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滟冷不丁地被他抱了,愣怔间说了实话。
“斐哥。”
抱在她腰上的手顿时一紧。
“这么晚打给他?什么事?”
涂滟默了一会儿,赵柬把她身子整个儿转过来,盯着她问:“怎么?不能说?”
面对面的时候,酒气更重了。涂滟忍不住用手掩住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喝多了。”
“没多到失忆的地步。你大晚上的找他干什么?”赵柬愈发不依不饶起来,可脚底下已经在打晃了。
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问题。
涂滟看看他,微微拧眉,问:“你怎么进来的?”
赵柬嘴角一勾,有些得意:“我让鞠永清多办了一张房卡。”
她大概猜到他不会放过这次外宿的机会。可她不太想。公司刚步入正规,他这个总裁正在风口浪尖上,所有人都盯着,她不想再全公司人都在的时候跟他传绯闻。
不是不想跟他公开,是时候不对。
涂滟把赵柬的手挡开,正色道:“回你的房间去。”
赵柬晃晃脑袋:“回不去了。”
“为什么?”
“新任的后勤部副部长这次把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带来了,酒店客房满了,老人家没地方住,我就把我那间套房让给了老人家们。”
涂滟眼睛一瞪:“黎晚秋?”
“就是她,搞得我没地方住。”赵柬又抱上来,赖在她身上腻味,“我这几天累死了。”话说到最后透着委屈。
涂滟哽了一下,有心推开他,又不太落忍,小声问:“那……你来的时候……被人看到没?”
“我到我老婆这儿还怕人看?”赵柬咕哝,手下开始作乱。“还没吃药吧?”
涂滟扭着挣扎,压着他的手说:“没,你等一下。”
“我都等好几下了。”赵柬说,拦腰把她给抱起来一起倒进酒店那张两米宽的大床里。
涂滟象征性地挡了他几下,便就顺着他了。
好些天没做,又借着酒劲儿,赵柬折腾得比平常狠。偏偏涂滟今晚不发病,被他弄得精疲力尽,沉沉睡去。
晚宴结束了,公司的员工们和自己的亲人三五成群地回房间休息,从走廊传来笑声和说话声。赵柬半边身子靠着床头,看睡着了的涂滟。因为外面吵,涂滟翻了个身,面朝着赵柬侧躺,小脑袋在枕头里拱了拱,皱着眉头继续睡。赵柬伸手过去轻轻盖在她露在外面的那只耳朵上。
走廊的声音停了,赵柬把手拿开,继续看她。
涂滟额头盖着一层细汗,发丝蜿蜿蜒蜒地贴了两绺在雪白的皮肤上,像黑色小蛇。他觉得很美,不舍得弄下去。
今晚她给叶斐打电话,他都听见了。她这病,他没根本没当回事儿。以后有他在,她发病或者不发病压根没影响。私心里讲,他甚至有点喜欢她这病,因为她发病的时候挺带劲的……只是她碍着这病,不自信,不愿嫁他。
自从上次提起录像的事儿,他看出来她非常抗拒,甚至是恐惧。他便没再提这事儿。他也希望她的病能治好,也在咨询一些国内外的心理学专家,想找另一种方法。这些都是瞒着她在做的。
碰上今天她主动找叶斐要录像,他就有点犹豫。
夜愈发深了,万籁俱寂。涂滟睡得更沉,赵柬的酒完全醒了,却了无睡意。他翻身下床,捡起裤子穿上。就着夜灯的光线找到自己的手机,然后坐到窗边的沙发里。琢磨了一阵,给叶斐发了条微信。
【睡没?】
半分钟后,叶斐回复:【赵总有事尽管吩咐。】
赵柬捏着手机,左思量右思量,敲了几个字:【我想问有关涂滟爸爸的录像。】
须臾叶斐的电话便打过来了。赵柬手机调的静音,瞄了眼正睡着的涂滟,手指滑了接通键,把手机摁紧到耳朵上。
“你怎么知道录像的事儿?”叶斐狐疑的口吻。
“她说的。”赵柬压低声音。
“她连这个都跟你说?”
“不行吗?”
“当然行。那你告诉我她为什么要看。”
“也许她是想看爸爸最后一面。”
叶斐轻哂:“这种最后一面,还是不看为好。”
赵柬沉默几秒,找了合适描述的词语:“很……血腥吗?”
“非常血腥。别说是她亲生父亲,就算是无关的旁人看了都会受不了。所以我必须知道她为什么要看。”
赵柬吸了口气,低声说:“我会劝她放弃这个念头。”
挂了电话,赵柬用捏着手机的手抵着下巴,凝视床上的女人。琢磨着怎么劝她放弃。思索间,手机又有电话进来,屏幕亮起的光线映着他的手掌心。
赵柬把手机翻过来,发现来电的是阿朗。阿朗回法国去了,处理法国公司的事儿,这时候那边还是白天。打电话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轻挑眉头,接了电话。
“柬,我回来了。”
“回来?”
“嗯。刚下飞机。”
“回来干什么?”
“关于我跟涂小姐的关系,我想跟你谈谈。”
“你跟她的关系?你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我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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