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虞希惊叫出声。虞公捂住了儿子的嘴,“不仅王元州要走,你也要尽快离开。”
“我也要走?”虞希惊讶,
“你想,若王元昱没有死,会怎么做?”
虞希道,“自然要报仇。”
虞公点点头,“那么王元昱与苏旷,司马羡谁会胜?”
“这个......”虞希想了想,“我觉得王元昱会胜。”
“你也觉得?”
虞希哼了一声,“我现在是恨不得剥了那苏旷的皮。”
虞公道,“可惜,司马羡来找过我。”
“什么?”
“司马羡还没有入城时,来找过为父,让为父支持他,诛杀王元昱。”
虞希大惊,“父亲你......”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若王元昱没死,父亲你真是老糊涂。”
虞公道,“为父还不是为了咱们虞家,为了给睿儿报仇。”言毕,狠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怪我,怪我走错了一步。”
“原来父亲是为了睿儿......怪不得他们那么说父亲,苏旷,司马羡打压士族,偏偏我们没事,那父亲做过什么?”
虞公道,“我也没做什么,我并不知道苏旷会攻进城来,我不过是带司马羡的人进了皇陵的地道,他们从地道可到皇陵后山,在那里伏击王元昱罢了。”
虞希吓出一身冷汗。
“好了,现在说这些己经晚了,如今我助王元州离开,只望王元昱看在此事份上,能饶过虞家一回。”
“可是我去哪里?”
“去哪里都好。”虞公道,“待局势稳定了再回来,建康城要大乱了。”
“如此说来,还是希望王元昱敌不过苏旷。”
虞公又儿子一个爆栗,“早知现在,我就不该助司马羡。好了,不说了,你现在就去准备。”
*
苏旷回到自己的军营,特别高兴,让人去准备酒席要与众将共饮。
其副将韩业上前问道,“陛下可是答应了大将军的请求?”
苏旷笑道,“虽然没能得到王伦的宅子,不过,一间皇家庄园也不亏。”
韩业想了想,“陛下一点没有犹豫?”
苏旷觉得他话中有话,“没有犹豫,怎么了?”
韩业反而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屁快放。”苏旷不耐烦起来。
韩业道,“有些话,属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苏旷发怒,韩业硬着头皮说来,“大将军就没有想过陛下为何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吗?不瞒大将军,大将军提出要王伦的宅子,其实......有些过了,毕竟王伦刚死,但陛下不仅没有责备大将军,还加大了赏赐,属下觉得陛下这是在安抚大将军。”
苏旷不以为然,“本将军帮他坐上龙椅,他敢不对本将军好。”
韩业道,“属下是担心司马羡利用大将军。”
“利用本将军?”苏旷想了想,“本将军的确与他有交易,他答应过本将军事成后封本将军为新朝大将军,他没有失言。”
韩业道,“如今建康是掌握在大将军手上,司马羡愿意吗?”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想过河拆桥?”
韩业道,“为何司马羡要将他的两个儿子都安排在军营?”
“为何?”
韩业伸出两个指头,“兵权。”
苏旷一惊,一拍几案,“他敢,两个黄毛小儿就想要我的兵权?”
韩业道,“咱们军中有两位司马将军,宿卫也竟是司马羡的人,说好听点,在防着大将军,说不好听点,是想一步步蚕食大将军的兵权,不说别的,想想钱风,为何敢背叛王元昱?他在王家军中数年,定是培养了不少自己的亲信,何况咱们军中,还有不少是傅签的人,并非就是忠心咱们。”
苏旷听言惊出一身冷汗,他便是发动兵变而得到了傅签的流民军,别人自然也会这样做。
“司马羡当真会?”
韩业道,“大将军不得不防。”
“那依你的意思要如何?”
韩业道,“两个办法,一个上策,一个下策。”
“别卖关子。说上策。”
韩业道,“大将军退守傅家堡。”
苏旷嗖站起来身,怒目圆睁,“你说什么?我们好不容易进了建康,你还想让我们回去,那傅家堡是什么地方,你不是不知,放着富绕的建康不呆,去那个贫苦之地,还要时刻堤防胡人袭来,我看你是晕了头了。”
“大将军听属下把话说完。”韩业道,“傅家堡以长江为天险,易守难攻,这些年来,胡人那里敢攻来,退守傅家堡,以后司马羡对咱们发难,也是鞭长莫及,且大将军依旧可以控制朝廷,王元昱不就是常驻武昌,远遥朝廷吗?大将军为何不效法王元昱。”
“我呸。”苏旷将韩业一推,“你拿本将军与王元昱相比?他己经死了,狗屁也不是。”
“大将军......”
“你再提撒退之事,老子对你不客气。”
韩业无奈,“那么还有一个下策,想办法让将领的家眷来建康安居,如此,大将军好控制他们,以防司马羡当真策反了那些将领们。”
苏旷听言细想片刻,“这个法子好,让他们的家眷统统来建康享福,看看本将军是如何对待下属。这那里是下策,分明就是上策。此事就交由你去办。”
“是。”韩业只好应下。
另一则,司马羡依旧担心京口,因为它的地理位置实在太重要了,拿下京口,可以直接威胁到到建康。
刘茂道,“陛下不相信苏旷,难道也不相信贵人吗?”
“不敢,不敢。”司马羡连连说道,“朕也是为贵人担心。”
刘茂道,“战事之事陛下就别担心了,如今陛下要做的就是尽快培养皇室的力量,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兵权,这才是根本。”
司马羡道,“甚是,司马家绝不允许再受士族控制。”
王元定,沈充领兵两万,从水路大张其鼓的朝着京口进发,日行百里,整个江面布满了战船,甚是壮观,京口的哨楼上,钱风看着铺天盖来的船帆,面无表情。
在他身边站着一位断膊青年,不是别人,正是王元昱十分看好的江统,“将军不用担心,京口铜墙铁壁,天险要塞,区区两万人,无凝是以卵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