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找一个人重新培养,不如利用现成的。
即:挑拨起内部矛盾,在后方把控。明面上是大名与贵族的纠葛,实际上是忍者在后面操刀,伺机推行合适的政策,一步步吞噬各方,最终拿到最高的权利。
但这一想法有个不方便的地方,那就是要花费几十年甚至更长的时间、静下心来小心布局。
而且还不一定真能见着成果。
宇智波佐助若有所思,他看着大名,想着过去的所见所闻,忽然心里安定了。
或许本来就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的,就像木叶的「火的意志」,初代跟斑最大的不同是,初代的意志有人继承,而斑勉强算来只有一个带土。
但话说回来,带土的能力却是很强的,起码「晓」在长门改变心意之前,与带土的理念非常吻合,可以看做是斑的意志的延续。对错姑且不乱,至少从这一点来看,一个人很难将事情做得尽善尽美,要依靠更多人在长时间的努力,哪怕中途会被迫转弯,哪怕结果不尽如人意,他只要做好自己……
宇智波佐助同样很看不惯大名,只是在挑起内战这件事上,并不怎么认同。
那样做的话,他跟挑起忍族之间的纷争的大名和贵族有什么区别?
宴会散场了,大名第一个离开,留下其他人互相针对了几句,然后各自分开。
宇智波佐助已经来到了大名的房间门口,里面传出来戏闹的笑声,他在带土意味深长的目光中淡定自若,迅速地将门口的守卫兵解决掉,然后开门没入了半昏半明的房间里。
宇智波带土还在心里嘀咕:你又不是要杀了大名,为什么非要闯进去呢?
大名的武力值几乎等于零,宇智波佐助也没有特别的计划,就是很简单地走进去,很简单地把多余、碍事的家伙弄晕,再很简单地拔出剑架在大名的脖子上。丝毫没有挑战性。
看见这一幕的宇智波带土心情很复杂:你阻止我对大名下手,原来是想要自己来?
你的做法跟我有什么区别?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最后会手下留情,或者你以为只要不伤害对方的性命就足够了。如果是,那我只能说,在残忍上,你我不相上下,都好不到哪里去,不愧是同族人。
“大、大胆!你、你是何人?竟敢闯入……”
“我问你答,直到我满意为止。”宇智波佐助可不想听大名吵闹的声音,草雉剑往前一送,轻轻地在对方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血痕。这是最有效的制止,以免吵到其他人。
大名吓得脸色苍白,嘴唇发抖,却没有勇气说出拒绝的话来。
生命掌握在别人的手上,即使是世界上最高贵的人,也不敢傲慢,不敢拿生命去做赌注。
“我看你刚才大摆宴席、吃喝玩乐、回来还有人作陪,很快乐。不知你有没有认真处理过国事,底下民众的声音是否能进入你的耳中……做为大名,你有考虑过其他人吗?”
大名没想到是这样的问题,下意识地回答:“自然,我的国家怎么了?她很好啊!”
“很好?”草雉剑又往前送了点,“那战争呢?这么长的时间里,你有想过让战争停止吗?”
大名惨叫了一声,同时觉得这个刺客真是不可理喻,要么是某些政敌派来的,要么是那种生活在底层下的蝼蚁、学了本领自以为天下无敌、生出了天真的正义之气,因为一时的豪气、靠着一身的蛮力硬闯入宫里,逼迫他这个大名,明明是大逆不道的事却得意洋洋的以为有多了不起似的……
他以佐助如今的形象、以及言语中的那种自以为是的恶心的正义判断,佐助绝对是后者。
如果是政敌派来的杀手绝对不会这么多话。
但是脖子上的疼痛和冰冷的剑光让他明智地把愤怒的话咽了下去,思索着该如何糊弄——反正这种人最容易听之任之,别人随便说几句话就相信……是的,他没有必要跟这种人起冲突,只要等到其他人发现……可恶!那些护卫是怎么回事?无能!废物!让人闯了进来都没有发现!回头一个都逃不了!
“这位英雄,孤虽是大名,却无法控制战争啊。”
“只要你下令停止。”
“当然不行!”大名咬了咬牙,“孤下令只会使火之国陷入糟糕的处境。”
这是国家与国家的纷争,哪里是一方说停就能停的。
“英雄啊,你只看见了表面的,民众的生活略有不如意,却不知道孤王也是费尽了全力,才得以维持现状。若是孤下令停止战争,这在别人看来是一种示弱的信号,他们不会放过机会,一定会联络某些忍族一起攻击火之国,到那时候,人民只会处在更加水生火热之中。”
宇智波佐助蹙了蹙眉,“为什么要提到忍族?”
忍者之所以会陷入战争中,是因为你们这些家伙主动挑起来的吧。
“当然要怪忍者了。”大名哼了声,展露无遗的是不屑,“若不是有那群头脑简单、只懂蛮力的家伙的存在,战争何至于持续千年!那群家伙一点原则都没有,只要给足够了报酬就愿意为任何人效力!孤一旦露出想停止战争的讯号,想必依附在火之国的那些家族就会立刻调转矛头直接受别人的雇佣来杀掉孤,灭掉孤的国家吧。英雄你若是想要追求和平的话,那你得先把忍者干掉啊!”
最后灵机一动,还来了个挑拨离间。
不管是这个无礼之徒,还是那群得意忘形的忍者,任何一方死了他都会高兴。
“你这家伙,人长得不怎么样,话倒是很会说嘛。”宇智波带土在一边笑出了声。
他还不至于看不出这狡猾的大名的心思,颇有些看好戏的意思:要想和平,先干掉忍者……哈,可真有意思,绕了一圈,竟然还是「月之眼」的理论,忍者究竟是多么多余的存在啊!
宇智波佐助面色平静,既没有被大名的歪理说服,也没有把带土的幸灾乐祸听进心里。但他刚刚好与带土一样,想到了「月之眼」,想到了为了停止战争不惜自我牺牲的鼬哥、止水哥,甚至还有不愿意接受现实拼命去反抗的带土和斑……他无法认同,那些为此而牺牲的忍者们,不应该得到如此评价。
“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思想了。”他说着,收起了草雉剑。
宇智波带土见状皱了皱眉,很不赞同。
如果废了这么大的劲只是为了得到一个回答,那他会看不起的。
幸好,佐助并没有让他彻底失望。
没有给大名呼救的机会,手抓着大名的衣服将人提起来,写轮眼难得地使用了最基础的催眠术。
“现在,告诉我,我要知道的一切,不要隐瞒。”
虽然他不擅长使用,但对上一个普通人显然是绰绰有余的,他能够挖掘他想要知道的一切信息。
宇智波带土楞了一下后,哈哈大笑,鼓掌送出了赞扬:“我越来越欣赏你了呢,佐助。”
原来也不是一味的心软啊。
他还以为在经历了这些那些以后,佐助会被所谓的「和平」理念束缚,导致心慈手软,将自己置于进退两难的处境。如果说原来的佐助还会对敌人毫不犹豫的下杀手,那么这个佐助就会有所顾虑,点到为止,好像多了一层无形的约束,久而久之恐怕连草雉剑都会沦为一件见不了血的摆设。
看来也不尽然,还没有失心疯到那种程度。
过了一会儿,将像被夺去了神志的大名丢到地上,宇智波佐助从对方身上迈了过去。
“走吧。”没有停下来等待,影子在摇曳的烛光下变了形状,身上似笼罩了一层孤独。
宇智波带土“啧啧”两声,低头看向大名,“看来还太早。”
就冲着大名刚才的心理,他都不可能完全放过,但……
现在的他,多少猜到了佐助的打算,内心有着别样的感受,暂缓报复的行为,且再等等……
宇智波佐助推开了门,抬头看了眼挂在天空的半圆的月亮,身影一闪,从原地离开。
很快出了那片富贵的区域,回到已经变冷清的街道,在尽头有人等着与他汇合。
“有点慢啊。”斑还是一样的态度,态度漫不经心地,“怎么?找到人生的追求了?”
宇智波佐助:“……”
不喜欢这种被看穿的感觉。
“泉奈呢?”斑虽然是族长,但在政事上,佐助更加愿意相信泉奈。
毕竟宇智波斑是一个能动手就绝不废话的人,恐怕「无限月读」计划是他做过的最迂回的布局。
斑很清楚得感受到了佐助对他的不信任,这很奇怪,但介于被信任的那个人是泉奈,所以又没有什么可说的。因为在他自己的心里,也是认为泉奈比他要合适,很多事情……
“宇智波已经准备好了。”答非所问,斑相信佐助能明白其中的含义。
宇智波佐助的确明白了,“带我去见见,还有初代……”
这种事怎么能少了千手呢?
作为一个木叶人,他还是希望由千手和宇智波共同组建忍村,那才不会大幅度的改变历史。
柱间很犹豫,“其实我个人不是很赞同,不过……”
能因此与宇智波结盟,这不是件坏事。
“我与斑共进退。”他笑着说,“不会让你们宇智波独自承担的。”
不会让斑你一个人独自承担的。
宇智波带土:“……”
初代还是这么「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