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夜里宵禁时会有城防司的兵丁巡逻,不过宣雾带了夜视仪,一路上不需要照明,又拿了安装红外摄像头的无人机,能提前规避巡逻,倒是不担心被发现。
没有人的路段她就拿出手电筒,骑着自行车,飞快往前走,需要规避巡逻的时候就闪身进空间,便能躲过巡逻。
神农界本来就是能进人的,以前是被她静止了时间才没法放活物,现在她额外开了一片药田,自然能够自如进出了。
如此一来,路上无惊无险,不过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苏府后门。
到后门后她也没有着急想办法进苏府,反而先用无人机在上空巡逻几圈,将苏府的布局拍摄下来。
然后自己进了空间将无人机拍摄的画面导入电脑,一点一点的开始分析布局。
苏丞相的府邸并不是苏相自己买的,而是朝廷赏赐的。整个苏府前后共五进,宣雾凭着自己对这类府邸布局的了解,圈出了三个院落。
出了空间之后,她又将无人机再一次放出,这一次比之前操控无人机在高空飞行不同,飞行的高度降了许多,无人机飞行时螺旋桨的声音也明显了起来。
不过这个时候苏府的人基本上都在睡觉,这些许的怪声倒是没有太过引人注意。
第2次拍摄的图片收回之后,宣雾再次经过分析,最终基本确定了苏以澜的院子在何处。
确定目标,剩下的就更方便了。
他从照片中找出了去往苏以澜院落最近的那条路,绕到目标院墙外,接着只见她手一招,一架梯子就凭空出现,被她轻轻的架院墙上飞快爬了上去。
宣雾没有贸然翻过院墙,只露出半个脑袋,侧耳倾听苏府巡夜家丁走动的细微声音。
然后借助红外望远镜,她确定了家丁们的位置,见他们所在的位置离自己的位置还有一段路,这才轻巧又无声地翻过院墙。
收回墙外的梯子后,未免墙内有木刺之类的陷阱,宣雾也没有直接跳下,还是借助梯子下了院墙。
就这样,宣雾通过空间里的工具与她对它们的熟练运用,一路没有被人发现,飞快进了苏以澜的院子,在她的闺房窗外蹲下。
这个时候还是糊的纸窗,倒是方便她了,只见她戳破纸窗,故伎重施,再次利用摄像头的工具探明了苏以澜闺房内的布局情况。
也是恰好,她蹲守的这扇窗正好离苏以澜的梳妆台不远。
既然如此,倒也不必再设法进入室内。
宣雾用操纵杆将一粒小小的窃|听纽扣贴在了梳妆台底座的侧下方,这个位置通常连清洁的时候都很难照顾到,绝对是一个安窃|听装置的好地方。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在窗下又贴了一块,而窗内墙角也想方设法又扔了一块进去。
待做完一切,一路小心着回到王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半夜两点,宣雾在空间里换过衣物之后,回到房间便倒头就睡,第2日直接睡过了早餐时间,倒是让李氏嗔她嫁人之后反倒懒散许多。
做完这件心头大事之后,宣雾又没什么事做了,便在在娘家吃吃喝喝,又高兴的玩了两天。
而这两天,顾成淞则在处理身边的下人。
宣雾此番假做闹脾气回娘家之事,二人是有默契的。
不过顾成淞并不知道她去苏府装窃|听装置之事,事实上顾成淞都不知道他有窃|听装置这种神器。
但他确实藉此机会敲打过了国公府的下人,尤其身边已经确定是安国公安插的人手,他干脆就借故将他们打发了。
理由也是现成的。就因为他们在安国公面前嚼舌|头,害得世子夫人与世子吵架回娘家。世子跟自己老子没法说,迁怒下人不是很正常吗?
顾成淞这一番发作就是两天过去,到第三天,他身边的人手稍稍清理了一点,做事便不用那么掣肘了。
目的达到,眼看演得也够了,他就去了王家接宣雾,宣雾故作姿态一番,就同他回了国公府。
而有这次假装发脾气回娘家,而顾成淞因此牵连府中下人之事,宣雾发现安国公对她的感观肯定又差了一层。
不过她又不在乎这个。
不如说她得到的好处更多一些,现在没有婆婆压|在上面,她厉害了,下人难免就软,外面传她悍妇的话多了一些,但她的行事反而更加自在了一点。
以前偶尔安国公府的老嬷嬷还要在他面前说三道四一番,现在许多人则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就怕哪天谁惹了她,她又回娘家,回头又让世子把事情记在下人们的头上。
更有甚者,立下了悍妇人设,以后便是苏以澜这个婆婆进了门,她也不用太受气,倒是一举两得了。
当然,两人心里也有数,得了这个便宜,之后还是要给安国公面子的。
遂回府之后,宣雾也不再成日的出门,基本上两三日才出门一次,而且出门也最多半天就会回来,没有再不着家了。
安国公见此,也就没有再说过他们什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就这样,宣雾平日在国公府里吃吃喝喝,看看书,弹弹琴,作作画,下下棋,难得享受一番古代内宅妇女的小资生活。
而顾成淞则在摆脱一些掣肘监视后,动作也大了一点,与已经辞官的王父开始正式筹备起了报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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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飞逝,转眼又是快三个月过去。
就在宣雾在府里悠闲度日的这段时间,顾成淞和王父私底下已经招收好了可信的人手,又在京郊新收了庄子,悄悄办起来印刷厂。
这日,顾成淞晚间回到府中时,就兴冲冲拿出几张纸给宣雾看。
宣雾接过,便见这果然是与现代相似的报纸。
同样是16开大小,字体倒是大了许多,共有三张纸,因技术所限只能单面印刷,但总共只有九个板块。
第1张的三个版块主要是新闻案件与一些政策,算是给百姓等开阔眼界的;第2张同样是三个板块,全是各类科举知识;
第3张的版块则是一些连载的话本和生活、农业之类的科普知识,比如讲讲寄生虫之类的,让百姓知道便后洗手、喝开水之类的生活习惯的必要性。
“如何?”顾成淞兴冲冲问道。
宣雾微不可见点头,神色满意:“做得很不错,比我预想的好了许多。”
顿了顿,她又问道:“成本能控制在8文钱以内了吗?”
顾成淞微蹙眉头,那股兴奋消失了一些:“一次最低印刷5000份,就能将成本控制在8文钱以内。”
“不过报刊请的撰稿人,还要给润笔费,算下来成本要超过12文了。”这还是人家的友情价。
这倒是……宣雾沉吟片刻后说道:“时间不等人,没有必要再去控制成本了,准备一下,第一次印两万份,月底发行吧。”
……
报纸的前期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印刷分销而已,分销的路子这几个月里也早已找好,印刷则自有王父看着,因此顾成淞反而开始闲了下来。
见此,宣雾也开始了她的“正事”。
第二天上午,她就出了趟门。
这三个月两三天出一次门,她倒是没有再回回都去王家,反而带齐下人在京里京外地跑,今天去这家首饰店打首饰,隔天又去那家酒楼定席面,过几天又去京郊有名的寺院“上香”郊游。倒是让累成狗的顾成淞眼红不已。
如今三个月过去,她的“辛苦”也有了回报,对京里的地形住宅分部等都了然于胸了。
这次便是利用这些的时候了。
宣雾出了门就往一家茶楼而去,一边走一边还跟丫环吩咐:“叫人去银杏楼定一桌席面,中午送过来。另外我跟世子说好了午间一同用膳,叫人看好时间,到点去接世子下衙。”
除了陪嫁的两个丫环一个嬷嬷,她身边的丫环全是国公府的人,宣雾也不担心,该怎么用就怎么用,也不去搞收买人心那一套,逮着人就吩咐,做不到就罚,也用得顺手。
那丫环已是知道她的性子,只简洁地答应了,并未多说什么。
一行人乘车到了预定的茶楼,才进门伙计就熟练地迎上来:“夫人安好,今日可还是老地方?”
宣雾带着帽围,也不说话,自有下人上前吩咐,不多时一行人就进了她常用的包厢。
下人们鱼贯入内,拿着各种工具先迅速将包厢略清理一遍,以免这公用场所不干净。
借着又从车上拿下自带的餐具、香炉等等,飞快布置好。
前后不过一刻钟,这间包厢看起来就雅致了许多。
这几个月每每她出门在外吃喝时,国公府下人都是这个做派,一副贵人不能沾染尔等尘埃的姿态,宣雾从一开始的嫌麻烦兼觉得无语,现在也渐渐麻木了。
等窗户都被挂上透光的帘子后,她才很习惯地坐在窗边,又叫了女先儿来说话本。
世子夫人喜爱外面的娱乐,又嫌国公府气氛冷硬施展不开,爱在外面茶楼叫人去唱本子,这已经是国公府下人都知道的事了。
反正国公府两个男主人不发话,世子夫人自己出门也注意带好帽围避讳着,下人们心里嘀咕归嘀咕,现在伺候起来确实是又快又好的。
这次也不过是平常的消闲罢了。
就这样,一边喝着茶吃着点心,一边欣赏着私人表演,半上午的时间就消磨过去。
快到中午时,包厢里就出去了个丫环,下楼叫上了等待的马车,驾车去了兵部衙门接顾成淞。
等他过来时,刚好定好的席面送来,热气腾腾地上了桌子。
顾成淞进了门就把下人们打发出去,自己坐在另一边:“现在可以说了吧?”昨夜她就说了要给他一个惊喜,让他中午出来吃饭,问她是什么又不说,弄得顾成淞颇为好奇。
宣雾微扬眉峰,手一翻,一架无人机就被她托在手上。
“这是何物?”顾成淞好奇。
宣雾却还是不肯说:“让你来是给我打掩护,这惊喜还在准备中,待成了时你自会知道。现在就别问了。”
“……”所以这个惊喜根本不是今天的?呵呵,不愧是能想到操纵舆论的人,文字游戏就是玩得好啊。
顾成淞内心腹诽,见她态度坚决,也就没有多说。安心吃了一顿饭。
等他吃完,就被宣雾指挥着在窗外捣鼓一会儿,把那黑家伙放在窗沿下方弄出来的木板上。
这位置巧妙,从下看不注意就容易将窗沿与之混淆,而从上看去,窗沿同样会遮挡住视线。
只要不像他一样半个身体探出去捣鼓,是拿不到的。
做完这些,顾成淞心里的好奇达到了顶尖,然而无论怎么问,宣雾就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是何惊喜不肯说,那何时能见着惊喜总能说了吧?”他问。
宣雾神秘一笑:“不会超过五日,放心吧。”
“五日…………”顾成淞点点头,“正好是报纸发行前,莫非与此事有关?”
宣雾笑而不语。跟报纸无关,只是跟你有关而已。
当晚,夜深人静之时,宣雾背着顾成淞开始操控无人机。
隔日她就窃|听到苏以澜第二天要去京郊慈云寺上香。
宣雾找到顾成淞:“惊喜准备好了,明日我们去慈云寺验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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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到宣雾要使什么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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