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一路上没说什么,到了刘元忠的房间之后,才忍不住说:“公子,你今天是怎么了,你平日里不是最怕大夫人的吗,还嫌弃大夫人啰嗦的吗,你今天怎么会突然抱住大夫人。”
刘元忠知道自己今日的举动和以前大相径庭,可能会引起月儿和嫂子的一些猜测,自己得想个法子才行,更何况自己以后,变化会越来越大,是个人都知道前后判若两人了。
刘元忠只得先应付月儿,敷衍道:“公子我昨日战场之上,见到苏千户他们昨日还在与我一起喝酒聊天,突然就那么一文不值的去了,突然觉得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太过荒唐可笑了。”
又道:“以前怕嫂子,那是害怕她整日说我不务正业,败光了祖宗的家业,至于嫌弃,则是嫂子每次一说就是大半个时辰,听的人耳朵都起茧子了。”
貌似感慨的说:“现在想来,嫂子这些都是关心我,在乎我,才会不厌其烦的教导我,以前我真是辜负了嫂子的一片苦心。”
月儿心中的疑惑不但解开了,还有点高兴,想不到公子上了趟战场,居然还变得懂事了,真是老天开眼啊,看来自己今天要给老天爷烧几炷香才是。
刘元忠虽然知道这不是什么万全之计,但是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不是,见月儿的不再怀疑,还显得有些高兴,心底也是松了口气。
既然这些事情都已经搞定了,自己还是想着怎么招兵买马才是。不过,招兵买马哪一样不要钱啊,刘元忠家里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能养的起一百兵马就不错了,再多就得自己想办法弄钱了。
真正有点钱的,可能还是张氏,她们家可是商贾之家,家资在几十万两以上。
要不是张氏的爷爷非逼着张氏的父亲,张氏也不会嫁给刘元忠的哥哥。
刘元忠有些无语,妈的,自己哥哥咋运气这么好,怎么自己的原身这么废物,不过也好,要是原来的刘元忠不废物,不喜欢浪,哪还有自己什么事情。
不过,看着情形,原来的刘元忠不给力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按照大明军制,刘元忠的哥哥是铁定继任百户,刘元忠就没啥好处了,平民一个,所以他爹也没有重点培养他。
再加上,啥好事都是他哥哥的,家人也不要求他上进,也不怎么逼他,他也就没什么上进心了,天天游山玩水,跑马遛狗,逗逗鹦鹉,玩玩蟋蟀,不香吗?
不过,天有不测风云,刘元忠的父亲在剿灭孔有德的战争中光荣的牺牲了,朝廷象征性的发了几两银子,刘元忠的哥哥在崇祯去年除夕之前跟嫂子拜堂的时候,还没来的及入洞房呢,就去了。
刘元忠的母亲白发人送黑发人,受不了如此巨大的打击,还没一个月呢,也忧伤成疾,去世了,刘家连着办丧事,真真是悲惨之极。
不过,此时的刘元忠倒是不知道这些东西,他还以为自己的嫂子是哥哥很牛逼,很会泡妞,才会有大户人家的小姐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给一个小小的百户的戏码。
也不想想,这种话本小说里面的戏码,现实中可能存在吗,你又不是人家朱元璋本事大。
现在的老刘家,就剩下刘元忠一根独苗,还有嫂子一个跟刘家没多大关系的寡妇。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也没什么掣肘,不会有什么还有跟几房争权夺利的戏码。
自己眼下要怎样才能赚到钱呢,刘元忠想到了古代的盐比较值钱,好像要是私自贩卖的话,抓住了要砍头的。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随随便便干点啥就要砍你的头,就算再轻点的也是剁手跺脚,吓人的很。
要是现代的某些混混或者不良爱好的到了古代,在大街上偷点东西被抓住了,就不是小小的打你一顿了,直接在你脸色刺字,到时候别人看到你就知道是个贼。你要是偷了三次被抓了,不好意思,直接绞刑。
不过自己贩卖私盐的话,倒是没多大的风险,因为缉查私盐的巡检也不过是个九品官,自己六品百户,怕个毛,再说了,那巡检也不会自己亲自查。
一般都是他的小弟来查的,他的小弟就没有什么官职在身了,连个小吏都算不上,借他们三个胆子也不敢查自己。
不过,还是得了解了解,这盐能赚多少钱再说,不能赚大钱,有个毛用啊。
说干就干,刘元忠问月儿道:“月儿,家里的盐放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
“公子,你怎么突然想起来要去看盐了,盐厨房就有,不过大部分还是放在库房里。不知公子你想去哪看看。”
“废话,当然是去库房了,去厨房干什么,公子我还不知厨房有盐吗?”
月儿到没有反驳什么,带着刘元忠就往仓库走去,很快就到了库房门口。
两个看守库房的下人见刘元忠和月儿两人过来之后,急忙像刘元忠拱手行礼。
刘元忠摆了摆手,“把库房打开吧。”
两人倒没有多余的废话,毕竟刘元忠才是这里的主人不是。
一人拿出一把钥匙,上前把库房的锁给打开,推开库房的大门。讨好的对刘元忠道:“大人,打开了。”
“你叫什么名字,可知盐放在何处,带我去看看。”
“小的名唤张科,小的知道盐在何处,小的这就带路。”
三人走进这出库房,这库房还是有几个房间的,走到最左边的一间房子才停下脚步,张科恭敬的在一旁伸手指着房间道:“大人,盐都在这了。”
“赏你了,你退下吧,这没你什么事了。”刘元忠随手给了张科一块碎银子。
张科接过银子之后,给刘元忠道了谢之后,就退下了。
刘元忠看着一些用布盖着的盐罐,走到离他最近的一个盐罐旁,掀开了盖着的布,看着这些“盐”,刘元忠有些奇怪,这他妈的是盐?
长得跟沙子差不多,大部分颜色灰白,而且有的还有些发黄,有的甚至还有些发黑,你跟我说这是盐?
刘元忠奇怪的问月儿:“月儿,咱们平时吃的是这种盐吗?”
月儿倒是没怀疑他不认得这种盐,因为原来的刘元忠也是不认得的,不认得也没什么奇怪的。
“公子,这是从军户们那收过来的粗盐,咱们平日里吃的都是精盐,那边单独放的两个盐罐放的就是精盐了,不过这精盐价钱昂贵,现在一斤精盐卖到160文都有可能了。”
刘元忠大吃一惊,他来了这几天也算搞清楚了这钱的购买力,一两银子也不过1000—1200文钱,岂不是说几斤精盐就能卖到1两银子。
刘元忠急忙走到精盐盐罐前,掀开了盐罐,这才是自己熟悉的盐啊,白花花的,细细的粉末状,像深冬的白雪一般。不过后世一两块钱一包的盐在这时候居然卖的这么贵,要是自己把精盐弄出来岂不是赚翻了。
刘元忠又有些好奇,那些粗盐这样子还能吃,卖的话多少钱一斤,又问月儿道:“月儿,这粗盐能吃吗?多少钱一斤。”
“公子,这粗盐自然是能吃的,不过没有精盐好吃而已,吃起来有些发苦,大部分人可不像公子一样,一直吃的就是精盐。”
接着又道:“这粗盐的价钱就很便宜了,在山东,一石粗盐才卖300多文,其余的奴婢也不清楚,公子你要是想知道可以去问大夫人啊,听说大夫人的娘家就是卖盐的呢,她肯定比奴婢知道的多。平日里,这些盐也都是大夫人派人采购的”
刘元忠算是明白了,感情自己家全是自己嫂子操持的,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以前啥都不管,只想着玩,刘家总要有人打理啊,长嫂如母,张氏自然就担起了这份担子。
看来自己以后少不得和自己的嫂子打交道了,不过自己今日刚刚冒犯了嫂子,现在就去找她似乎有些不妥,她会不会误会自己。
还是等自己想好怎么卖盐再说吧。只得继续问月儿:“咱们这煮出来的盐是哪种。”
月儿想都没想就说:“公子,这还要问,当然是粗盐了,要是能煮出精盐来,那些煮盐的军户还会这么穷困潦倒吗。”
刘元忠也有些尴尬,居然被自己的丫鬟嘲讽了,等会让你见识见识本公子的本事。
既然直接煮盐不赚钱,自己想直接贩卖私盐似乎有点不靠谱啊,这累死累活的才赚那么一点,有什么用,那自己该怎么办呢。
那些精盐倒是挺赚钱的,可要怎么才能把精盐弄出来呢。刘元忠想着想着突然灵光一闪,自己初中的时候好像做过粗盐提纯的实验,提纯之后的盐不就是现在的精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