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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1 / 1)

——“我没骗你,别怕我。”

男人曾经替她做饭时,对溅落在手背上的油星毫无反应。

手心里凌乱得像线割一样的掌纹,手肘内侧浅淡杂乱的类似伤疤的痕迹。

一一在洛橙眼前呈现。

空气里并没有刺激性的气味,洛橙却再也无意去怀疑简珩这话的真实性。

指节抑制不住轻颤地划开电话,低声断续道:“我……我叫救护车。”

边等接通,又边对简珩说:“待会儿哪个先来,你先上。”

简珩微怔,又突然明白了过来。

胸腔里也同倏地被灌进温热的液体,酸软翻腾,却又有克制不住的欣喜,像细密的泡沫一般涌起。

男人翘了翘唇角,小心翼翼地笑了笑。

她该是关心自己的吧?他没敢问。

怕一开口,那点欣喜像饮料上漂亮的泡沫,紧紧挨着,轻晃一下就会破。

-

警察是来医院做的笔录,简珩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坐在病房床上,背后隔着虚空。

处理伤口的时候,男人没让她跟着,此刻倒是能看见干净的病号服下面缠绕着纱布隐约的形状。

抿唇轻咬了咬牙,洛橙没问也清楚,要是根本不严重,不需要这样。

“洛小姐,”前来做笔录的警察姓何,负责问道,“那位试图袭击你的嫌疑人,您先前认识吗?”

洛橙摇头:“不认识,我对他没有任何印象。”

“他现在已经醒了,坚称你们俩是认识的,还说他是你的粉丝。”何警官说,“我们和小区的保安物业都核实过了,他也住在锦兰公寓,和简先生一样,都是小区业主。”

洛·小区租户·橙愣了愣,下意识地看向此刻坐在病床上的男人。

“……”简珩微笑。

洛橙抽了抽眼梢,回复何警官:“锦兰公寓是我租的地方,在小区里我也没遇见过那个人。或许碰过面,只是我不知道。”

何警官点头:“我们已经调了小区的监控,责任方不在你们。监控画面里,是他先做出的攻击行为。对方头部受击,有轻微脑震荡,不排除嫌疑人也会要求验伤赔偿。简先生今天的诊疗记录记得留存,你们后续可以去公安机关指定的医院开具验伤报告,向对方提起诉讼赔偿。”

“好,谢谢何警官。”洛橙顿了顿,又问,“何警官,他……那个人泼的,是什么?”

何警官一愣,瞥了眼简珩,又同洛橙说:“稀释到一定比例的硫酸溶液。虽然不会严重烧伤毁容,但能灼伤皮肤,留疤破相。他说……觉得你太漂亮,不安全。”

那位嫌疑人叫嚣着只是想保护她的样子,何警官还记得。真是像个疯子。

寒意泛起,那夜风里越追越近的脚步声,像冷血的蛇鳞一样缠上来。

“阿橙。”洛橙被简珩的声音拉回神。

男人已经倾身过来,捉着她攥紧拳的手,指腹在她手背上轻娑了娑,轻声说:“没事了。”

绷紧的肩线松落,洛橙攥紧的指节微僵,不知道是该继续让他捉着,还是该同上回那样抽开,只好凶巴巴地对他说:“谁让你乱动了?”

简珩一愣,接着翘起唇角,微挑的凤眼弯起好看的弧度。

在洛橙眼里,就是不舍但乖巧地松开了她,然后安静坐好。

洛橙:“……”

何警官以拳掩唇,控制着嘴角的弧度,轻咳了两声。

虽然他也觉得挺有意思的,可这不是还得工作么。

洛橙脸颊微热,偏头不再去看简珩。

“以后晚上一个人回家,一定要注意安全。今天幸好有你男朋友在,那瓶硫酸溶液虽然已经是稀释过的了,但万一……”何警官顿了顿,“你以后的事业,肯定要受影响的。”

何警官刚上大学的女儿比洛橙小不了两岁,前些时候的那场综艺比赛,天天听家里的小姑娘在他跟前卖什么“安利”,自然也知道洛橙。

不管是对一个需要出镜的女歌手来说,还是对一个普通女孩子来说,这都是很可怕的事情。

“好,”洛橙心有余悸地点头,也没有去解释自己同简珩的关系,“谢谢您,何警官。”

结果,刚被点名为“男朋友”的简珩,就在下一秒听见何警官又对他说:“简先生,但是您作为男朋友,是不是应该早点下去接人?”

简珩:“……”

有道理。

看着两个年轻人一脸的尴尬和欲言又止,作为过来人,他也是懂的。

毕竟一个买了房,一个还要在同一栋楼里租房,肯定是闹矛盾了嘛!

“年轻人谈恋爱,磨合期有矛盾,都是正常的,”何警官认真传授着经验,“但是有些时候,因为那点矛盾,导致出现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事情,是不是能不尝试?”

哎,他真是为年轻人的感情操碎了心。问完话还要附带情感咨询。

但是,人民警察为人民嘛,都是应该做的哇。

“嗯,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简珩笑得一脸温和,一副绅士优秀又讲道理的成功企业家模样,“谢谢您何警官。”

“……”洛橙望天。

等病房里重新安静下来,洛橙一言不发地坐到简珩床边的椅子里。

简珩很少穿浅色的衣服,她还有印象的,似乎只有那几个零碎片段里的少年,穿过白色的衬衣。

此刻男人穿着浅色的病服,额发轻落,脸色苍白,眼睫有规律地缓眨着看她。

少了先前的冷硬,倒生出些病弱的少年气来。

“……”真是有点让人硬不下心肠来说他什么。

还尤其是本来就长得好看的人。

被洛橙沉默地盯了足有三分钟后。

男人的通病——开始在自己身上寻找问题。

“阿橙我……”简珩解释道,“那个公寓,是韩彻家的楼盘。配套的物业也是同一集团的。”

“你入住之后,资料被物业的一名员工看见泄露。我担心以后还会有这样的事情,或者因为这样的事情你有危险,才……才住进来的。”

简珩说完,不自觉地咽了一口,看着面无表情的洛橙,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简珩:“……”

“那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精神方面的疾病,”洛橙不再同他说那些事情,转了自己在意的问题,“万一他到时候出个鉴定报告,说他发疯的时候正好犯病怎么办?”

你这伤不是白受了?洛橙郁闷地想。

“如果他有精神疾病,那以后,就让他在该待的地方待一辈子。”男人闻言,神情冷下来,淡漠得像在单纯地陈述旁人的事情,“如果他具备正常的行为能力,自然别想逃得开惩罚。”

像黄泉里的判官,本来也不是什么神仙。

洛橙微怔。

简珩却误解了她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困窘起来。

嗫嚅着唇,想解释什么,却又最终放弃。

“阿橙,抱歉。”男人低声说,“我不想骗你。我做不到……对别人也那么宽容。”

洛橙盯着他眼里的红痕,抿了抿唇,又故意嗤笑了一声:“我为什么要同情一个变态?”

简珩一怔,又听她说:“有病没问题,治不好也没问题。拿着自己病去伤害陌生无辜的人,那就是他的问题了。没人有义务对他宽容。”

明明应该觉得胸口狂中数箭,男人却反常地抿着唇角,无声看着她笑。

洛橙:“……”

“但是……”洛橙看着他。

男人神情一凛。

“你不是身手很好吗?”洛橙脸一沉,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就不会一脚踢翻他手里的瓶子?挡在我前面做什么?逞英雄?还是苦肉计?”

简珩怔愣,有些哭笑不得。却又因为她此刻比往日都要生动的表情,贱兮兮地忍不住有一点点开心。

“怎么不说话?下回还要去何警官那儿做笔录的时候,”洛橙咬了咬牙,故意说,“我要不要提出我的合理怀疑,怀疑你们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戏?”

“没有,”简珩赶紧说,“我只是……怕有那个万分之一。”

害怕有万分一,伤到你的可能性。

洛橙抿直唇线盯着他:“我不需要你这么做。”

简珩闻言,没说话,轻声笑了笑。

病房里静默了许久,才看着她低声道:“即使你不记得,我总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有我在的地方,不会让你有受伤的机会。”

洛橙搁在膝上的指节,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那句……在她仅存的零碎片段里,唯一完整记起来的话。

她不是不记得。

男人敛了长睫,没有看见她脸上的表情。

“阿橙,其实我想做的事情……”喉结微滚,男人嗓音艰涩地开口,“大概比他还要疯狂。”

“譬如,仿佛总有个声音在同我说:不要让她走,把她抢回来。就算……就算她不爱你,能让她在你身边,也是好的。”

简珩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剖开自己。即便或许会被她厌恶,或许……会让她更加讨厌这样的自己。

却也想紧着这点淋漓鲜血,让她看清真实的自己。或许,只有这样,她才愿意告诉他,她所需要的,她所希望陪在她身边的那个人,到底该是个怎样的人。

洛橙怔忡。

明明该是让她害怕的一句话吧?可看着他此刻眼里,仿佛能炙干水汽的炽热,似乎……硬不下心肠去害怕他,远远地推开他。

“但是……”男人见她只是怔愣,并没有同先前那样,眼里尽是厌恶和想要逃离的算计,心脏酸软地同她说,“我真的知道,那样你不喜欢了。”

“我自以为,不会伤害你。自以为,只要给你曾经想要的,就算是对你好。”自嘲轻笑,话音里带着微哽的哑意,“却忘了好好问你一声,你如今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洛橙抿唇轻咬了咬牙,眼睫轻颤着偏开些视线,鼻腔泛起的涩意,让她有些不想看他此刻的样子。

“我先前做的那些事情……”简珩却一瞬不错地看着她,“除了不会同那个人一样害你受伤,又何尝不是在伤害你。”

“言语的伤害,也同样是伤害。”

“自以为是的为你好,也是伤害。”

“以爱的名义,想……把你绑在我身边,也是伤害。”

“你不喜欢的事情,我再也不会做了。”

“阿橙,”男人倾身过去,伸手,小心翼翼搭上她指节,轻声同她说,“我再也不会做把你越推越远的事情。”

见她依旧不说话,男人像个得不到回应的小孩子,抑制不住慌惶地嗫嚅道:“阿橙你……你不用急着回答我。我可以等七年,也可以等更久。只要……只要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

洛橙看向他。

男人好看的凤眼里,蓄着轻薄的水汽。

水雾下攀附的红痕,像困兽收起自保的獠牙利爪,就算眼前的人是来要他性命,也自甘在她面前,摊开他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我要是……”那张同她相似的脸在眼前轻晃,洛橙掐了掐指节上的皮肉,逆着他掌心的方向,一寸一寸,把手抽出来,看着他的眼睛,缓声道,“不愿意呢?”

男人怔忡。

空下去的掌心,同样把胸腔里的温度抽空。

指节像遇到烫热滚水的虾,本能地僵颤蜷缩起来。薄唇轻嚅,慌乱地想对她说点什么。只是……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她一定要愿意呢。

如果是他不喜欢的人,为他做再多,同他说再多,他也只会觉得是负担而已吧。

阿橙就说过,她现在……并不喜欢他的。

极勉强地让自己把唇角弯起,明明说好不会骗她,却还是同她说:“没……没关系的。”

“或者……”头一回知晓,原来一个人的底线可以一退再退,“我们像陌生人那样,重新认识。”

嗓音像礁石上盐渍过的风沙,涩意哑然,男人小心翼翼,轻声问她:“可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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