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琴班?没有,是我妈妈在教我,你想学来我家跟我一起学呀。”任瑶说到这喜上眉梢,“你来和我一起学嘛!我一个人学好无聊。我妈妈那么喜欢你,肯定很开心你能跟她学古琴。”
柳卿为难了,要是古琴班的话那简单,一手交钱一手“教”货,但是跟任姨学,人家也不一定会收学费,不收学费的话……
任瑶期待地看着柳卿:“好不好嘛。”
“我先想想吧。”
任瑶丢下手中刚找出来的皮筋,“来,我带你先去玩玩。”
胡思思扭头看过去,两人已经凑到古琴边了。胡思思想了想觉得还是电视有意思,没过去掺和。
任瑶坐在琴凳上手把手教柳卿怎么拨弄琴弦,要摆出什么姿势,柳卿在古琴的世界中入了迷,玩得不亦乐乎。
一个下午,任瑶和柳卿都在玩着古琴。本来快对古琴有厌恶感的任瑶,居然被柳卿带着又产生了兴趣。和柳卿玩得都忘了最初是想叫她们一起跳皮筋。
任燕琴下班回来,听到房间里传来的古琴声微微一讶,瑶瑶可从来不会主动去碰古琴。
回过胡思思的问好后,她走到小房间那一看,任瑶正在教柳卿指法。两张认真的脸蛋凑在一块显得可爱极了。
任燕琴看到这一幕,心里很欣慰,看来让瑶瑶去柳卿所在的班级是正确的决定。现在的任瑶已经没有刚开始来云开那样郁郁寡欢了。
每天回来都开开心心的,和她聊着学校中好玩的事,虽然说的最多的,是柳卿中午又给她带了什么菜。
任燕琴没有打扰她们,从橱柜里拿出几个碗,去瑜伽馆的小食堂打饭。
胡思思看着电视,越来越心不在焉,她第一次觉得电视剧这么无聊,小卿已经和任瑶在房间里玩了快一下午了,也不来叫她。
小卿和以前相比变化好大,自从任瑶出来这,小卿都好久没找她出去玩了。
曾经电视剧里放吃醋的桥段,她还好奇那到底是什么味道,现在可知道了,心里酸酸的,想让她们吵架,想让她们分开,想让小卿只和自己玩。可是这样子又好像有点讨厌……
胡思思按耐不住了,走进琴房:“卿卿,你在干嘛。”
柳卿神采奕奕地回答她:“瑶瑶在教我弹古琴,思思你想学吗?来跟我们一起吧。”
胡思思一顿,别扭着脸走过去。心里暗暗想,其实小卿也没变……
任燕琴打完饭回来,招呼三个小朋友出来吃晚饭:“我刚和你们爸妈打过电话了,今晚在我家吃饭,思思我等下开车送你回去,卿卿你妈妈说等下来这练完瑜伽,再接你一起回去。”
两人乖巧道谢。吃完晚饭后任燕琴把胡思思送回家。柳卿兴奋地又拉着任瑶去了练琴房。
任燕琴送完胡思思回来,安静地看了会,开口道:“小卿,你喜欢古琴吗?任姨教你好不好?”
柳卿惊喜地看着任燕琴:“喜欢!我想和您学,任姨您收我学费吧。”
任燕琴嫣然一笑:“卿卿,我家瑶瑶和你说很喜欢吃你妈妈做的菜,你就不辞辛苦每天帮瑶瑶多带一份,这我都记在心里呢。你对瑶瑶这么好,我教你古琴还要问你要学费,那我成什么人了。”
柳卿坚定地说:“任姨,我帮瑶瑶带饭是因为她是我的朋友,但我在您这学古琴得给您交学费才行。”
任燕琴俏皮道:“我和安欣也是朋友呀卿卿,所以我想教你学古琴。”
柳卿哑口无言了,任燕琴继续说:“那就这样定了。以后你们放了学,卿卿跟着瑶瑶来这,学一个小时再回去,怎样?”
柳卿看着旁边乐呵的任瑶,郑重其事地说:“谢谢老师,以后我会对瑶瑶更好的!”
任燕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那我以后就对你和安欣更更好。”
柳妈妈来练完瑜伽后,带着柳卿去隔壁的体育场找柳爸爸回家。
柳爸爸在那和球友们打篮球,正打得热火。球场中的他神采飞扬、英姿勃发。柳卿妈全神贯注地看着柳卿爸,悄悄红了脸,完全没注意柳卿在旁边看着她偷笑。
柳卿心里暗暗对自己说,她要让她家一直这么幸福下去,上辈子那些苦难、哀伤、悔恨,一个人记得就好。
回家的路上柳卿和柳卿妈说起她以后和任燕琴学古琴的事,柳卿妈知道后喜出望外:“燕琴她人长得美就算了,还会弹古琴呢。是不是咱女儿天赋好,被她看上了呀。”
柳卿无语地说:“哪有啊,任瑶不是喜欢您做的菜嘛,我就每天多带了一份给她,任姨知道了,想感谢您呢。”
柳卿妈更乐了:“那看来还是我厨艺立了功,不过咱女儿也棒。燕琴这人蕙心纨质,你可得跟她好好学,我要求不高,你要是能到她一半我就心满意足咯。”又变脸道:“你去学可不许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
柳卿爸打圆场:“卿卿现在哪能和以前比。”又问道:“你们说的燕琴是瑜伽馆的老板任燕琴吗?”
柳卿妈听了暗里一惊,故作不在意地说:“对呀,就她。你怎么知道的。”
柳卿爸毫无察觉,含笑道:“和我一起打篮球的球友,他之前见过她。觉得她人不错,想追求她。”
柳卿妈放下了心:“人家都结婚有女儿了,你还是叫你那球友赶紧放弃吧。”
“她不是离婚了嘛,有女儿人家又不在意。”
“离婚了?燕琴她离婚了?”柳卿妈听到这个消息非常惊讶,“这他从哪儿知道的,不是说她老公在青城很忙,所以很少来吗?”
“这人家哪知道的我怎么知道,那小伙子挺不错的,在公安局上班,人也老实,既然你和她认识,那你做个媒呗。”
“我才不去干这种傻事呢,人家燕琴没和我们说她离婚的事,肯定是不想外人知道,我这样巴巴地跑过去做媒人,朋友都没得做,卿卿也别想跟人家学琴了。”
“好嘛,我就提一下,跟人家也不熟,别气着了。”
“谁生气了,你能不能别这么热心肠,不怎么熟还上赶着要帮他。”
“对对对,听你的。”柳卿爸试图转到别的话题,“咱们一楼那个门面再过几个月就要到租期了,要记得去跟他谈续租的事。”
“这还用你说?我早就记在日历上了。”今晚的柳妈妈好像有点热辣……
在下午放学后,柳卿开始跟着任瑶回家学古琴。而胡思思也不再和她们一块儿回家。
第一天去学的时候,柳卿进了她家练琴房才发现,房间里多了一把古琴。她看着一愣,不会是因为她要来学才买的吧?
任姨似乎看穿了柳卿的想法,特意对她说:“这把琴之前就定好了,给瑶瑶买的。昨天刚到。”
任瑶也在旁边道:“我妈说我学到这个进度应该买把古琴了。”
柳卿心里舒服了些,她虽然很想学琴,但却不想因此给人带来麻烦,不是因为她才多了一把琴就好。不然可真没脸在这继续学下去。
任燕琴把房门关好,坐到琴凳上,对柳卿表情严肃地说:“卿卿,你昨天和瑶瑶玩古琴,应该知道弹古琴手指会很痛吧?”
柳卿点头,她之前就了解到古琴是不能带指套的,磨得都是自己的皮肉。
任燕琴满意地继续道:“虽说古琴有各种流派,但现在各派互相学习,取长补短,没有古代时划分的那么严格了。我先给你们弹一曲,你们闭上眼睛静下心来听。”灵动悠扬的琴声随之响起,柳卿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任燕琴停下弹弦的右手,左手稳稳地按在琴上,余音绕梁。
她问两人:“你们听着什么感受?”任瑶先回答道:“好听!妈妈弹得真好,我什么时候能弹得这么好呀。”
柳卿在后补充:“曲调感觉很温柔缱绻,但是听着只觉得心情平静,没有波澜。”
任燕琴微讶,没有想到柳卿把她的情绪都听出来了:“卿卿你很敏感呢,这首曲子叫《凤求凰》,是司马相如为求得卓文君所作,蕴含了他对卓文君的爱意,但我现在并没有带着这样的情感来弹,所以没有和这首曲子结合好。至于瑶瑶你,你再不认真,卿卿很快就能比你弹得好啦。”
任瑶毫不在意:“卿卿这么厉害,比我好是迟早的事”任燕琴看着不思进取的任瑶无奈摇头。
下课后柳卿依旧坐在课桌上看着自己的书,而任瑶现在的目标,就是把柳卿拉出去和她一块儿玩,刚开始她还不太好意思,越来越熟悉后,撒娇卖萌生搬硬扯轮番上。柳卿无奈,想着跟她出去玩一次,让她过下瘾,以后可别再叫她了。
宽阔的操场上,草长莺飞,嬉笑声、打闹声此起彼伏,闹腾腾的。三五成堆的小孩正玩着跳皮筋、老鹰捉小鸡、丢手绢等游戏,柳卿怀念地扫视过这一幕幕,心中泛起微微涟漪,这也是她的童年啊。
“快过来,在这。”班上的几个女生已经占好领地,招呼任瑶过去。女生们见任瑶把好久不在操场上见着人影的柳卿给拉来了,对柳卿十分热情,跳皮筋时也不需要柳卿站那撑绳子,哪组在跳她就跟着跳。
其实只是因为多了一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