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的行为稍微有些打破了他的一贯看法,一直以来佐助都是撒娇的模样,再多不过是希望他陪伴训练。
可是现在……
从撒娇到挑战,是不是跨度有点儿大?
宇智波鼬抱着水壶,眉头紧蹙,如果昨天母亲没有突然回来,或许他可以搞清楚佐助的异常从何而来。
“找你半天了,怎么在这里发呆呀,鼬。”宇智波止水落到他的旁边,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宇智波鼬想了想,似乎不好如何开口。质疑亲弟弟这种事,他实在说不出口。
“嗯?你的表情可不是这么说的。”宇智波止水在旁边坐下,“不管什么事,别忘了有我在。”
宇智波鼬对止水笑了笑,明白其中的意思,是他们的默契,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孤单。但转过头时,笑容转瞬而逝。
宇智波止水也不催促,如果是可以说的话,鼬一定会说的,如果是不能说的话,再问下去岂不是让鼬为难?
抬头仰望,万里晴空,白云朵朵,似乎心灵被洗涤,略有所感,心情尚可。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后——
“止水……”
“嗯?”
“佐助想要提前从忍校毕业,我应该阻止吗?”终于问了出来,他太苦恼,迫切地想要个答案。
宇智波止水也很惊讶,“佐助的理由是什么?”
据他了解,佐助被鼬保护得很好,再加上近几年木叶表面一向平静,没理由佐助会突然想要毕业啊。除非家里,准确来说,鼬给了他什么样的刺激。
“说在学校很无聊,老师教的,他早学会了。”
“那不是跟你一样吗?”宇智波止水笑道,“你毕业时也不过比佐助大一岁。”
“我和佐助的情况不同。”
“也许佐助想要和你一样。哥哥作为榜样,弟弟与之为目标,凡事皆要证明比哥哥不差,这不是很正常吗?”
宇智波鼬拧着眉头,“佐助大可不必,我不是一个很好的榜样。”
“佐助以你为荣。”
“……”宇智波鼬微微别开脸。
“噗嗤。”宇智波止水笑了起来,指着鼬,“你看你。我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便让你高兴,佐助真是你的软肋。”
宇智波鼬恼羞成怒:“止水!”
“好啦,好啦。”宇智波止水摆摆手,懂得适可而止,“你考虑下我说的原因,佐助想要毕业,无非是想要变强,想要离你更近一步,以这个方向去劝劝。”
“那止水,如果你是我的哥哥……”
“我吗?”宇智波止水无意识地撩了下鼬的马尾,“其实不用假设,忘了吗,我曾经对你说过,我把你当成我的弟弟,我就是你的哥哥啊。”
宇智波鼬歪头看他,眨眨眼。
“要我问什么感受……”宇智波止水想了想,说:“大概既欣慰又有所顾虑,后来就顺其自然了。优秀的你让我自豪,尤其是当你和我并肩作战时,我就知道自己不再孤单,无论何时。”
所以,其实兄长的心情是一样的,我当时的心情就是你现在的心情,我既想保护你永远纯真,又对你能够与我站在一起感到幸福。我苦恼过,但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了你,如今我能做的只是在你迷茫的时候听你倾诉,为你解忧。
宇智波鼬沉思了片刻,突然想明白了,冲止水笑了笑:“嗯!”
两人相视一笑,随即各自转头。
“对了,你是怎么哄佐助的?”片刻后,宇智波止水问道。以他对佐助的了解,若是鼬没有满足他,必定是要闹腾的,但鼬只是苦恼应不应该答应佐助提前毕业的问题,而不是要怎么哄。
宇智波鼬心情轻快许多,也不隐瞒,轻轻松松地回答:“佐助要挑战我,我只好应战,用实力告诉他想要成为忍者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以,是被教训了啊。
不知道佐助现在是什么心情。
宇智波止水有些好笑,也有些同情佐助,跟谁比不好,非要挑战鼬,哥哥能输么!
“回去的时候,买点番茄回去吧,我跟你一起。再哄哄吧,毕竟是孩子。”
宇智波鼬点头,想了想,又说:“不过,佐助的实力确实提升了不少,要想通过毕业考试不是不能……”
“嗯。”宇智波止水自然清楚佐助的实力,鼬会这么说主要的顾虑和疑惑是在,为什么佐助的实力会提升的那么快。
“嘛,先别急,佐助一向藏不住心事,说不定哪天忍不住跑来主动跟你说了。”
“只能这样了。”
两人边说边往家的方向走,斜阳下的南贺川,金光点点,纷乱的愁绪随着水中落叶慢慢远去。
……
宇智波佐助很不开心,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实力与鼬之间的差距,但当它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时,还是会无法正视。
毕竟他当自己是十七岁。
因为和鼬交流失败,今天的宇智波佐助只能乖乖地继续去学校。
在他出门前,鼓着脸、嘟着嘴向美琴妈妈说:“我不想上学了。”
然后,温柔的母亲忽然笑得很可怕,“阿啦,亲爱的佐助君,妈妈刚才没有听清,再说一遍。”
那语气,仿佛再说一遍会有很严重的后果,让他不敢尝试,闭上嘴拿上书包飞快地跑出了家门。
身后是温柔的母亲温柔地笑声:“要认真上课哦,佐助。”
十七岁的孩子也会怕妈妈。
阳光正好,望着宁静的街道,他不由自主地扬了扬唇角,伸手接下一片落叶——
正因为如此,才会觉得生活很美好,才会拼命要留住重要的人。
如果……
如果一切可以不发生,他愿意做一个乖巧的、平凡的、懂事的孩子,愿意整日陪伴在家人的身边,去在意什么强大不强大,去管什么优秀不优秀!
进了校门,先看见的是鸣人,宇智波佐助有点奇怪,主要是没有想到鸣人会来那么早,而且站在校门口东张西望的样子……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走过去问,后来觉得奇怪,又补充了一句:“吊车尾的。”
漩涡鸣人当然看见了佐助,在佐助向他走来时,他的双眼很亮,但是听到那句「吊车尾」就生气了。
“说谁是吊车尾呢!混蛋佐助!”
“……”你都叫我「混蛋佐助」了,我还不能叫你「吊车尾」吗?
宇智波佐助蔑视地看着年幼的鸣人,自觉认为身为成年人的自己不能和小学生计较,“所以你只为了说这句话?”
“如果是这样,我建议你把时间多花在如何变强……不,你能跟上课程就好。”委婉且友善地提议,虽然未来的鸣人实力会很强,可是并非任何事都是固定的,他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
如果鸣人是个平凡的人,或许,多少会使人惆怅的吧?佐助还是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对手兼朋友,而那个人只能是鸣人,命中注定的,千年的宿命。
“你这家伙!真的超级让人火大的说!”漩涡鸣人生气地喊,“我……!”
“?”
“……”
漩涡鸣人半天也没有说出他为什么来,然后干脆跑了……
宇智波佐助:“……”
鸣人,你果然是意外no.1,我一点都了解你。这个年龄的小孩子真麻烦。
进了教室,一切如昨日重现,除了鸣人没有差点迟到,没有用笨拙的方法吸引大家的注意,而是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给佐助留下个后脑勺。
还除了……
“我希望你们能认真对待学习,不要旷课,尤其是当着老师的面公然旷课!明白了吗?”伊鲁卡当着全班人的面说。
是的,优秀的宇智波小朋友被点名批评了,让众人有种很恍惚的感觉,好似今天反了,大家一同看向鸣人——
今天的鸣人竟然没被点名!!
宇智波佐助很淡定,经历过来自亲哥的毒打后,这种不痛不痒的批评实在算不得什么,反正他是一定要毕业的。
所以,上体能训练课时,他又逃了。当然不是偷懒,而是找到更适合他训练的地方,哪怕是重来一遍,他也不会松懈的。
但今天很巧,因为他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正在买花的卡卡西,不用想也知道对方的目的地。
旗木卡卡西一个人闷头行走,周围的一切仿佛与他无关,从街市走到了墓地,先去把新鲜的花换到琳的墓前,再到慰灵碑前站立,沉默的站着,一动不动,宛如在稻草人。
按照以往的流程,此时卡卡西其实会跟刻在慰灵碑上的带土说些话,比如说任务中遇到了什么有趣的人或物啊,这个世界如今变得怎么样啊之类的。信守着诺言,把这只眼睛所看见的,全部告诉带土,甚至可以假装一起聊天。
但——
他站了一会儿后,转身往回走。
宇智波佐助从旁边露出头,心情复杂的看着卡卡西的背影,紧接着身后传来冰冷的声音,以及架在脖子上冰冷的武器,“别动。你为什么跟着我?”
真的是……毫不意外!
卡卡西这招用了太多次,他都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