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雍闻言一惊,很快低下眼帘,既不驳斥亦不求饶。只是他停止了衣衫的整理,任由残缺的衣衫示人。新换的衣衫不该如此,但昨夜萧黎将它撕扯的一条条,此时正是春光外露。
死亡,并不值得自己畏惧,相反,那也许是一种解脱。想到这,他不禁冁然一笑。
“此人本宫自有主张,将军不必多虑。”萧黎望向那个此刻淡然如风的男子,亦笑得风轻云淡。
想死可没那么容易!
见萧黎不予质采,喻剑也不再多言。萧黎与喻剑将军几番交谈,便定下了全盘计划。
自己争权,不外乎三方面————宫中,朝中,军中。既然喻家鼎力相助,军中便不成问题,再加上自己手中的军队,自己就相当有了三分之二的兵权。俗话说,枪杆子里出政权,军权,就是自己最大的胜算。而论朝中势力,自己虽已渗透,终究照苦心经营多年的那个女人略逊一筹。至于宫中,云德妃自应稳占,但宫中之事最为玄妙,有时一张暗牌就会毁了苦心经营的一切……
所有计划全然不避云雍,云雍不禁苦笑,就算与己无关,自己也被搅进了泥潭,看来萧黎是吃定自己,所以才肆无忌惮。
“在想什么?”送走了喻剑,萧黎回身问道。
“没什么。”下意识的,这次他很快回答。
“哦?真没什么?”
“云雍,云雍……”他突然双膝跪下,开口求道,“今天已经是第六天了,云雍恳求殿下放过云隐伤兵……,不然,就来不及了,求您!”他加重了语气,磕下头来。
“你觉得,本宫很闲?还是觉得你昨夜的表现,能够让本宫满意吗?”不顾云雍的恳求,萧黎反问道。
“您答应过的,答应过的……求您下令吧。”云雍一怔,随即发出痛彻心扉的嘶吼。
“够了,别再磕了。本来就只有这张脸值几个钱,再磕坏了,你就一文不值了。到时候,你就是连给本宫侍寝……哼!”萧黎出言讽刺着,随即,从袖中拿出一物,问道:“你看此物是什么?”
云雍闻言抬头向上看去,“这是……”云雍惊呼。
那是象征他皇子身份的玉佩。
顷刻间,他明白了。原来这一切早已部好,原来自己一直在萧黎的股掌之中,自己就像一只可笑的老鼠,自以为可以逃出猫的手掌心,却发现,原来自己一直在猫身边打转。想起那个无故枉死的婴儿,想起差点被射死在自己面前的同胞,他不禁攥紧了拳头,许久许久,却最终只能无力的放下。
“你逃不出本宫的手掌心。”萧黎平静的叙述,似是陈述,似在宣告。
“待你进府,好好学学规矩。”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萧黎转身出了帐。
有些帐,我们慢慢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