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旭前一晚上通宵打游戏,白天然是要好好补个觉的,反的学籍不在嘉蓝,不影响嘉蓝的升学率,只要不干扰课堂纪律,爱干嘛就干嘛,老师懒得管,任由舒舒服服睡了一整个上午,连课间操都没去,上午最后一节课上完,同学们鱼贯而出赶往食堂,只有趴在课桌上睡得昏天暗地。
梦境从一定程度上确实能反映现实的状况。这不,许旭梦了近日以来让很上火的丫头,梦里这丫头倒是比现实界讨喜,虽然是那副冷冰冰的姿态,但背后不小心让听墙角,原来她只是在跟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就说嘛,这个界上怎么可能有妹子这么难追……
许旭重燃信心,誓要用遍一百零八招把妹秘籍直她点头答应。
梦没做完,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将的壮志凌云打断。
电话来同班好友,说是好友,只不过是以朋友相称,事实上说是小跟班更为确切些,因为小团体中许旭的家境最好,大家都以马首是瞻。
“旭哥旭哥,出事了。”
许旭差不多睡饱了,一听有热闹可凑,立刻停止了腰杆:“什么事?”
对方支支吾吾好一会,才一闭心一横说出口:“那什么,傅行此好像撬你墙角了。”
学校里的漂亮姑娘就那么几个,圈子里约定成俗,朋友间无需避讳前任关系,嘉蓝不少姑娘快把们圈子里的人泡遍了,大家百无禁忌,关系一片和谐,而近期,宴随这丫头太难缠,许旭对付她一个都够呛,实在没精力去招惹别的姑娘。
所以这会可以将“撬墙角”扯身上的,只有一个宴随。
许旭跟傅行此的关系比不得傅行此和祝凯旋那么形影不离,但是两个人交情不算浅,许旭尚未睡醒的脑子懵了懵,再想傅行此平时那副性冷淡的子,就连交了女朋友都不带碰一下的,每回们一伙人在路上鹏宴随,就属最不把她回事,所以许旭完没把跟班的话回事:“拉几把倒吧,别挑拨离间啊。”
跟班再次鼓起勇气:“给你发照片吧,这两人一起吃饭呢。”
风言风语已经沸沸扬扬传得整个嘉蓝都知道了,许旭身为风暴中心之一,愣是在睡眠中毫无察觉地过了一上午,不至于面对周遭人群或是同情或是幸灾乐祸的神,在跟班们看来,这不失为一件好事,而现在,既然证据确凿,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这才通过划拳决定了谁来这个冤大头。
许旭半信半疑地打开qq上跟班发来的照片,视线顿时就凝固了。
傅行此背对着镜头,只看得一个低头扒饭的后脑勺,宴随对着镜头,表情被抓拍得很绝,她似乎在趁着傅行此低头,偷偷抬眸看,嘴角和角染着窃喜,是少女怀春的弧度。
“我/操。”许旭骂了一声,“蹭”地站起,杀气腾腾奔赴食堂。
*
和傅行此一起吃午饭,完在宴随的意料之外。
她早上收送来的早饭,但除此之外,完没有别的表示,没有现身,不找她说话,不问她要联系方式,就连校内都没有收的好友请求。
今天是个雨天,上午第二节课的下课铃一响,教导主任就通过广播通知校师课间操取消,半个学校的学齐齐发出欢呼声,举校同庆中,宴随高兴不起来,因为这意味着她又少了一次看傅行此的机会。
中午吃饭,她去食堂的路上她观六路耳听八方,可依然没有看的身影。
她一个人排了队,一个人打好饭,又一个人挑了个靠窗的座位坐,看着楼下形形色色的人群,偶尔心不在焉地挑起筷子往嘴里塞一口饭,细嚼慢咽。
余光里,有人在她对面的座位上放下餐盘。
嘉蓝的食堂有整整三楼,座位数量很宽裕,常情况下,除非互相认识,不然陌人之间至少要隔一个空位坐,更别谈是这面对面地坐,可以说是很越界了。
宴随不耐地皱起眉头,嫌弃之情溢于言表。她本来就是明丽的长相,艳有余,亲和力不足,一旦板起脸来,杀伤力不小。
可这杀伤力在转头看清来者何人的瞬间烟消云散,变成一汪欲语休的秋水。
惦记了一天多的人疏疏朗朗站在对面看着她,一本经地问她:“我可以坐这里吗?”
宴随不想直接表现出对的热烈欢迎,于是变得特别讲道理:“公共场所你想坐哪里就坐哪里,干嘛要经过我允许。”
完忘了己的前一秒钟在腹诽,哪个人这么没放着这么多空位不坐非要坐她对面。
傅行此笑笑,没揭穿方才她有多凶神恶煞,转移了话题:“你怎么又一个人吃饭。”
宴随不置可否,不答反问:“你今天怎么一个人。”
她很少一个人,去哪都有人陪着。
傅行此朝一边扬了扬下巴。
宴随顺着指路的方看去,祝凯旋和祝凯旋的女朋友就在不远处,两人怀着老父亲与老母亲有之年终于等不解风情的儿子开窍了的欣慰表情,看她简直像在看儿媳一,两人动作整齐划一,热情sayhi。
宴随:“......”
傅行此很嫌弃,对宴随说:“别理们。”
宴随乖乖收回视线:“哦。”
可,不理们,你倒是挑话题活跃气氛啊,专心吃饭是怎么回事,本来就不熟,再加上一层没有挑明的暧昧,程无言真的尬得人头皮发麻。
傅行此这个人,真的好闷啊......都不知道怎么跟女交流,怎么逗女开心的吗?
虽然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诉说不在,每一个细胞都在犯尴尬癌。可是,这是们头一次长时间待在一起,她一抬眸就可以看的脸,桌下的腿则敏感得不可思议,宽大的校服裤若即若离贴在一起的触感清晰无比,她可以感受几寸之外小腿传来的温度,有动腿的时候带来的空气流动。
想要逃,又犯了瘾似的贪恋。
第一次跟喜欢的男同桌吃饭,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傻大快朵颐的。
在罗子琴多年耳提面命的教育下,宴随的吃相本来就很斯文,这一次的进食速度更是慢基本以粒米为单位。
家里的熊孩子每逢吃饭都要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回回得傅行此威逼利诱着来,所以宴随这个进食速度完在的接受范围之内,甚至跟傅明灼一对比,宴随显出几分令人欣慰的乖巧来。
颇为耐心地等她用餐,仍是一言不发。
一边的祝凯旋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环顾周,没有看老师的身影,让女友给放哨,开始拿出手机给傅行此发短信。
「别傻坐着,找她聊天。」
不等傅行此回复,祝凯旋已经连珠炮似的发了几条建议给。
「她既然肯跟你面对面吃饭,你别说看不懂她什么意思。」
「赶紧乘胜追击。」
「问她喜欢吃什么,然后以后根据她喜欢的给她送。」
没有哪个男人愿意承认己泡妞不在行,这关乎面子和尊严,其重要性不亚于在床上的表现。
士可杀不可辱。
傅行此面对不断震动的新消息非常冷漠,只回了两个字:「多嘴。」
祝凯旋:“……”拉几把倒吧,再不管闲事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哗啦啦删掉了打在输入框里没来得及发出去的、同时是最关键最重要的信息:「后天就周六了,你要两天不着她,问她手机号码多少,顺便把校内和qq都加了。」
傅行此爱怎么造作怎么造作吧,反人家郎有情妾有意,打打太极互相试探一番,用不着祝凯旋咸吃萝卜淡操心。
傅行此不需要祝凯旋的建议,因为有主意,看着宴随柔软的发顶,用非常平常的口吻说道:“我一会过来拿袋子。”
保温袋和餐具之类的东西价格都不贵,这点钱对傅行此来说不值一提,但毕竟不是一次性用品,每天换新未免太浪费。
更重要的是,每天去拿餐具,能名言顺再她一次。
宴随头不抬:“哦。”她拨了拨餐盘里的饭,同用很平常的口吻回了一句:“不用送那么多,我吃不完,很浪费。”
这是一场博弈,比谁更淡定更不要脸更能把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的骚话说得像“今天天气可真好”一稀松平常。
傅行此从善如流:“那你想吃什么提前告诉我。”
宴随一派天真无邪:“怎么告诉?”
傅行此报了一串137开头的11位数字。
宴随背下了,念一遍,然后回报一遍己的手机号码,末了要加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我有时候不知道己想吃什么,不如你问我。”
聊个天不但考验脸皮厚不厚,要考验脑子够不够用,能不能在一招之内记住对方的手机号。
们在三楼吃的饭,三楼食堂分两分,其中一边是教工食堂,因此来三楼的既有学又有老师,用餐区是隔开的,不过吃完饭放置餐盘的地方是同一个。
两人不露声色地互相试探,宴随的班主任过来了,上来看了傅行此一,接着对宴随抛出一句冷冰冰的话:“宴随,吃完饭我办公室来一下。”
宴随和傅行此对视一,这一包含诧异和无语,嘉蓝对待早恋一管得挺严,但是男女面对面做一起吃个饭而已,并没有什么过密行为。这就要叫去办公室做思想教育工作,未免太小题大做。
虽然说,们两个都心怀鬼胎没错……
老师都发话了,让宴随吃完饭再去是客套语,真继续慢悠悠吃饭就傻了,宴随哪里会听不出弦外之音,立刻放下筷子站了起来:“老师我吃完了。”
她的餐盘没倒,及嘉蓝校训严格,不倒餐盘不收拾干净餐桌会被扣分,要么由督导组现场抓获,现场没抓获就由嘉蓝无处不在的监控完成搜寻工作。
宴随看傅行此一,傅行此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宴随放心丢下餐盘离开,跟在老班身后下楼,脚步轻快,她无暇担心待会即将面临的思想教育课,相反,情不禁为己和的默契感窃喜。
傅行此在宴随走后才发现,祝凯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座位空空如。
顾收拾完餐桌,倒了剩菜剩饭,搁置好餐盘和筷子,然后慢吞吞下了楼。
在学校难得孤身一人。
然而这个孤身一人的状态没有持续太久,刚走出食堂便遇上了气势汹汹的许旭,许旭额头和半张脸上有趴着睡觉压起的红痕,看起来特别搞笑。
许旭开门山:“行此,你和宴随什么关系?”
傅行此懒懒散散:“没关系。”
在的认知里,目前和宴随确实是没关系的关系,既然是没有关系的关系,一厢情愿上赶着宣誓主权,不是的作风。
许旭本来就对此事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看傅行此言之凿凿,而且孤身一人并没有和宴随一块回教学楼,心里的天平倾斜再度倾斜不少,大庭广众之下更是不想闹得太难看让别人看了笑话,沉默两秒后,粉饰太平地转移了话题:“食堂有饭没有,饿死我了。”
“有吧。”傅行此不甚确定。
许旭再度沉默两秒,不放心地留下一句话:“我看上的,江湖规矩啊。兄弟妻,不可欺。”
傅行此被“妻”字刺,心头莫名一阵不爽。
什么妻?
谁答应这个妻了?
再说了,按照祝凯旋的话来说,明明是看上的。
*
回班里,傅行此没急着进教室,跟祝凯旋有两个同班男一块在走廊上靠着栏杆聊天,视线偶尔不经意飘过走廊尽头的语文组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开开又关关了好几次,但等待的身影迟迟没有出现。
临近午习的铃响,宴随才从办公室出来。
傅行此没耽搁跟朋友们聊天的进度,注意力散成两截,互不耽误。
隔得太远,没看清她的神态,不知道她面上是否有被教育过后的萎靡不振或愤愤不平。
“哟。”男们看她了,纷纷露出看好戏的表情。
傅行此把们起哄的苗头掐灭在摇篮里:“别吵,女面皮薄。”
男们嘴里不发出声音了,但神一点没收敛,齐刷刷她行注目礼。
不过宴随没给们看好戏的机会,直接从办公室门口的楼梯下了。
目送人消失在拐角,傅行此没了继续待在外头的理由,率进教室回了座位。
入座后,给她传了一条短信:「你们老师找你干什么?」
宴随过了约莫五分钟才回,那会她刚回教室:「让我拍学校的宣传照。」
学校要找人拍宣传照的事傅行此直,而且知道人选已经定下来了,虽然学校没有公开通知,不过人选本人——高二的何璐希,已经宣传了好几波了,整个嘉蓝就没几个人不知道她是宣传照拍摄者。
改人?
傅行此蹙眉。
等于是狠狠打了何璐希的脸,学校领导想一出是一出,都不考虑做这决定会给宴随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么。
「你答应了?」
「答应了。」
傅行此没泼宴随冷水扫她的兴,毕竟是官方认可貌的殊荣,想必没有哪个女孩子会无动于衷。
*
傍晚时分,高一高二的放学铃响彻嘉蓝上空,而高三剩最后一节课,高一高二的教学楼以肉可的速度空了下来,住校去食堂吃饭完了回寝室洗澡,通校背着书包放学。
等傅行此来高一八班门口,八班已经空空荡荡,只剩上次让帮忙送早餐的女在奋笔疾书。
看,朱小天非常觉,不等问就给了答案:“宴随已经走了。”
傅行此露出疑惑的表情。
中午的时候,明明在短信中和她约好了放学找她拿餐具。
莫名归莫名,宴随已经走了是不争的事实,傅行此跟朱小天道了谢,转身离开,路过八班摆放在走廊上的垃圾桶时,脚步顿住。
里面赫然有早上送来的保温袋。
意识不对劲,给宴随发短信询问:「人呢?」
宴随回得很快:「你不用再给我送早饭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凯旋:嫌我多嘴?呵,可事实上,傅行此没我真的不行,我一不在,这人就捅娄子,送分题居然回答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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