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贺川灯火通明。
河两岸分别站着千手与宇智波两族。
昨天还在厮杀的仇敌如今举着火把夜里「私会」,哪怕是受族长的命令也逃不了怪异感觉。
个个神经紧绷,像极了每次开战前的沉默对峙。
无意间一粒小石头滚入河水中,水波泛起涟漪,就好像临近极点快要爆/炸的情绪。
下一秒冲上去互殴、染红南贺川河水也不稀奇。
宇智波佐助看了看这群由他们的二把手选出来的精英,没有一个认识的,但并不要紧。
他相信两族掌权的人有分寸。
“所以,你的研究小有进展,但听说了今晚的事,还是忍不住出来了?”宇智波带土正在跟扉间说话。他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怀疑扉间的研究压根没有进展,为了保护自尊才做了一些语言上的美化。
扉间已经主动或被动的了解了所有的情况,对于所谓的「带土貌似是你哥亲生的」这样毫无科学依据、还是出自泉奈之口的虚假情报,他直接当做没听到,以免生了不必要的气,把自己给气死了。
他已经了解了带土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是一个对他们千手怀着单纯的恶意的宇智波,面对这样的人最好的方法是左耳进、右耳出,尽量不要被引导了情绪,冷静、客观、理智的应对……
“是,今天的事,我不容许出丝毫差错。”说到这个,扉间还是很不开心的,他觉得宇智波疯了。
有谁会突然对大名发起攻击,你们宇智波怕是不要脸了。
一旦这件事泄露出去,恐怕两族会受到来自各方打着正义旗号的人的联合攻击。
本来生活就很艰难了,面对各方面的压力,家族到底能不能撑过去还两说。
当然最主要的是,根据他的计算,他已经明白了宇智波的险恶用心,因为这样一来,两族无论联不联盟都成为了命运的共同体。在同一条战线上,被迫化敌为友。也只有两族联合了,才有底气不畏惧其他家族,因为他们最强大的敌人就只有彼此,强强联合的结果只会反过来让其他家族更加忌惮。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也是扉间之前一直反对结盟的主要原因:两族交战最多,同样的结下的仇恨是最深的,族内反对的声音即使有所减少,却依然无法做到释怀,他本人亦如此……在有了同一个目标时,短暂的遗忘仇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专心任务,可以后呢?
真的…可以忍受跟敌人共处一室吗?
别没有震慑到别人,反而起了内乱,给他人看了笑话。
扉间直到此时此刻依然很不看好,然而……
平时仿佛是他说话算数,但实际上,他大哥才是族长。
他大哥真想要办一件事,别说他了,就算是全族跪在面前,大哥也不会改变主意,还会反过来忽悠。最高战斗力、外加长了张能说会道的嘴,在他这个反对者全力的监督下,依然得到了不少支持者,尤其是族里的小青年……这导致了他把唯一的希望放在了斑的身上……
只要斑不同意,他大哥永远别想结盟。
斑一直做得很好,在今天以前。
说到底,都是「外来者」带来的,哪怕是来自于「未来」——
你们这群家伙,就不怕改变了未来吗?别到时候连出生都出不了啊!
宇智波带土嫌弃地看了扉间一眼,再看看斑口中的「可爱的」泉奈,心想果然排行第二的心思深沉。
扉间也嫌弃带土,默默地走远了一点,站在佐助左侧不远处,听着几个人讨论具体行动。
“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宇智波佐助将他知道的信息跟几个人说了一下。
从大名的口中挖出的信息有很多,但有用的几条就足够了,按照他的思路来筛选,再根据宇智波与千手的意见,选出最为合适的人选和方法,要迅速决定、快速出击,让敌人没有机会反抗。
“嗯。”泉奈点了点头,“人选就是我说的那个,我马上派人去与他联络。”
“等等,我不同意。”扉间听到了某个贵族的名字,耳熟却不了解,但他知道泉奈绝不会信赖陌生人,所选的人肯定跟宇智波有着密切的关系。推自己人上位,很能理解,但不行,千手不能同意。
“你们非要干涉火之国的内政,我们千手不会无动于衷。”
并不是不能做,而是做法必须得让双方满意才行。
选择了你们的人,宇智波当然会好,可是千手呢?
以宇智波(特指鹰派某些人)的阴险狡诈,十分有可能过河拆桥,最后将千手给灭了。
他不能冒这个风险。
泉奈翻了个白眼,心说:你哥都没说话,你叭叭个什么劲!
但是,他也知道有扉间在,这个充满了私心的计划要实现是不可能的了。
“那你有什么办法,大名的位置可只有一个,不是你就是我。”
不能保留现任大名,两族在以下官职上插入自己的人员,因为做决定的始终只有一个人。
而且弄掉一个大名可比弄掉下面的人员要简单多了。
因为下面的官员是可以随时换掉的,并且大名聪明点的完全可以通过挑拨两方的关系、玩弄权术以达到平衡,最终的结果只会两败俱伤、他人坐收渔翁之利。所做的一切没有意义,只不过是换了个场所继续纠缠、换成了不见血的斗争而已。如果所追求的是这些,那还不如现在就放弃呢。
宇智波佐助才发现他还是免不了进入误区,先入为主了,以为两族能处理好彼此的关系。
很显然,看着现在的二代跟泉奈唇舌交战,就知道暂时是搞不好了。
真正想搞好的关系的,大概只有两族的族长吧,然而……
族长的权利……
柱间:“其实我觉得……”反正之后都要结盟了,何必分得那么清楚呢?
“大哥你别说话!我不会妥协的!”
扉间差点炸起,知道自家大哥能为了结盟做出不断退让的事情来,但只要有他在就绝对不行!这也是他非要从实验室出来的原因,而且不仅仅他一个人这么想,忧心忡忡、想方设法通知他的族人也一样。在这点上,他大哥的没下限是全族公认的。
斑凝眉:“我们也……”不是非要那个位置啊。
“斑哥,请你先不要说话。”
泉奈抬手阻止他斑哥说出危险的话语来:呸,我绝对不能容忍千手站在宇智波的头顶上!
现在对于两族而言,最值得在意的敌人并非大名,而是对方。
因为有同等的实力才如此忌惮,更因为多年的仇恨、找不到契机改善关系,所以才深深的不信任。
“哎呀,走不通了呢。”宇智波带土唇角上扬,和佐助一样,他忘记了此时非彼时,没有足够的信任可做不成事,“要我说,还不如先在两族间分出个胜负,靠着硬实力谁强谁称王。”
那样的话……宇智波绝对输了,因为斑打不过千手柱间哈哈哈。
“不行。”柱间突然严肃起来,“如果那样,我们的损失会更大。”
他不想再因为立场而跟斑战斗了。
“你出的什么馊主意!要真那样做,我今天根本不会站在这里。”斑也十分不高兴。
他不想再背负家族的一切跟柱间战斗了。
“那你要怎样?”宇智波带土对自己说的话不负责任的态度,被怼了也无所谓。
宇智波佐助也在等一个回答,对于此时的斑和初代的心态非常好奇。
兄长开了口,弟弟再有不甘也得闭嘴,还是那句话:如果兄长做了决定,我绝对会支持。
之前之所以会反对,实际上还是能看得到希望。
比如斑的态度一直很模糊,无论是柱间还是扉间/泉奈、劝合劝分两方都觉得再努力一下,说不定就可以让斑支持自己了。说到底这件事还是要看斑的态度,毕竟柱间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斑顿了顿,轻笑着回应柱间,“结盟,我答应了。”
所以,按照年少时所说的,从今以后,我与你以兄弟相称,我对你像对我自己一样的信任。
我将与你坦诚相待。
他这么说,柱间第一个明白,从那一次诀别到现在,好不容易才得来的,你的回心转意。
“嗯!”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
为了避免在两族的瞩目下出丑,柱间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感性的泪水,转头对扉间严厉、固执起来:“扉间,类似的话不用再说了,结盟后,任何一方都将视对方为兄弟!”
宇智波带土嘴贱:“你特么到底有几个兄弟?”
满口说的都是兄弟、兄弟的,你倒是看看你亲兄弟啊!
简直说出了扉间想说又没好意思说的话!
兄弟、兄弟,我才是你亲兄弟啊!
我感觉我这个亲的,还不如隔壁野生的,这很不对劲啊!
斑觉得气氛在带土的搅和之下,变得格外奇怪,毫不留情地用扇子扇了一下,“有你什么事?”
“……”柱间眼角抽了抽,就…很尴尬。
我以为我说得很煽情,结果你们的表现让我发现我仿佛很傻。
“你确定要这样吗?”宇智波带土忍不住问佐助,“这算是欺瞒吧?”
终结谷是怎么形成的,他们有权利知道吧?
“如果用激烈一点的方式,你觉得你们可以承受吗?”宇智波佐助暂时放下了对两族信任度的怀疑,转而询问一脸菜色的泉奈。
泉奈回过神,挑眉,“说说看,有多激烈。”
哇,竟然还有人能做到不受影响!
连千手白毛都快气死了!
宇智波佐助低头看了看位置图,斟酌了下语气,说:“其实我个人更希望能够用温和一点的方式,即我们之前商量的,用一个不会引起太大争议的人代替大名,然后再慢慢地改变世人的看法,名正言顺的取代。可是有许多不受控制的因素,到底能不能达到你我所希望的结果还两说。”
“嗯。这样的做法确实有风险,我早就考虑过了。”泉奈坦诚,“所以,才一直没有下决心。”
他看了看自己这边沉默、还有些不安的、年轻的族人,说:“其实我远没有你看到的镇定,这是一个一旦出了差错足以毁灭家族的决定。我父亲时常告诉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不要轻易行动,因为我们的任何一个决定都将决定着族人的命运……不知道你们那边跟这里有没有不同……
“事关家族的重大决定,不是族长一个人能够做主的,要通过几个地位高的长辈、或者有为的年轻人在严肃的会议上表决,得到大多数的赞同以后才可以执行。我和斑哥这一次,是跳过了必要的过程,直接将赌注压在这里。”也就意味着,如果输了,他和斑将会一无所有,众矢之的。
到时候本该是依靠的家族,或许会倒戈成最锋利的刀。
“不过我既然来了,就代表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说着还蔑了眼扉间。
论决心,我绝对比你高!
扉间:说的好像我和我大哥就不一样似的。
话说回来,既然你也觉得自己在发疯,那为什么不劝着点?
“所以,你想说什么?”扉间加入了聊天。
宇智波佐助冷静地、用着不急不慢的语速说,“与其留下不确定的威胁,不如考虑直接夺权。不管是宇智波还是千手,只要你们两族初衷不改,取代大名成为众人所期待的首领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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