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里容易崩塌的不仅是交通、生活,法律的秩序,还有人们心中的秩序。
女性的社会地位提高是在建国后经济迅速发达之后了,那时的大部分中高层阶级的工作女人也能做,并且很有一部分女人能做的比男人更出色,平权意识才渐渐出现在人们的脑子里。
恃强凌弱是人类从远古猿猴时期流传至今仍然隐藏在血脉里的兽性。古时武力为第一生产力,所以男人征服女人。后来女人用脑子镇压男人,得到了几千年来从未得到的平等。
而今天,末日,是百年来经济建设最严重的一次坍塌,是脑力暂时无法解决问题时,武力成为第一生产力里另一种形式的再现。
男人脑子里本就不坚定的仅仅维持的几十年的道德信念应运而倒,性别又成为了可以拿出来耀武扬威的东西了。
末日几个月了,他们不是之前脑子里没有肮脏的想法,之所以没有施行倒不是因为怕傅奕管,而是大家都共处一室,即使几个月过去,他们的廉耻之心还在,暂时没法干出那种污人眼球的事情。
来到了这里,简直给他们的犯罪提供了无数安全的处所,这里没人管得着他们。傅奕能,但傅奕绝对不会管这样的事情。
不但不会管,指不定还拍手叫好。
毕竟在他看来,很多事情都是“人的本性”,没必要刻意压制和掩盖。
然而他们没算到的是,傅奕不管,阿宝却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在眼皮子下的发生。
她面色愈发沉凝,女助理断断续续地,终于把事情讲完,她眼睛鼻子上都糊满了眼泪鼻涕,袖子从从手腕处拉上来,红红紫紫的伤痕触目惊心,她看着阿宝,就像在看自己最后一根救命药草。
阿宝避开她的伤口,轻轻拉着她的拇指,将她带到了二楼的另一个房间去。
那本来是她的房间,只是傅奕一来就把她当成人形抱枕在使用,所以她还没睡过这边。她暂时把女助理安置在此,又气势汹汹地两层的小楼找另一个受到侵害虐待的女孩红梅。
两个在门口唠嗑的男人还没发现女助理跑了,见阿宝走过来,诧异地迎上来,殷勤道:“宝姐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吩咐吗?”
阿宝见到他们如今殷勤的样子就忍不住联想到女助理身上的伤,内里一阵作呕,她火从心起,没忍住一脚揣上了靠得最近的那个男人的肚子,她力度很大,那男人闷哼一声,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上。
另一个则反应敏捷,一边后退一边擦擦额头上惊出来的汗,尬笑着问:“宝姐,发生什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阿宝冷冷地看过去,这人留着一个寸头,鼻梁上架着一个黑框眼镜,看起来老老实实,谁能想到是这么个人渣。
她一手拎着跪坐在地上的男人的后领,将人拖着一步一步朝寸头男走去,那男人被她拖得双腿摩擦在地上,和生了火似的发疼,便挣扎起来,阿宝不耐他妨碍到自己的下一步行动,便直接手刀打在他后脑勺上,将人给敲晕了。
到底是做了亏心事,那寸头男大抵是想明白了,虚伪地冲阿宝笑笑,“宝姐,你是为了红梅她们来的吧...这,我们都是玩玩,你情我愿的,情趣。”
阿宝怒了,她眯了眯眼,看着面前的人,冷笑道:“情趣?”
那寸头男咬了咬牙,大抵是知道今天这一关很难过去了,摸了摸藏在裤头后面的小刀,他面上不显,带着殷勤的笑容一步步靠近阿宝。
嘴上哄道,“宝姐,你听我解释...”
他没给阿宝很多时间来反应,一走到她面前便抽刀狠狠地往阿宝身上扎去,阿宝心里早有警惕,虚虚躲过,她想反手捉住寸头男的脖子,不料他精地狠,一击之下没成功,便直接跪在地上将刀插在她大腿里了。
一滴一滴不像人类的黑色的血滴在地板上。
那男人嘴上不留德地骂道,“他娘的,丑娘们就知道多管闲事。这样也好,老子还没尝过女丧尸的滋味,还他妈是这么漂亮的。”他骂着,把刀从阿宝腿上抽出来。
一抬头,阿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想象中的阿宝的痛呼没出现,她弯着腰子捧住大腿丧失抵抗力的场景也没出现。
他这才恍恍惚想起:丧尸,是不怕疼的。
这是他闭眼前最后一个想法了。
阿宝找了两根绳子把两人绑了起来,关在一楼的一个房间里。
又去二楼找到红梅,把她带到了自己的房间。
姐妹俩抱头痛哭,阿宝看了会,把门给她们掩上,去厕所处理了一下伤口,在傅奕房间等他回来。
他应当是去钓鱼了,但回来的时候身上脏兮兮的,颇有些灰头土脸的味道。
见惯了一丝不苟的他,阿宝闻声回头,看见这样的他,沉重的心像浸了水似的,突然飘了起来,她僵着的面部肌肉一松,不由地冲着傅奕笑了笑。
傅奕愣了愣,他刚刚抓鸟去了,用弹弓打了好几下,没有用,他便做了个陷阱,最终鸟是抓到了,可惜自己也不小心从树上摔了下来。
虽然如此,他看到鸟还算开心,也便无所谓的带着鸟回来了。这鸟被他折腾地够惨,奄奄地躺在他随手做的罩子里,不动不动。
他回来的路上就看见了阿宝,阿宝靠在他房间的窗台上,看不清神情,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睛是朝外头看着的,可他一个大活人在外面走着,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傅奕便知道他的心不在焉了。
他轻轻把门推开,然后看见朝外看的美人回过头来,她的眉头轻轻拧着,整张脸都笼上抑郁的阴影,然而视线落实到他身上的那一瞬间,突然就变了。
拧着的眉毛舒展开来,眼睛弯成了月牙状,整齐的牙齿全都暴露出来,她笑得那么自然,那么放松,就像是,他是什么解千愁的东西。
他的心突然动了那么一秒钟。
也不知是为她突然绽放的笑容,还是眼睛里蓝色大海突然跳动的波澜。
他后来回想起这一幕时,不得不承认,他脱离肉体对她动歪心思的时候,大概就在今天。
那是一种,你希望每天归家时都能看见的笑容。
是全人类的向往。
人类不应该掩盖和压抑自己的本性。
他若无其事地清咳一声,把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口问道:“等我?”
阿宝点点头,这才想起女助理她们的事,心又沉下去,她闷闷地把事情一说。
傅奕就这房间内的铁盘洗手,听完后,淡淡地“哦”了一声。
即使阿宝早已预料他如此冷淡,但还是忍不住有些上头,正想开头不知天高地厚地职责一下他作为领头人的冷漠,就听他的身边在耳旁响起,他说:“你要是不开心,杀了便是。”
这不是阿宝预料得到的答案,实际上,她就是想了半天,想不出个答案,才来求助傅奕。
她呐呐道,“杀人不好吧。”
傅奕嗤笑一声,“那强/奸/性/虐很好?”
阿宝说不出话来。
傅奕扔了个东西过去。
阿宝接过一看,又是一把较大的锋利的手术刀。
她:“???又到了我为你付出生命的时候了?”
傅奕眯了眯眼睛,“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他凑近她,“不过不是以这种形式,我满足你。”
阿宝不敢接茬了,她放下手术刀,“我不杀人。”
傅奕“嗤”道,“你之前还说不杀丧尸呢。”
阿宝恼怒道,“那不一样好吗?”
傅奕不想和她在这种与他无关的小事情上争吵,便说,“你把刀给那个谁?那个女助理?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他顿了顿,“我也没叫你干什么,本来就是她自己的事,你也没有义务为她解决问题。”
阿宝想说什么,嘴突然被他用食指堵住,“现在世界乱套了,这种事到处都在发生,你没必要义愤填膺,受到伤害最大的原因还是自己技不如人又怯弱。”
“总有女人有办法自保的。”他凉薄道。
他去洗澡去了,留阿宝一个人坐在房间思考。
还没想出个结果,迷迷糊糊着,傅奕就已经洗完进来了。
他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躺在床上,道:“我困了,快过来给老子抱抱。”
阿宝:“......”
——
阿宝最终带着刀去找女助理和红梅了,她淡声道,“我已经把他们两个捆起来了,他们应该挣脱不开,刀给你们,如果你们想报仇的话。自己去。”
女助理脸上狠戾,凶狠道,“我要将他们碎尸万段。”她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我要杀了他们,要把他们引以为傲的那恶心物生割下来塞进他们嘴巴里......”
她放着长段长段的狠话,在触碰到刀时却泣不成声,她抬头,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央求地看着阿宝,“姐姐,你帮帮我们吧。我们做不到。”
红梅一直低着头,连直视阿宝不曾有过。
阿宝突然想起傅奕对她说,‘受到伤害最大的原因还是自己技不如人又怯弱’
她叹口气,对两个女孩子说,“你们总要学会自保的。”
“要么忍耐,要么反抗。”
她走出了房间,心中郁郁。
傅奕把受伤的鸟交给她照顾了,她细心地很,鸟儿吃了点水和粗谷,便会叫了。
它叫声嘹亮婉转,萦绕在这方寸房屋内,很快就将阿宝心底的不快驱散开了。
人总是要跟着时势走的。
夜沉如水,傅奕突然耸起鼻子,嗅了嗅。他的脸原本贴在阿宝的手臂上,此时却沿着那一丝怪味下沉了。
他鼻子停留在她大腿渗出气味的伤口处,即使阿宝已经拿绷带绕了几圈,微小的腐臭味还是掩盖不下。
傅奕阴沉着脸问,“谁弄的?”
阿宝尴尬地抽动了一下自己的腿,现在的姿势实在有些暧昧,即便阿宝自己没什么感觉,视觉上受到的冲击还是蛮大的。
她轻咳一声,“没什么。今天去捉他们的时候不小心被伤到的。不痛。”
傅奕不快道,“就那两个强/奸犯?”
阿宝点点头。
傅奕便推了推阿宝,“你离我远一点,太臭了。”
阿宝:“......”
所以说,谁又能想到他下一步会说什么话干什么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 短小作者觉得自己今天还挺粗长的?(不,你怕是不知道什么叫做粗长)
下一章开启新地图!我们集齐八章召唤一个优秀男配!让傅奕抱着阿宝大腿哭好吗!(真怕我每天还写不到男配出来/滑稽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