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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1 / 1)

胸腔里的那点空气,不知是因为他拥得太紧,有些滞涩。

似乎……有些不忍心推开他。

那点想告诉他“我想起了些”什么的念头,徘徊了数回,又硬生生忍了下去。

再等等吧,洛橙想。等她明白了原委,再告诉他。免得结局叫人失望。

实在是有些不能呼吸,洛橙很轻地挣了挣。

男人回神,不舍地松开她。长睫轻颤了下,斟酌地说:“阿橙,我刚刚……没睡着。”

“?”洛橙有些懵。

难得有些局促,简珩对上她视线,低声说:“刚刚在楼下,没睡着。”

迅速把他这前后两句话捋了捋,洛橙瞬间明了。

这男人大约是,看见了贺嘉禾故意逗她,在委屈?洛橙哭笑不得。

脑袋里又忍不住冒出些想起的过往碎片。

那回放学被男生拦在校门口表白,刚和对方好说歹说地表达完“我的心里只有学习”,转过拐角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站在马路对面的少年。

小姑娘也没注意他的脸色,兴冲冲地跑过去。

“早恋呢?”

“?”洛橙懵逼。

“喜欢那样的?”少年偏了偏头,指了指已经走远的那位架着眼镜,斯斯文文的高个子同学。

眼睫眨了两下,似乎突然明白了点什么,洛橙凑过去,抿着唇角笑,轻声问他:“酸了啊?”

“……”少年咬了咬牙,抬手点着她的额头,把她推开,没了平时的漫不经心,一脸冷漠,“校规没背过?”

洛橙偏头躲开,捂着额头笑,轻声告诉他:“别酸啊。我刚刚和他说了——”

男孩子的喉结轻滚,把那点紧张咽下去。

“我和他说,”小姑娘笑得一脸乖张,对着他扬了扬好看的眉眼,“我对所有的第二名,都不感兴趣。”

少年一怔,忍不住偏头嘁笑了声。抿直了唇角,才又抬手,狠狠在她发心上揉了一把,转身就走。

“啊呀——”小姑娘低着脑袋整理头发,暴躁道,“简珩你烦不烦!每次都要弄乱我头发,我明天就扎起来!”

……

那时候的简珩,可比现在在她面前的这位,看上去牛批多了。

为了“报复”一下记忆里那位嚣张少年,洛橙清了清嗓子,故意一本正经地问他:“那我要是直接回去了,你还准备告诉我吗?”

简珩抿了抿唇没说话,沉默地给了答案。

“不问啊?”洛橙转身,作势要走。

手腕却很快被人从身后捉住。

“阿橙,”从身后轻抱住她,男人低声问,“你有没有对我……有一点点别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在得寸进尺,却还是忍不住,心存侥幸地想知道一星半点,知道一点点也是好的。

熟悉的气息贴近,心跳不可自抑地快起来,洛橙抿了抿唇,踟蹰地,不知该如何回应他。

默了须臾,便听到男人在她颈侧轻喃:“只是有些可怜我,是吗?”

嚅了嚅唇,洛橙有些想反驳,却听见男人又说:“可怜也是好的。”

“人总是容易因为可怜,生出点别的情绪。”话音还挺委屈。

唇角不可自抑地轻轻翘起,洛橙:“……”行叭。还挺会自我攻略的。

-

工作室。

“下个月去平城那几天,简先生也会去吗?”秦现问她。

洛橙微怔:“他……他去做什么?”

秦现故意道:“简先生放心你一个人去平城吗?”

明明是个实打实的成年人了,此刻听了秦现的打趣,却像个被老师抓住早恋的学生,脸颊莫名微烫起来,洛橙吱唔道:“我不是和老师一起去么,他有什么不放心的。”

秦现对结婚生子、组建家庭这种事情兴致不高,但也不是没谈过恋爱。这会儿看着洛橙已经开始眼睫乱眨挠起脸颊,一点没了平时在舞台上的张扬笃定,秦现笑起来:“阿橙,其实……”

“嗯?”洛橙挠头的动作一顿,手放下,老老实实看向秦现。

“你要是对简先生有些好感,”秦现说,“倒也不妨和他试一试?”

洛橙抿了抿唇,没说话。

她自己也明白,对如今的简珩,并不是没有别的感觉。唯一横亘在她心里的阻碍,就是那段她不能完全记起来的回忆。

她害怕,怕如今踏出去一步,将来就得用更多的感情去弥补。

或者,也能说她是自私吧。如今她对简珩的那点好感,还不足以让她去冒险。

秦现见她犹疑,笑了笑,当然也不会勉强她。只是有些事情,还是和她说一声比较好。

有些人大约就喜欢做无名英雄,她看得都有些着急。

“阿橙,”秦现闲聊似的问她,“开始来参赛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拿的是陪跑剧本?”

洛橙愣了愣,老实点头。

秦现笑。她猜得没错。

从海选开始,小姑娘给她的感觉就同她说过的那句话一样——“想红”。

如果真是简珩同她许诺过什么,不至于有那样自然的表现。

“简先生这个人,”秦现笑道,“大约真的是不知道,表达这两个字,怎么表达。”

洛橙有些懵,稀里糊涂地从秦现那里听说,原来《不只是歌手》最大的赞助商,是泽泰集团。还是不具名的那种。

“我还记得他对我们说的那句话,”秦现细数完无名英雄的杰作,又说,“‘我只需要节目绝对的公平,她该是什么名次,就给她什么,不需要任何优待。’”

明明是秦现的声音,这话却倏地和过往的某个画面重合。

“我只想要公平一点而已,”比赛后,小姑娘撇着嘴嘀嘀咕咕,“我该是什么名次,就给我什么名次,不需要什么优待。”

少年笑着揉了揉她脑袋:“嗯,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啊你就知道了?”洛橙郁闷地看向他。

简珩没回答她,扬了扬眉,只懒声道:“你以后不就知道了。”

洛橙歪了歪嘴,没心思再同他说绕口令,自顾自地想心思去了。

……

这是她先前便想起来的零碎片段。

她和那个久远画面里的小姑娘一样,同样不知道,简珩那句“知道了”,到底是知道了什么。

那样简单的一句话,仿佛只是为了应承敷衍一下正在闹脾气的女孩子。

却没想到,真的会有人把他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认真又小心地记住。记了这么久,久到……那个听的人,早已忘记。

胸腔里像被柠檬水里涤荡了一遍,酸酸软软,又止不住冒出些温软的暖意,和——只承认一点点的难受。

洛橙不知道,当她无所谓地对他说出“能忘记的事情,能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时,他是用什么样的心情来回忆。

“老师,”鼻腔有些涩,洛橙笑说,“谢谢您。”

-

医院诊疗所。

“顾医生,”洛橙有些不解,“这两次治疗之后,我好像……能回忆起来的东西,越来越少。”

那个梦境里,似乎越来越多的,只是些重复的零散片段。

“就像长期使用消炎药的人,用药时间久了,也会产生耐药性。”顾泽笑着解释,“况且,人脑的自我保护机制,时常会下意识地替自己安排更合理、更利于自己的心理暗示。或许……你只是潜意识里,并不想记起某些东西。”

洛橙抿唇,看着顾泽:“还有别的办法吗?”

“如果你确定需要,”顾泽脸上,看不出太多情绪,“可以配合药物治疗。适量的阿米妥钠,可以帮助你更好地接受暗示。”

默了数秒,洛橙深呼吸了一口气,点头:“好。”

-

泽泰顶层的办公室,两个男人各有疲色地坐在沙发里。

“他们那些年操纵股价,利益输送的证据,已经交到季检长那儿了。”韩彻靠在沙发椅背里,松了口气似的说。

支着沙发扶手,简珩阖睫捏了捏鼻梁:“辛苦你了。”

这段时间,简泽恩用他手里剩下的那点股份,联合了几个先前同样被他“请”去养老的公司老人,着实兴风作浪一番。

“我每年那么多分红是白拿的吗?”韩彻轻嗤了下,又看着他摇了摇头,啧了几声,“你快别用那种感激的眼神看着我。我去,你不会是在小橙子那欲.求不满,对我产生了点什么吧?别别别,我可遭不住。”

简珩好笑,又没眼看他,声音是疲累后的哑,低声笑骂:“闭嘴吧。”

韩彻忍不住叹了口气:“说真的,其实,我一直弄不明白,简瑜到底是怎么想的。能离开那个地方,有什么不好的?”

笑意收敛,简珩垂睫默然。

如果自我的意识,同父母家人的完全对立——如果能称之为家人的话,是选择痛苦地切割,还是与他们同化,享受赞美与便利?

简瑜自然是选择了后者的那个。而且自如又适应。

他不知道,如果他也是出生便在那个家里,或是……从没遇见过洛橙,会不会同简瑜一样。

沉默间,简珩的手机震动。是洛橙。

韩彻瞥见来电显示的“阿橙”,笑得一脸暧.昧,扬眉指了指办公室的玻璃幕墙,示意自己先走了。

简珩无声笑着点头,拿过电话。

“阿橙。”简珩叫她,“怎么了?”

“没事,”洛橙轻笑,“问问你回去了没。”

简珩有些怔愣。即便是现在,洛橙也极少主动给他打电话,尤其是——话音还带着点绵磁的甜意。

唇角轻翘了翘,简珩问她:“你在哪儿?”

“唔,”洛橙看了眼窗外,“就快到家了。你今天还没回……啊!”

电话那头,伴着那声低呼,是隔着电流的闷声碰撞。

心跳骤滞,捏着手机的指节瞬间攥紧。

简珩还没问出声,手机就传来洛橙的声音:“没事没事,被后面的车追尾了。还好我系了安全……”

心脏还悬在半空未落,更剧烈的碰撞声从声筒里传来。女孩子的低呼声也断在碰撞声中。

“阿橙!”心脏骤缩,这次无人再回应他。

男人被恐惧攫住,却迅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手里的电话并未掐断,他喊着她的名字,又迅速拿过另一支手机,先摁下了急救电话。

阿橙说快到家了,那应该就在锦兰公寓附近。

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有什么事的。心脏扯着每一瞬跳动抽痛。

“哥。”电话那头,传来似笑非笑的一声。

简珩耳侧嗡鸣。

“哦,对了。”像是好心提醒他,“你应该,还没来得及报警吧?”

另一支手机里,免提的女声响起:“您好,请问哪里需要出车?您好?”

晏怀笑了笑:“急救车也不用叫了,她没事。”

女声被掐断。

几乎将牙咬碎,简珩沉声问:“你想怎么样?”

“我一直很好奇,她对你来说,到底有多重要。”晏怀低低地笑,“这次,终于能如愿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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