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要带妾吗?”
王元昱想了想,“你是本将军新纳的妾,话说正是如胶似漆之时,你说本将军要不要带你?”王元昱走到静姝面前,突然伸手抚了抚她的脸。
静姝忍着心中不适,不自在的笑了笑,“妾自然是希望去。”
王元昱挑挑眉,“是做为本将军的妾还是做为一个细作?”
静姝顿了片刻才回答,“大将军以为是什么便是什么。”
“若不带呢?”
静姝垂下双眸,长长的睫毛掩示着她的心思,王元昱轻声一笑,故意靠近,呼出的气息扑到她的脸上,她下意识的偏头,却被他捧着脸颊,轻声道,“昨夜,你让本将军受了伤,所以接下来要看你的表现了。”
气氛说变就变,刚才二人还能平常对话,转眼间变得暧昧起来,如此挑逗的言语,静姝面上虽然十分慎定,心里波澜不平,又反感之极。
见她无反应,王元昱十分无奈,“果真还是木头,不解风情。”
他放开她,“你的画呢?”
“嗯?”
“木兰。”
静姝早己忘了这事,王元昱不悦,“别以为成了本将军的妾,就不把本将军的话放在心里。”
“妾不敢。”
“是吗?那就是有练习了。”王元昱来到几案后,拿起了一支画笔,“过来,画给本将军看看。”
静姝只好顺着他意来到案前,接过他递来的笔,刚沾了沾墨,就被他不知从那里找来的一把戒尺打了手,“握笔有误。”
静姝手痛,又换了姿势,还是被打,静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第三次终于对了,戒尺没有落在手上,不过,在下第一笔时,又挨了一下。
王元昱叹道,“看样子,你真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静姝道,“妾愚笨,妾己有练习,始终达不到大将军的要求。”
于是王元昱握上她的手,“我再教你一次,最后一次,若还不行,那你别跟着去武昌了。”
静姝心下一惊,不行,她必须要去,于是倒也认真起来,不就是一株兰花吗?然而,当她再次下笔时,突然明白过来,他依旧在试探她,险些上了他的当,当下手腕一转,那一笔又画得十分离谱。
王元昱啧啧两声,“真是没救了,拉都拉不回来,果然是习武之人,手腕有些力量。”
静姝暗自松了口气。
“接着再来。”
静姝不知他那来的执着,便敷衍起来,又不能让他有所查觉。
这便练习了几次,还是有些成效,不过离王元昱的要求差得太远。
“大将军再允许几日,妾一定勤加练习,达到大将军的要求。”静姝道。
“让你用拿刀的手来拿笔,也是为难你了,见你如此辛苦,我于心不忍,要跟着我去武昌,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王元昱必定会带她去武昌,否则,明知她的细作身份,又岂会留下她,还纳她为妾,给予侮辱?既然他装腔作势,她也奉陪便是,于是偏过头来问道,“何法?”才注意到,何时二人竟靠得这般近了,他呼出的气息又扑在了她的后颈上。
王元昱索性把笔一搁,将静姝圈在了他与案桌之间。
“那就继续昨晚之事。”
静姝脑子里不由得回忆起昨夜那欺辱的一面,不过,他也没有好过,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爪印,牙印也不少,指甲也折断两处,所以他适才会说,她伤了他。
静姝缓缓转过身,面对着他,似笑非笑,“大将军可带好伤药?”
王元昱哈哈一笑,将她双手剪于身后,眼眸深邃,“今晚一定不让你得逞。”
果然,到了晚上他将她的双手绑了起来,令她动弹不得,只得任他意所欲为。
外面的更声,己响三次,静姝突然就醒了,有一些恍惚竟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直到感到身上的疼痛,她口干舌燥,无法入睡,帐外的烛火很暗,使她不能看清身侧王元昱的面容,只能闻到他平静的呼声。
她轻轻起身,披了件外衫,赤脚下了榻,挑起帐幔来到外间,靠着几案坐下,倒了一杯茶,大口的喝了,冰凉的茶水一经流入胃腹,激起她一阵战栗,大热的天,她居然感到寒冷。
她静静的坐着,望着烛台上的烛火,独自垂泪。
“看来那些古话还是有些道理,眼角带痣的人,喜欢流泪,还是偷偷流泪。”
身后响起王元昱的声音吓了静姝一跳,她便要起身,被王元昱按了按肩,他挨着她坐下,也拿起几上茶壶倒水。
静姝拭了拭眼角,“大将军怎么起来了?”
“你又怎么起来了?”
“妾渴了,起来倒水喝。”静姝道。
“我也是。”
“茶水己凉,妾让他们再去煮一壶。”
“不用,正合适。”王元昱喝了满满一杯,吐出一口浊气,理了理长长的衣摆,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一手撑着头,于灯下看着静姝。
“我被你伤成这样,也没流泪呢。”
王元昱玩笑道,扯开自己的领口,静姝见脖子上有一个牙印,“妾......罪过。”
王元昱笑道,“下次,我是不是要把你的嘴也堵上。”
静姝无语。
王元昱拉起她的手,轻轻抚摸着,外面月儿高挂,传来虫蛙的鸣声,屋内一灯如豆,二人相对而坐,灯影下,倒有几分和谐。
“还睡吗?”王元昱问。
静姝摇了摇头,“大将军呢?”
“既然咱们现在都无睡意,不如说说话吧。”王元昱道。
静姝警惕起来,“大将军想说什么?”
王元昱见她神色,不由得笑了,“你不用紧张,我们随便说点什么,就如普通夫妻一样。”王元昱嗯了一声,似在思考,“就说你刚才为何流泪?”
静姝垂下眸子,“月圆之夜,无非想念家人。”
“记得你曾谈起过你的父母,那么你家中可还有他人?”
静姝抬起眸,见王元昱问得随意,二人像真的是拉家常,她摇摇头,“无。”
王元昱叹了口气,“兄弟姐妹也没有?”
“无。”
“罢了,不说这些伤心的事,嗯,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静姝诧异,“讲故事?”
王元昱笑道,“反正无事。”他将静姝拉到怀里,动作是出奇的温柔,但静姝明白,这份温柔是带着毒的,“你的父亲曾参加过北伐,那我就讲一个关于北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