程的制冷按键就已经又被华越强制调到了最高档，在他准备向自己动手的一瞬间，华越就早有防备的果断往后闪了身，正打算掐着时机再嘲笑他一番，结果大概高估了自己的移动速度。
还没等退到安全范围以内，凌程就已经追到了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猛的往回一扯。
“操!”
华越有点慌乱的抓住他的手腕，没等反应过来，就重心不稳的被凌程按到了身后的沙发上，挣扎着要推他的手也被凌程单手控制着压过头顶。
“你他妈干什么！”
华越试了几次都没挣脱出来，算是领教了凌程力气到底有多大，整个人被他这么压着，几乎动一下都费劲。
凌程没说话，直接上手去摸他放手机的裤兜，华越察觉到他的意图，骂了一声把腿使劲抵在沙发靠背上，把裤兜整个埋在背椅里，一丝缝隙都没给他留。
凌程顿了一下，两个人就这么僵持起来。
“阿远，该你上……场了……”
李全随意的敲了两声，推门进来，没想到进来居然看到这么个场景。
就…怎么看都不像是在什么正经聊天的样子…
“唔…”
我□□大爷啊！！
华越刚要出声叫李全帮忙，字还没说清，就被凌程扯着胳膊捂在了嘴上。
用他自己的胳膊，捂了他自己的嘴……
华越恨恨的盯着他，用眼神对他进行凌迟处死。
“那什么…”
李全哈哈笑了两声，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本来就挺一言难尽了，加上华越刚才那声哼哼，出了暧昧俩字他都找不来别的形容词。
“没事，不着急，晚会儿上场也行…”
凌程姿势没变，对李全勾着嘴角笑了笑。
“一会儿就好，谢了。”
一会儿……
这个话李全都没法接，干笑了两声带上门走了。
华越看着再次关上的门在内心疯狂吐槽。
默契呢？情商呢？这情况怎么看都有问题吧！居然就这么走了？还不着急？不着急你妹啊！
“把视频删了。”
凌程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又换上那副万年不变的扑克脸。
“我不！”
华越硬气的拒绝，说完想起什么似的带着揶揄的看着他。
“听说你上台从来不露全脸，聊聊原因呗，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个问题华越之前听李全说起来的时候就挺好奇的，一开始李全跟他签合同的时候还就这个事重点聊过，凌程没别的要求，就只提了要保证隐私。
搞得跟哪家大明星跑出来赚外快了一样…
“你管得着么。”
凌程趁着他放松的瞬间又去拿他的手机，手刚碰到他裤兜时候，被华越连同他的手一起抵在了沙发上。
华越挑衅的看着他挑了下眉。
“我还以为学霸能有多聪明，你就算拿了我手机，你怎么解锁？”
凌程哼笑了一声。
“学渣能蠢成你这样的也没几个，上课玩手机也没见你用密码。”
操？炫耀记忆力是不是？
“你到底想怎么样？”
跟他耗了这么久，凌程的耐心开始告罄。
那具体还真没想好…
本来也就是想打压他一下，让凌程吃个瘪什么的，华越思索了一下，抬眼看到凌程表情里的不耐烦，啧了一声。
“请我吃饭，吃完咱俩两清，吃什么你看着办吧。”
他话音刚落，手上的桎梏就松开了，凌程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好。”
凌程出门之后，华越在休息室里没动，呆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重新栽倒在沙发上。
行吧，看来学霸密秘籍是套不到手了。
凌程出去没多久，李全就满脸堆笑的跑进来，华越白了他一眼。
“滚吧叛徒。”
“我也不想的。”
李全为难的看着他。
“主要那方面的事，我也不好掺合是吧，要不下次我帮你提前…”
没等他说完，华越就一个抱枕砸过去。
“给我闭嘴啊老流氓…”
李全乐了一阵，抱着抱枕凑过去坐在他旁边。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见面就跟俩蛐蛐似的又掐又咬，在班里也这样？”
问完还跟着啧了一声，嘀咕了一句。
“说实话你俩跟学校真挨的着边么…”
“来，给你看看挨不挨得着。”
一说起学校，华越就想起包里那一对杂七杂八的卷子跟习题册。拉链一扯捞出来一大把，往桌子上一堆，怨念的指着面前的小山对李全说。
“就这些，周一要交，你就说你会不会吧，会你就留下来教我，不会立马就出去带上门，爸爸要开始好好学习了。”
李全看了眼卷子上鬼画符一眼的各种符号，抽了抽嘴角，抱拳对他一躬身。
“您忙，我马上滚。”
打发走了李全，华越对着卷子研究了一会儿，把早上楚思源讲的那几道题又试着自己做了一遍，举一反三他可能不行，但讲过的题该是个什么思路他还是能记得住的。虽然那会儿是有点心不在焉，但不影响他的聪明又机智的大脑。
华越一边对答案一边在心里仰天长啸，顺便把凌程又拉出来一顿鄙视。
年级第一又怎么地了，就那个臭不要脸的性格，会做题也未必会讲题，还不如爸爸自力更生，早晚崛起了吓死你。
学习是个神奇的事情，一头雾水的时候那就是度秒如年，用不了多久就能进入冥想状态，等内心祥和的睁开眼睛，一看表去他妈的为什么才过去五分钟……
但凡摸到一点门道，看得懂这都是哪儿跟哪儿的时候，写完一页卷子再一抬头……
“哟…你都下台了？吓我一跳…”
看着门口突然出现的凌程，华越有点懵逼的拍了拍胸口。
凌程扫了眼铺的乱七八糟的桌面，扯了扯挂在下巴上的口罩，罕见的没怼他。
“去吃饭。”
“赶紧赶紧，饿死我了…”
华越一听，一把合上手里的书，伸着懒腰跟在他身后出了门。
“吃什么啊？这附近好像没什么饭店。”
学习大概真的可以陶冶情操。
看着刚才还炸着毛恨不得把自己剁八块的华越，这会儿居然能以一种哥俩好的气氛跟自己说话，凌程垂着眼睛勾了下嘴角。
果然人傻脑子小。
路过的李全原地揉了揉眼睛，有点迷惑。
这俩蝈蝈又不斗了？那是不是要重新考虑一下帮华越反扑一下的问题了…
酒吧所在的这条街上并不是什么热闹繁华的地带，相反的还有点僻静，走不远就是居民区。一开始李全把开店的地址选在这儿，华越还质疑过，但李全全无压力的表示酒香不怕巷子深，他也就没再说过什么。
不过现在看来，还是繁华点的好，至少不会走出去大半天也不知道凌程到底要把他带哪儿去吃。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都走半天了，就看到一家兰州拉面，实在找不到地方凑合着吃也行，能别走了么。”
华越忍不住开了口，本来就饿，加上凌程又不说话，气氛简直沉默的有点尴尬，后面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再这么尬下去能把他直接憋疯。
凌程往前走着，没什么表情的说。
“怕我把你卖了么。”
“我怕个屁，正经的大都市，你能把我卖哪儿去。”
华越翻了个白眼，说归说，脚步也没停。
凌程听完轻哼了一声，扫了眼临街的老楼，暖白交错的万家灯火里，一扇淡粉色的窗格格不入的映着暧昧的光。
“也不是没地方。”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华越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就炸毛了，全凭情绪支配着，挥拳就往凌程身上招呼，被凌程轻松的一错身，抓着手腕把人带了个圈，从背后钳制着他。
“你大爷的！力气大了不起是不是……”
“到了。”
凌程打断了他的话，淡淡的说。
“到个屁！”
这个角度华越刚好面朝那盏小粉灯，感觉人格受到了侮辱，还有一丝丝的威胁…
“爸爸还是未成年呢！我看你就是想犯法！”
华越还在扑腾着，却听到身后的凌程带着愉悦的笑起来，不是单音节的哼笑，而是实打实的笑了两声，带着低沉的嗓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便利店到了未成年，你还往哪儿看呢。”
“哈？”
华越揉着手腕子，看着走向便利店的凌程，又看了看居民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继人格受到污染之后，又感到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不会是打算买两包泡面打发我吧？”
凌程没回答他，径直走了进去，华越暗骂了一声也跟过去，原本还想跟他再理论两句，还没开口，却被店员抢了先。
“又来给芊芊买关东煮啊。”
店员小姐姐熟络的跟凌程打着招呼。
“那是那几样吧？”
“嗯，谢谢。”
凌程笑了笑，拿出手机似乎在跟什么人发着消息。
哦…
哦！！
华越瞪着凌程的背影，内心奔过一群草泥马。
什么请客！什么吃饭！我其实就是捎带手的吧！怪不得问都不问一句，二话不说就来这家便利店了，早有预谋啊，还不是为了他谋的！
大爷的……
见身后的华越半天没动静，凌程转过身正想说什么，就看到华越一个箭步的冲到关东煮窗口。
“给我一样来三份，他付钱。”
说着指了指凌程，还不忘礼貌的对店员道了声谢。
店员小姐姐被他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手里的勺子都跟着抖了一下，看着凌程愣了一下，有点尴尬的哎了一声。
凌程被他这一出搞得无奈的捏了下眉心，不仅无奈，还丢人…
“给他装。”
“哦…”
小姐姐干笑了一声，对华越说。
“稍等一下，我拿打包盒给你装吧，一样两份…还挺多的…”
“好的，我不着急，你别烫着就行。”
华越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更没有迁怒的毛病，又露出虎牙换上那副乖巧的笑，甚至还能跟小姐姐自来熟的聊起来。
凌程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其实送去卖了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