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冰凉,一个温热,真当是火与冰的碰撞。
完事之后。
房间内的热气非但没有消散,反而更加浓郁了。
那午间短短的半个时辰,已经令两个人都大汗淋漓了。
片刻之后,鸾凤殿的门窗被打开,整个屋子里大天四亮。
“你……你就欺负我不会武功……”赵一欢都点儿喘,脑子一片空白,‘皇上’都忘记叫了。
李青麒显然没有收到什么影响,她缓缓躺下,披上薄纱,眼底似笑非笑:“会武功也没有用,你不可能打赢朕的。”
赵一欢仿佛赌气一般,昂起头,冷哼道:“皇上不教奴才武功,怎么知道打不赢呢?”
李青麒心情似乎挺好,挑眉道:“你想学?好啊。”
她坐到床沿边,拉起赵一欢的手,掌心对着大门。
赵一欢不明所以,愣愣的看着她。
“看好这招隔空取物。”说完,李青麒不知从什么地方使出力道,震地赵一欢手掌发麻,忽然对面桌上的茶杯就像被吸铁石吸过来一般,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赵一欢瞪大眼睛,眼珠子快掉了出来。
这……这违反了物理学的认知吧?
果然有必要好好重新认识世界了……
赵一欢接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仿佛要把下半辈子的水都喝完。
末了,他深吐一口气,叹道:“哎呀,舒服。”
李青麒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你家乡之人都跟你一般如此不守规矩么。”
赵一欢握住茶杯的手僵了一会,半晌才道:“嘿嘿,奴才村鄙之人,不足挂齿,让皇上见笑了。”
李青麒也未回话,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喝茶。
赵一欢眼咕噜一转,放下茶杯,凑到李青麒跟前,谄媚道:“皇上如果愿意教奴才武功,奴才关键时刻不就可以保护皇上了么。”
李青麒扫了他一眼,轻蔑笑道:“朕还需要你保护么?”
‘咳咳’赵一欢尴尬地咳嗽两声。
他搓了搓手掌心,接着道:“那个……是这样,奴才跟了皇上这么久,对皇上的武功招式很是仰慕,求皇上指点一二,奴才感激不尽……”
李青麒原本有些嗤笑的眼神忽然凝固了,她静静望着赵一欢的脸,一瞬也不瞬。
赵一欢被她看得发毛,结巴道:“怎、怎么了,奴才脸上有东西。”
一抹,汗水,其余什么也没有。
她缓了缓神色,歪着脑袋,沉吟道:“你真的想学?”
赵一欢咽了下口水,这极品的表情怎么怪怪的。
但是他还是想学,学了武功就能飞出宫墙,学了武功就能更快查出穿越时空的秘密,早日回到21c。
“是啊,想学。”
“也罢,花奴也是会武功的,留在朕身边会些防身的也不错,更方便办事。”她淡淡地道。
原来又在想花奴。
咦?他为什么要加个‘又’字。
赵一欢还没回过神来,李青麒就把他提到了院子里。
“你身子骨太弱了,从零开始根本不可能学好,朕往你身体里输些真气,冲开你的奇经八脉,你进步起来会快些。”李青麒不知什么时候又披上了凤袍,明晃晃的亮黄色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像是天神下凡降临人间。
她冷漠的表情又带有一丝高傲,像极了一只大孔雀。
赵一欢被烈日灼地睁不开眼睛,晕了好一会,他感觉得李青麒冰凉的手掌心贴了过来,舒缓了他的燥热难当。
一股清凉的水流汩汩地注入他的身体,蔓延至四肢百骸。
那一瞬间,他舒爽地几乎昏死过去,也霎时间了解了,为什么李青麒的体温从来就是这么冰凉,一颦一笑都是那么冷若寒霜。
这时才发现,她耳朵上那枚猩红色的宝石耳钉闪动着寒光,原本光洁的眉心上也出现了浓黑的花钿,是一柄散开的凤尾,一直从眉心蔓延到了眉尾,极是邪魅。
赵一欢眼前一花,沉入了黑暗。
屋瓴上透着月光,琉璃瓦遮不住寒芒,夜色下的宫殿城池格外神秘寂静。
上窗风动竹,月微明。梦魂偏记水西亭。
朗歼碧,花影弄蜻蜓。
千里暮云平,南楼催上烛,晚来晴。
赵一欢幽幽转醒,月光下是李青麒的墨黑俊俏的背影,一时间屋里格外清晰。
赵一欢伸出手看看自己的手掌,竟在黑暗里如白昼视物。
他一个惊起,扯动了压在枕头下的长发:“嘶……疼……”
李青麒缓缓转过身来,口气幽幽:“你醒了?”
赵一欢见她眉间的花钿已然消失,耳朵上的红色宝石耳钉也黯然无光,只是人影在月色下俊俏陡立,似从画中走来。
从未见过如此出尘绝色的美人。
赵一欢不禁看呆了,这二十多年里见到的所有人和她比起来都成了瞎子。
“我有武功了?”赵一欢惊呼。
李青麒半晌不发声,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赵一欢试探问道:“……皇上?”
“恩,只是朕二成的内力,你身子骨太弱受不住昏了过去,朕不敢再输了,你且消化这些再说罢。”听李青麒的口气,颇有些懊悔。
可赵一欢不在意,能有武功对他来说是件多么不容易的事,以前只能在电视上看那些演员飞来飞去,现在他也可以飞来飞去了!
“一欢……你一定不能再步花奴的后尘……跟在朕身边……”夜色中看不清李青麒的神色,俊俏的脸庞被浓密的刘海遮住了。
赵一欢还沉浸在有武功的喜悦里,顿时手足无措道:“皇……皇上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没有听懂李青麒的意思,似乎李青麒也不是非要他懂。
她转移话题道:“我叫即墨做了些点心,是朕爱吃的,一会你也尝尝罢。”
运动过后,特别饿,所以赵一欢咽了咽口水,重重点头。
他深呼了一口气,试图快点适应这具身体,上辈子那种整日精力充沛的感觉一瞬间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