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他明白了感情是世间最无用之物,必然会回头,而如今不过是蒙蔽双眼扒了。
柳柒柒扯着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道:“母亲,大哥的婚事应该由他自己做主的。”
“我们这种家世的婚事有几个由得住自己,继承爵位,肩上便有了担子,需要为家族的荣誉着想,即使娶妻,也应当是由皇后娘娘所定。”
家族的荣耀是必须放在第一位的,感情和名利双收是不可能之事,有舍必有得。
看着自己的母亲柳柒柒有些担忧起自己的大哥,身为未来的侯爷,可婚事却也由不得自己,那么爵位于他又有何意义?
这事仍旧让萧锦颜觉得有几分蹊跷,萧锦慈向来不是个喜欢动物之人,可对雪球唯独如此特殊。
寸心见到自己的主子发呆,上前问:
“姑娘,你在想什么?”
“这萧锦慈向来不喜欢动物,可为何对雪球那么好?”
“姑娘这都看不出,必然是拍夫人马屁,何人不知夫人最喜雪球。”
寸心并未察觉此事有何可疑,甚至与她之前的想法如出一辙。
叫她也如此认为,萧锦颜便觉得是自己多心罢了,释然道:“说的也是。”
又过了几日,姜御风又来为程咏芸请脉。
“姜大夫,怎么样了?”
面对萧锦颜的询问,姜御风一面凝重,十分奇怪的是程咏芸的病症仍旧没有任何的改善,反而愈发的严重,他虽然说不上是活死人,医白骨,可是小小的寒邪他还不至于束手无策,可面对此时的情形,他确实找不出任何的原因。
“很奇怪。”
“奇怪?”萧锦颜有些不解。
“锦颜,可否告知我你母亲平时都用些什么食膳调理?”姜御风打算从她日常所用之物,所食之物开始入手。
萧锦颜沉吟了半晌,说道:“都是用一些温补的食物。”
“我怀疑你母亲的寒邪是有一定因素导致的,亦有可能根本不是因为之前受过寒邪。”
萧锦颜听得一头雾水,“你说的,我有些不太明白。”
“定然有什么事物导致了她的寒邪加剧。”
这也是让姜御风燋头烂额的地方,找不出病因,那就无法对症下药,徒劳无功而已。
“不会啊,母亲向来都在注意,寒性的食物食用的甚少。”
姜御风的话引起了萧锦颜的深思,看来,她从未重视过这一点。
“问题不是出在所食用的东西中,就是日常所用的东西里,你好生留意一番。”
萧锦颜听了她的话,觉得程咏芸的病确实十分蹊跷,她小鸡啄米地点点头,
“我知道了。”
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后姜御风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问道:
“锦颜,你与澹台信闹别扭了?”
若他今日不提及此事,萧锦颜亦不会想起姜御风的所作所为,可今日他竟然主动提起,她一想起便心中恼火。
“姜大夫,我一直以来敬你,是因为你是大夫,可我没想到你与澹台信竟然沆瀣一气。”
姜御风承认自己那日锁门确实是不妥,可他也是想让澹台信同她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他顿了顿脚步。
“锦颜,我与他相识多年,我从来没见他如此认真,你就不能接纳他吗?你怪我怨我都没事,可你也得原谅他呀。”
萧锦颜恍然明白了什么,愠色道:“原来你是来当说客的。”
“他的为人我是很清楚的,绝对是清清白白的。”
姜御风苦口婆心也都是为了自己多年相交的知己,否则,他在此说和毫无疑义,他希望萧锦颜可以看透自己的内心,也可看到澹台信的真心。
可萧锦颜显然还在气头上,她看了一眼寸心,道:
“寸心,送客。”
好话歹话都说尽了,姜御风这个和事佬恐怕是当不成了,也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了医馆。
再当他再次回到自己医馆时,未曾想他这个局外人忙里忙外的,当事人却还有闲情逸致对着月色小酌。
“澹台信,你还有心思喝酒!”姜御风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壶饮了几口,他全然觉得自己是白费心费力了。
“我说这萧锦颜到底是什么心思,我与她说你真心对她,可她呢?还在生气,我可替你说好话了。”
澹台信长袍落地,目光柔和,就如同这月色一般,他的神情淡淡,看着眼前的酒杯,带着微醺之色道:
“这件事你不必管,原是我不对。”
姜御风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没想到他竟然说是自己的错,打从他认识他那天起。
“我的大公子,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说这话呢!”
姜御风不愿见到澹台信这般一蹶不振,他又想到了什么,面露几分狡黠之色,说道:“这招不行,我那有上好的药,保管她对你服服帖帖。”
澹台信闻言,剑眉微微挑,狠戾的目光朝他瞪去,“说什么污言秽语,仔细我打断你的腿。”
姜御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他眨了眨眼睛,说道:“这要想得到女人的芳心,就要得到她的身体,这话说的不错吧。”
只见面前这人的脸色越发阴沉,那森然的气息让姜御风不禁后退了几步,他畏畏缩缩地继续说道:“真是奇怪,说恼就恼了,我阅女无数,总是比你有经验的。”
澹台信不愿理他,世间真心难寻,他要得的并非是萧锦颜的身子,而是她的真心,那是世间最珍贵的东西。
清风霁月,就连这杯中之酒也是变得格外苦涩,感情亦是如此,苦涩过后便是甘甜,他并非不愿意去等,他可以披荆斩棘,刀山火海,只是怕那人不愿。
而同样皎洁的月光下,萧锦颜正看着
蟠螭灯出神,她看不透澹台信,就好似这蟠螭灯你总是想不到它会停留在什么位置。
“姑娘,你怎么又在看这个灯?”
“拿去烧了。”萧锦颜心中的怒气还未消,看到这灯便心中恼火。
而寸心听到她的话更是不知如何自处,她不是看不出她对这盏灯的喜爱,可是她好端端的竟然说出要烧了的话,更何况萧锦颜一筹莫展,她更是觉得她有心事了。
“啊…”
萧锦颜又改变了主意,只是心中依旧是狂躁了些,“罢了,拿东西出气做什么?”
这蟠螭灯是有人亲手所制,耗费了心意,又何况他说这是工匠所制,如此赏心悦目,也没必要拿它来堵气,心中一番思量,她的心情也豁然开朗,也许,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糟糕,这蟠螭灯看似复杂,原理亦是十分简单,就如同人与事一样。
雪球是个调皮的性子,也常常在院子里乱跑乱跳,而萧锦颜晨起便在院子里看见了它,见到这雪白的狗狗但凡喜欢小动物的,都会生出几分怜爱之意来。
“雪球,你怎么来这了。”
萧锦颜逗弄着雪球,恍然又想到了什么,她看了一眼寸心,笑眯眯道:
“它想是饿了,去取一些糕点给它。”
“是。”
过了一会,寸心便取来了一盘糕点。
“姑娘,糕点取来了。”
萧锦颜喂了它几口糕点,察觉什么,却又不敢言说,也许这一切的谜底她解不开,自然有人能够揭开,好在雪球十分乖巧,她一把就能将它抱起。
寸心在她身后,声音有些焦急,
“您抱着雪球去何处?”
“找姜大夫。”萧锦颜的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打算,她想雪球平日与程咏芸最为亲密。
她抱着忐忑不安的心绪来到了回春医馆,她觉得姜御风既然是个大夫,自是能够看出什么蛛丝马迹来的。
看她抱着一只狗,姜御风亦有些奇怪。
“这是?”
萧锦颜解释道:“这是母亲养的狗,劳烦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你觉得这只狗有问题?”姜御风不知她从何处看出异样,他是个大夫并非是兽医,如何能够给狗看病?
萧锦颜思忖道:“我听闻它常年吃生肉,又时常与母亲在一处,我方才见它一直挠那一处,便觉得有些奇怪。”
她的怀疑并非是空穴来风,方才她喂食雪球时便察觉了异样,它一直挠自己那处,看起来似乎十分的难受。
姜御风观察了一番,又问道:
“你可喂它吃食了?”
“出来时吃了些。”萧锦颜想起那些糕点,也算是吃了一些出来的。
姜御风沉静道:“先等它排泄。”
她也已然明白这姜御风要做什么,他们将雪球圈禁在一处,又过了几盏茶的功夫。
他们一道去察看情形,萧锦颜显然有些焦急,“怎么样了?”
“粪便中有一种半透明的小虫。”姜御风的神情十分严肃,仿佛在诊治一个十分棘手的病人。
萧锦颜问道:“会不会是蛟蛕?”
这粪便中若非是蛟蛕那会是什么?萧锦颜觉得一切奥秘很快就要揭开,而她的心情也越发惶惶不安。
姜御风摇了摇头,“不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小虫。”
“连你都未曾见过?”
姜御风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提议道:“你先回去,让我好生研究医书,方能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