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公子行为大赏(1 / 1)

“这,澹台兄,我说一句倒是引出你的长篇大论来了。”

来到京都事事新鲜,而今日斗鸡赢了十两银子和一只鸡,算起来倒也不亏。萧锦颜到底是个好玩的性子,做事仍旧不计后果,但此时再有耽搁,晚些回去恐怕是被父亲抓个正着。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这位姑娘请留步。”

“你是何人?”萧锦颜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个衣着不俗的男子。

那男子微微颔首地作了一个礼,“本公子是侍御史家的二公子申啸。”

萧锦颜不想大庭广众被人认出,搪塞道:“哦。”

“姑娘方才在斗鸡场上真是光彩照人,有些勾魂摄魄。”申啸狭长的双眸放出异样的光芒,他说着愈发激动起来。

本以为是个老实人,怎料想是个腌臜的泼皮无赖,萧锦颜眸色清冷,甚至未多看一眼,便落下了几个字来,“谢谢您的谬赞,不过我没工夫听这些。”

“嗳~”那人连忙拦住了她的去处,死缠烂打了起来。

萧锦颜起了警惕之心,由清冷转化为厌恶之色,加重了语气呵斥道:“光天化日,你要做甚?”

他不敢轻举妄动,故而萧锦颜料想他也是在害怕她会惊动路人,只是在她环视周遭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正靠在一间茶楼的门口,他歪着身子手中旋转摆弄着手中的折扇,神情似乎很是惬意,那么说来他们方才的对话他已经是听得七七八八了。

顾不得那么多,萧锦颜的脸上挂着愠怒之色,冷笑了一声,“澹台信,你就如此喜欢看好戏?”

而那登徒浪子也早就在发现了澹台信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见此时的他站正了身子,那双深若古井的眸子带有几分玩味,他缓步上前,那笑容愈发邪魅张狂,“被发现了?未曾想你的目光还是如此锐利啊。”

这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哥儿,如何能在萧锦颜被调戏的时候做到无动于衷的看戏的?

“你昨个儿在布庄看了一出沈瑰霖的好戏,今儿又躲在墙角看我被人言语调戏,哪有热闹就有您澹台公子的身影。”

“我是个闲散人,哪敌萧姑娘这般忙碌,忙着成亲,还忙着迁府。”他的薄唇微微上扬,就好像星空中的月牙,美则美矣,让人不可触及。

萧锦颜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他这话里有话,如果装傻充愣可以蒙混过关,那么,她在这一点上最在行了。

她展颜一笑,“大学中庸还没读吧,澹台公子找点正经事做做,便不会觉得无趣了。”

而在她将要离去时澹台信一把将她拽回到自己的身边,那脸上的表情更是狂妄阴鸷,他低沉而沙哑的嗓音宛若从空谷中传来,“你最好莫要走。”

“为何?”萧锦颜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而此时澹台信笑意更为深邃了,他缓缓摊开掌心,今日出门寸心打了极久的桃花长穗粉色宫绦竟然松开了!

“你的宫绦现在在我的手上,你是想这集市上的人都知道吗?”

萧锦颜自然明白在这里宫绦这种贴身物件散了,意味着什么,她面红耳赤地转过身想要夺回自己的宫绦,她真是不知此人到底是人还是魔鬼,总能看得到别人窘态百出的时候。

“你,速速归还于我,否则!”她欲言又止,仔细想来她还真未捏住他的把柄。

不过这澹台信对她的态度与她想象的大相径庭,原本以为他会装作不认得,而他频频出现在她面前。

澹台信并不理会,他精巧的打着宫绦,末了,又带着极温柔的笑意将它系上,若非知道前因后果的萧锦颜还真是要被他的行为大赏所迷惑了。

目光是春风不及的柔情,言语是那般的漠然,“如何?你再去找个人嫁了?放心吧,这次我不会再上你府上,也不会再被你阖府上下嘲弄,一次便就够了。”

说罢,澹台信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身侧之人。

“你果然还是记恨我。”

面对她的话澹台信却充耳不闻,记恨?亦不知恨从何来。

“萧锦颜,合该你嫁不出去。”

话音甫落,他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长街。

他合该是恨的,恨的不是那绵绵情意,而是她父的出尔反尔,她还可以做那个天真无邪的大小姐,而澹台信却已步步为营,不由己身了,过去所发生的,他再怨还不若偃旗息鼓,装作个风流快活的人或许还有条血路。

萧锦颜没想到回到家中,遇上的是更大的风波,大堂中,中年男人正襟危坐于高堂之上,他面色铁青,而身旁坐着的还有程咏芸、薛姨娘等一家子的人。

将进院子寸心便说老爷传她,过来一瞧果不其然,看着阵仗这戏文里头击鼓升堂也不过如此。

开口的是萧麟,他饱经风霜的面庞虽稍有几分老态,可看起来却极为精神,一双漆黑的眸子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看着少女,他辞色俱厉,“你去哪了!你给我跪下!”

“父亲,女儿不知所犯何错?”萧锦颜的神情有些恍然。

萧麟指着不远处的女人,拍桌问道:“你看看这是谁?”

“梅掌柜,你怎么在这?”

萧锦颜眼底就好似风云变幻,她的出现,父亲的恼怒,两件事绝对是有关联的,她环顾四周,直到见到躲在最暗处的沈瑰霖,她瑟缩着身子,抖如筛糠。

“以前也就罢了,如今你竟然于戏子私通!”萧麟越说越激动,如今这青筋暴起的样子,浑然像恨不得将跪在地上的少女撕个粉碎。

“父亲,我没有。”萧锦颜确实是贪玩儿,未曾想这出去的几个时辰功夫,竟有人将偷情之事塞到自己头上。

“为父刚开始着实不信无薛氏说的话,直到她找来了梅掌柜,也就是那下作戏子的姑母,才知你背地里干出这般勾当。”

萧麟只记得当初萧锦颜时常于澹台信在一处,若非他极力阻止,恐怕也是要私逃了去。她向来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又遇到了未过门未婚夫身死,他如今刚上任,又是皇帝钦点的三品官秩,怎能让自家女儿的这些事成了人后的笑话,丢了他的脸面?

“父亲,您要相信我,我怎么可能偷情,我就出去了一趟,定是有人借机购销我!”

萧锦颜目光平淡如水,她虽是个不管事儿的,却也不是个怕事的,她环顾了周遭,看着萧锦慈站在程咏芸身边忻忻然的模样,她在那一瞬似乎是明白了。

“这可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萧麟的疾言厉色并非不是未有缘故的,他将衣物扔在了萧锦颜的身上,一件被任何人细看都觉得有猫腻的亵衣。

“这?”

萧锦颜百口莫辩,看来陷害自己的人煞费苦心了,她的亵衣恐怕与沈瑰霖的偷梁换柱了。

萧麟冷声质问道:“这是你的贴身之物,还有假?”

“不错,这亵衣是我的,可偷情的人不是我。”

萧锦颜只想做一只温顺的小猫,可这府里偏生有人暗害她,偏生有人将她逼成虎狼一般的人物。

程咏芸向来是个温润而泽的人,见当下形式不对,柳叶眉轻颤,看了一眼老爷后,又有些无奈地问道:“锦颜啊,既然这贴身衣服是你的,又怎会到梅掌柜的手里,你今日若不解释清楚后果你父亲是要动怒的。”

“母亲,有人想设计锦颜。”萧锦颜知晓程氏向来善良,不会偏私,她能求助的也只有这位母亲大人。

“红口白牙,你倒是说说,别人算计你做甚。”薛昶理了理衣襟,纵然是端坐着也如一条扭来扭去的水蛇,她装束的浓妆艳抹,就连衣服的颜色也是鲜丽耀眼。

“那薛姨娘应当是知晓的。”

萧锦颜冷眼瞧了她一眼,粉雕玉琢的面庞露出了薄凉的笑容,这个女人是害死了自己原书母亲的真凶,妄想认为妾可以轻而易举的扶正,而父亲因为对她过于宠爱,一直蒙在鼓里。

薛昶有些气急败坏地问:“你什么意思?”

萧锦颜不愿搭理她,自己的房间外人定是没那般出入自由,定是自己房中得人心中向着外人的好处去了,而她出门时故意将这些新的里衣放在最显眼的床榻之处,为的就是她们方便做手脚。

樱唇微微勾起,她挺直腰板,反驳道:

“父亲,这亵衣,我从未穿过,又怎么可能成为定情信物了?”

“新的?”萧麟嘴里呢喃着,这一点他从未注意。

萧锦颜摸索着亵衣里处的布帛,那是一处隐蔽的地方,藏在阵线头子里,若不细看恐怕不会有人察觉。

“刚做好的衣服上都会有一块布帛,上面标的是物品的字号,每当会穿时会把布帛剪下来。”

薛氏眼底露出几分心虚,她瞥向萧锦颜,又鄙夷地问道:“你送人家一件新的有何问题?”

“这时间点就怪了,梅掌柜方才说是昨日我与戏子厮混,而这亵衣我晨时才去取回,这按理怎么都说不通啊!”

萧锦颜心中庆幸自己未防一手,她虽说是个嫡出,可生母却撒手人寰,更是少了一个能为她做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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