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光绿的球在空中滑过,出线。
许梁颂吹哨——
“梁裕白赢。”
梁裕白和陆斯珩下场,回到休息区休息。
陆相思坐在位置上,隐匿在人群中的目光,变得大胆,盯着他,看着他走向自己,看到他在自己身边坐下。
运动服被汗水浸透,隐约可见他的胸肌。
喘息压抑,胸腔起伏明显。
他仰头喝水,汗液沿着下颚线条往下,没入衣领,消失不见。
她脑海里萌生出一个念头,想帮他脱下衣服,看他压抑隐忍的模样。
“梁裕白赢,所以让我送你们回去?”陆斯珩的声音唤回她的理智,“我这输了游戏,你们不安慰我也就算了,还要拿我当苦力。”
“这不是好玩儿吗?”
“就没有别的赌注?”
“有,”许梁颂颇为遗憾,“我说赢的人终身离婚官司我包了,可他们都不愿意。”
陆斯珩眉心一跳:“你……”
许梁颂:“反正你输了,你送我们回去。”
陆斯珩为难:“我车只能坐四个人。”
许梁颂:“他们都开自己车来的,就我和桑鲤没车。”
陆斯珩笑意松散地应:“行。”
这场球赛打了将近四个小时,结束后,众人去洗漱间洗澡。
陆相思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她转过身。
梁裕白坐在位置上,脸上神情令她害怕。
她不知道他怎么情绪骤变,小心翼翼地叫着他的名字:“梁裕白?”
梁裕白一声不吭地盯着她。
几秒后。
他一句话也没说,起身往洗漱间走。
她跟在他身后,试探性地又叫了声他的名字。
依然没有回应。
陆相思咬了咬唇。
洗漱间分男女,他们分开两侧。
她洗澡速度不快,洗到中途,其他隔间的人都走了。
临走前,不忘和她说:“相思,我们先回家了。”
陆相思应着:“好,路上小心。”
空荡安静的洗漱间里,只有她所在隔间有淅沥水声,热水蒸腾出雾气,她闭着眼,突然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
她问:“是有东西落在这里了吗?”
回答她的,是一个男声。
“有。”
陆相思猛地睁开眼,不太确信:“梁裕白?”
梁裕白:“是我。”
关上水龙头,她扯过浴巾想要裹上。
眼前的布帘被人拉起。
梁裕白看到她白皙的肩颈线条,流淌着水迹。
因为惊慌,她来不及裹好浴巾,只堪堪盖住身前一片。
陆相思手足无措,“你怎么进来了?”
身后的布帘随着他的进入,而缓缓合上。
这里,是只有他们两个存在的世界。
她压低声音:“你出去啊。”
梁裕白却迈步,向她靠近。
她往后退,直到肩胛贴墙,退无可退。
她想要推他,手又紧攥着浴巾压着身子,只有声音:“梁裕白。”
带着鼻音的求饶,配上她此刻被水雾浸染的眼神。
勾人心弦的,蛊惑人心的。
梁裕白很难保持理智。
更何况,他在她面前,从来都是被欲望支配的。
梁裕白伸手,将她腾空抱起,压在墙上。
陆相思吓得手心不稳,围在身前的浴巾掉落。
她慌忙中还记得伸手盖住他的眼睛,恼羞成怒地喊:“梁裕白!”
梁裕白低下头,看不见,也无所谓。
反正他怀里的是她。
他低头,吻去她肌肤上淌过的水迹。
心脏像是被成千上万只蚂蚁啃噬,她连脚趾都蜷缩着,更遑论声线,颤抖的可怖,“外面……还有人。”
他仰头。
喉结紧贴在她心口,上下滚动,她感知明显。
头皮发麻的触感。
他嗓音喑哑:“放心,他们都走了。”
她咬唇,“你为什么过来?”
梁裕白笑了下,“你说呢?”
陆相思强撑着:“我怎么知道?”
他咬了她一口。
陆相思轻嘶了声,“别咬我!”
梁裕白:“这是惩罚。”
她颤颤巍巍地收回手,对上他沉冷视线。
他眼睑处是藏不住的阴鸷:“原来你压我赢,是为了不让我送你回家。”
陆相思微微愣了下,“就算没有这个赌注,也不会是你送我回家。”
原本以为要哄的那个是陆斯珩,没想到,是他。
梁裕白皱眉:“你是真的希望我赢,还是陆斯珩?”
她一秒犹豫都没有:“当然是你。”
梁裕白:“他是你哥哥。”
她眨眨眼:“你也是我哥哥。”
梁裕白的目光往下,宛若一把刀,在她的身上反复剐蹭,却迟迟不给最致命的一击,凌迟着她的心智。
最后,他终于大发善心。
仁慈地将视线定格在她脸上。
或许是他不得不仁慈。
因为他的呼吸很重,“哥哥会在这里,对你做这种事?”
陆相思迎着喉咙里的干涸:“你不只是哥哥,也是男朋友。”
梁裕白轻轻呵笑一声。
她忽地抬起头,问他:“你准备就地正法我,是吗?”
梁裕白摇头。
他把她放回平地。
陆相思看着他拿过那条浴巾,盖住她的身子,包裹的连锁骨都封闭在水汽里。
全程,面容冷淡,仿佛是正人君子。
可是喘息却出卖了他,以及他沙哑的嗓音:“我是人,不是发.情就要就地解决的动物。”
即便这里,刺激,销魂。
但他并不想把第一次选在这里。
太小,影响他发挥。
陆相思有些失神。
梁裕白压着她肩的手力度有些重,“快点洗好,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他掀开帘子就走。
陆相思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许久后才回神。
她没再像之前那么磨磨蹭蹭,快速地冲了个澡。
-
场馆外停着一辆黑色越野。
三个人站在车外聊天。
许梁颂说:“最近接到个大案子。”
陆斯珩语调闲适地问:“什么案子?”
许梁颂:“离婚案。”
没等其他人问,他压抑不住激动情绪,说:“那人你们昨晚也见过,华恒实业的何总,他太太正和他闹离婚。”
梁裕白敛眸,捕捉到陆相思的身影。
他冷声打断:“别说了。”
许梁颂愣了下。
陆斯珩看向陆相思,话却是对许梁颂说的:“私下再说这事。”
陆相思走近了,他问:“我送你回学校还是回家?”
陆相思:“我回学校。”
四人上车。
许梁颂坐上副驾驶。
陆相思和梁裕白坐在后座。
上车后,她想起来:“鲤鱼呢?”
陆斯珩说:“她有事先走了。”
陆家宅院在郊区,离陆相思的学校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刚开始许梁颂还在说话,没多久他拿着手机查看邮件办公,车厢里陷入安静。
陆相思昨晚没睡好,加上刚刚又运动了下,倦意袭来。
没多久,她就睡了过去。
她仰着头,脖颈雪白。
陆斯珩低头翻找东西的空档。
梁裕白抬臂,托着她的后脑勺,靠在他肩上。
没过多久。
陆斯珩透过后视镜看到这幕。
他眉眼微动,有异样情绪翻涌。
许梁颂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往后一瞥,愣了。
他压低了声音:“这什么情况?”
梁裕白竟然能容忍女生和他靠得这么近?
陆斯珩移回视线,平静道:“睡觉。”
许梁颂:“不是,梁裕白……”
陆斯珩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怎么?有意见?”
许梁颂默了下,“你确定等梁裕白醒来,看到这幕,不会生气?”
陆斯珩肯定:“会。”
许梁颂:“要不我把相思叫醒?”
他制止了:“不用。”
许梁颂困惑。
陆斯珩说:“她昨晚都没怎么睡过,现在好不容易睡了,就别叫醒。”
“可是……梁裕白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他生气的次数还少吗?”
“……说的也是。”
“而且是我妹妹,他就算生气也得忍着。”
陆斯珩了解梁裕白,纵使再不满,也不会朝陆相思发火,只会在陆相思离开后,对他冷言冷语。
果然。
不到十分钟。
梁裕白醒来。
右肩处的重感令他不适地皱眉,他偏头,如冰棱般的神情,冷又燥。
陆斯珩轻声:“小白。”
这称呼令他更烦,狠狠地剜他一眼。
陆斯珩说:“你就让让她。”
梁裕白寒声:“闭嘴。”
市中心车流如织。
车鸣声并未吵醒她。
许梁颂建议:“要不先送我去律所?”
陆斯珩于是改道,把他送到律所后,往宜宁大学方向开去。
回程路上。他看了眼后视镜。
梁裕白右肩倾斜,坐姿别扭。
始作俑者却睡的格外安逸。
陆斯珩咳了下,“我没想到她会睡这么久。”
梁裕白:“嗯。”
陆斯珩:“你别生气。”
他闭上眼,“嗯。”
陆斯珩挑眉:“真不生气?”
梁裕白:“能闭嘴?”
陆斯珩失笑。
快到宜宁大学,陆相思终于醒来。
她直起身,视线放空。
转过头,看着梁裕白,静了片刻。
梁裕白语气冷淡:“睡得舒服吗?”
她说:“不舒服。”
陆斯珩总觉得梁裕白话里有话,连忙打断:“相思。”
她温吞地应了声。
陆斯珩:“怎么睡了这么久?”
她拿皮筋绑头发,“睡了很久吗?”
陆斯珩叹气:“半个多小时。”
她吸了吸鼻子:“可我还想睡。”
陆斯珩看路,“就到你宿舍了,待会儿回宿舍睡。”
陆相思靠着车门。
她回答:“好。”
殊不知。
后视镜死角位置。
她看向梁裕白,用口型和他说——我不想回宿舍。
梁裕白面色如常地看着她。
她接着说——我能去你家吗?
他挑眉,似乎猜到她下一句是什么。
果不其然。
下一句是——我想去你家睡觉。
他摇头。
她以为是拒绝。
见他拿出手机,在上面打字。
她手机震动,是他发来的消息。
梁裕白:「和我睡一张床,就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偷那个情,刺那个激
陆斯珩好可怜,真可怜,无敌可怜,妹妹在眼皮子底下和他的好兄弟调情,而他还以为他们相处不愉快。
2021最惨男人,没有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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