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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戎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的师兄了吗,但是就和后山禁闭那段时光一样,师兄总是会给他来信。
师兄很关心他的状况,在乎他身体有没有受伤,询问他有没有进步。
韩戎有很努力的学习,他的信念无比坚定,手中的剑不可折断。只要魏楚存在一日,就会成为他永远的动力和标杆。
在秘境待的第九个月。
韩戎只身一人,不靠丹药无需外物,突破炼气期八层,成功筑基。
韩戎告诉了魏楚这个好消息,顺便委婉地夸了一番自己。
「黎清师兄说,我的进度几乎赶上大师兄了。」
「师兄,我们过几日应该就可以赶到集合点,我就能见到你了。」
韩戎觉得师兄应该想他了。
也许他应该主动一点,给师兄一个拥抱。
魏楚再见自己的小狗勾时,满是为对方成长的欣慰和任务能进一步加快进度的欢喜。
“师弟!”
双眼亮晶晶的,魏楚接住了扑过来的韩戎,揉了揉他的脑袋。
“我的小师弟怎么又长个子了?”
魏楚有些惊奇,“这都比我高一点点了。”
狗勾长大了。
明明刚见面的时候还是个小不点儿,这就是所谓养成的快.感吗?
韩戎高兴的出不话来,噎噎呜呜地想去揽师兄的腰,凑上去求摸摸。
其他的师弟师妹们也有很大收获,不虚此行,他们围在灵栀的身边,叽叽喳喳地问她的情况,担心她的伤势是否好转。
“伤已无大碍,多谢大家的关心。”
灵栀笑盈盈地回答他们的问题,时不时穿插着对照顾她的裴钰、茹心等人的感激。
没有人询问灵栀丹田处的伤是否修复。
“你都不知道他们有多难带!”
黎清满脸痛苦,似乎揽着魏楚的肩倒苦水就能说上三天三夜,“他们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江彦也与轩辕宗队伍汇合了。
他没有放弃霍展君,也渐渐学会了少说几句,或者说些不那么难听的话了。
可惜人会成长,刻下的伤疤却再也不能修复如初了。
“我会去找你的。”
江彦很是认真,看样子也打算学霍展君缠魏楚的厚脸皮,缠着霍展君不放了。
霍展君才不在乎江彦要做什么,反正不耽误他夜夜爬魏楚的床,然后再被踹下去。
他表现的太明显了。
那日被踹下床榻后,某天中午,众人都分了碗参汤,茹心递给霍展君他那份,然后小心翼翼有点贼兮兮地问他,“霍师兄,你是在追求魏楚师兄吗?”
霍展君一脸惊讶,把魏楚那份也抢走了添得满满的,理直气壮,“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弟弟也答应我了啊。”
从那天起,裴钰眼中的光逐渐黯淡下来,他不再将视线凝在魏楚的身上,也减少了抢着帮魏楚去做什么事情的次数。
因为不管他做什么,霍展君总会挡在裴钰面前,让他还是多关心关心灵栀的丹田。
霍展君的话猛地一听挑不出错来,偏偏每个字都像针尖般锋利。
“我赢了,师兄。”
灵栀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对魏楚说这句话,这显得她斤斤计较、耿耿于怀。
但是明明就是她赢了,她赢得了裴钰。
“是,你赢了。”
魏楚笑了笑,便不再回应了。
灵栀却没有笑,她只是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魏楚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逐渐痊愈的身体和断腿。若是没有魏楚及时赠与的药,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呢?
对于霍展君试图误导大家他们彼此恋慕的举动,魏楚没有纠正澄清,反正两人的约定期限只到秘境结束为止。
今天,与青玄门弟子们汇合,再见韩戎,也就是秘境结束的日子了。
“韩戎师弟,你都多大了?”
“怎么还赖在你师兄的怀里,这样影响不好。”
魏楚正在安慰怀里快乐的呜呜叫的小狗勾,霍展君就凑了过来,一把把韩戎拉了出来。
他已经知道是自己误会了韩戎和魏楚的关系,但还是看不惯两人黏糊的状态。
“怎么?你又想多管闲事?”
魏楚似笑非笑,望着霍展君。
“哎呀,这怎么叫多管闲事呢?”
霍展君插到魏楚和韩戎之间,一手搭一个,摇摇晃晃地跟着他们一起走向大部队,“你的师弟就是我的师弟,一家人一家人!”
“今日便是离开秘境的日子,恭喜各位师弟师妹。”
裴钰望着众人,简单发言了几句,改让黎清领队。
魏楚撇开了霍展君,将韩戎叫了出来,“师弟已突破筑基?倒是挺快。”
该说真不愧是主角吗?原以为要靠那朵花,或者再多些时日。不过也好,这样再加上九尾龙葵花的辅助,说不准韩戎可以再在短期内进行二次突破。
韩戎觉得师兄似乎有话要说。
但是魏楚好像有什么顾虑,最终还是心事重重地没有开口。
“回了师门,师兄可以带我一起修炼吗?”
韩戎提前开了口,“我会听师兄的话,不会偷懒的。”
魏楚觉得韩戎太上道了,“当然。”
他最终决定将消息透露一点给韩戎,“等回去了,师兄送你个礼物。”
魏楚笑了笑,满是笃定,“你会喜欢的。”
谁会不喜欢力量呢?谁又能抵挡得了进阶呢?
魏楚在秘境内对未来的线路进行了调整,重新规划。若是刨掉与裴钰的纠葛,其实更多的压力定会放在韩戎的身上。
五年后的修真大会,韩戎必须有足够的实力在那里脱颖而出。
魏楚摸了摸韩戎的脑袋,满怀信心,“师弟,不要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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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刚踏出秘境传送点。
魏楚尾戒一烫,他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将信息放了出来。瞬间,铺天盖地的通信水晶挤的满满当当,甚至将他身边的韩戎都挤到了一边。
怎么回事?
难道这些人不知道自己进了秘境无法联系吗?
魏楚对来信人已经有了猜测,瞬间头昏脑胀,甚至不看细数便收回了所有的信息。
坏了!
把掌门和师父忘记了!
自己进入秘境前答应给师父通知一声,结果情况紧急,根本没有递信息。至于掌门那里,从魏楚踏出青玄门的那一刻起,便再没有理睬过对方了。
魏楚想了想,决定先把这个锅甩掉,找个其他的重点转移一下沈栩汀和京墨的注意力。
“师兄,既已出了秘境,灵栀师妹的事情可要及时向师父汇报。”
他站到灵栀和裴钰的面前,仔细地嘱咐了一番,“师门内应有良药,说不准能修复……”
“谢谢魏楚师兄记挂。”
灵栀倚在裴钰的身边,笑着抢先搭了话,“裴钰师兄早就想到这些了,说回了师门定有法子。我也希望丹田早日修复。”
裴钰紧绷着下颌线,垂着睫毛,静的像一座石雕。
“是,既然师兄已经考虑到了。”
魏楚点了点头,“是我多言了。”
他并不是很开心,主要是因为灵栀的态度和语气。
魏楚已经放过裴钰了。
可是灵栀并没有放过魏楚。
魏楚曾经觉得灵栀是个非常聪明而有野心的人。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知道该如何做才能得到最多的好处。
可是现在的灵栀失去了灵性,敏感、患得患失甚至有些尖锐,明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却依然迷失了。
魏楚总觉得,灵栀愿意冒生命危险不计后果的去救茹心,会笑着抹去小姑娘愧疚的眼泪,她拍拍茹心脑袋的时候眼神很温柔。
她不该是那样的人。
“师兄和展君师兄也很是般配。”
灵栀的话别有深意,她看着魏楚,似乎在做什么抉择,眸中满是挣扎,闪烁着微弱的不甘。
“不知两人何时举行道侣仪式?”
“我也好去讨教些经验,为日后做准备。”
这很不友善。
魏楚笑着,心里却有些生气了。
为什么一定要在裴钰面前这样说呢?
“师妹!你们在说什么?”
霍展君到处找魏楚,远远地望见了他正和灵栀和裴钰在交谈。
他眼皮一跳,有了些许不安。
灵栀见了霍展君,沉默了一下,还是将后面几句话重复了一遍。
“道侣仪式?随时,随时都可以。”
霍展君突然羞涩地红了耳尖,支支吾吾地摸鼻尖掩饰这份激动,“只要弟弟选个日子……”
“霍展君,别开玩笑了。”
魏楚面色如常,甚至带了几分轻松和不解。
他先是对着灵栀笑了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带有几分恶劣的报复,才转回面对霍展君,轻描淡写。
“你不是觉得男人喜欢你恶心,说好了做场戏给江彦看?”
“离开秘境,江彦回了他的门派,这场戏自然就结束了。”
灵栀听了魏楚的话,却吐了一口气,身体微微颤抖。
她的眼睛有点湿,明明就在裴钰的身边,本想捏住对方的胳膊,最终却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表情复杂难辨。
裴钰的眸子却突然亮了,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紧紧地盯着魏楚,不知不觉离灵栀远了些,垂下的双臂之间微微颤动,想对魏楚说些什么。
霍展君的羞涩戛然而止。
他迷茫地看了看魏楚,迟钝地拼凑起每一个字,好像怎么也不明白他的意思。
什么叫结束了?
“展君师兄真是糊涂,自己说过的话都要忘记了。”
“江彦短时间内不会再出现,师兄放心吧。”
魏楚甚至调笑的拍了拍霍展君的肩膀,一副好兄弟的模样。
“对了,我还有别的事,就先离开了。”
魏楚说完就走,敛了笑容,沉着眼眸。
灵栀错在不该一直挑衅他。
魏楚可以吃哑巴亏,但他不欠灵栀什么。
顶尖圣药,不计其数的灵草和寻药途中所有的艰险。
她以为她赢了?
魏楚朝着住所走去,客栈早就在来时便订好了。众人会在这里休息一天,将从秘境中所得之物进行买卖。
大多数弟子都去凑了热闹,虽然都是些常见的草药,但也算是稀奇事,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韩戎之前和他说过,自己要去看看,有要事要办,问魏楚要不要一同前往。
魏楚对这不感兴趣,便拒绝了,他只想远离这些事情好好休息休息。进了自己的屋子,他关上门顶着门框松了口气。
终于……终于没有人打扰自己了!
突然,背后响起的低沉阴郁男声听不出情绪,魏楚被惊得额角猛跳,“为什么不回消息?”
“来的路上我以为你是有事忙,不小心忘了。”
“可出了秘境,你第一件不就是看到了我的消息吗?为什么不回?”
“甚至拆都没拆。”
“小崽子,你可真是胆大。”
京墨怎么来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该不会是早就蹲在阵点旁边守着,暗中看到了一切吧?
魏楚微微咬牙,控制自己的呼吸,飞快地寻找对策。
没有大排场,没有出现在众人之前,也没有人露出惊讶的神色,说明京墨应该是独自出来的。
自己是唯一知晓京墨在这里的人。
见魏楚不回头,京墨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掐在魏楚的后颈处。
他原以为魏楚是忘了,毕竟他知道对方没有看消息的习惯,都是一直拖着,拖到想起来了才懒散地敷衍一句。后来京墨从沈栩汀那里套话,才知晓了魏楚的情况。
京墨一直安慰自己,应该是误会罢了。
可能是恰巧,魏楚只看到了他师父沈栩汀的信件呢?
小崽子这么喜欢他,怎么会不在意自己的问候呢?
想着魏楚看到他会很高兴,京墨瞒着所有人来了迷雾森林,不巧亲眼目睹了魏楚忽略他的来信的全过程。
“您怎么来了?”
魏楚突然冷了神色,也不管京墨掐着他的动作,直接抽身而退。
明明是这个小崽子的错!
他居然还露出这么一副冷淡的表情!
京墨整个人沉的可怕,眼眸像打翻了的墨汁,黑的看不见底。
眼眸中微小的差别其实很明显,只不过是看人愿不愿承认罢了。
魏楚没有回应京墨的指责,只当不理解对方的不满,微蹙眉头。
许久,似乎是忍耐不下去了,他焦躁地咬了指节,望一眼京墨就用一分力,深深的齿痕几乎要渗出血来,“您到底想怎么样?”
说完这句话,魏楚像是轻松了许多,软着身子松了口气,“掌门,我想明白了。”
“很多事情总是强求不得。”
“该醒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魏楚:该醒醒了啊!你这个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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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两更,早九晚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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