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入口清洌寒凉,一股透彻的清明自口至心直冲入脑,畅快淋漓!
被雨水灌了几口之后,张小山只觉得身体里涌出一股强烈的冲动,三下五除二就脱了上衣,也跟着小b与肥橘傻子一样裸着身子在雨里打圈。
白,白得晃眼——
张小山的长相百分之七十随了张妈,大眼圆脸,既显年轻又讨喜,特别是一身白到发光的好皮肤,从小到大都是女生们嫉妒的对象。
这个夏天,他在外面找工作,大太阳底下跑了三、四个月,露在外头的头脸手臂白得就不那么显眼了,可是这会儿一脱了衣服,那些被衣物遮盖,很少遭遇太阳毒吻的地方一露出来,立刻就显出他的好肤色了。
郎景铭怔怔地盯着突然袒露出半身,还傻乎乎用力伸展手臂,以单薄的胸膛承接灵雨洗礼的张小山,发了片刻呆后,只感觉鼻子一热,一股热流便从鼻孔中涌了出来,他赶紧低头使劲抹了抹鼻子,又使劲吸了半天气,才敢重新抬起头来。
这小家伙也太不讲究了,怎么能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脱了呢?
一边想着,他的目光一边热辣辣地又盯住了张小山——
要死!鼻子又热了……
而张小山呢?对于身外种种已是全然无知。
雨水浇灌在他的身体上,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冷,只觉得清凉舒爽,似乎身体的每根骨头、每块肌肉、每处皮肤,甚至每个毛孔都在冲他大叫着舒服!痛快!
于是,舒服畅爽的张小山在快乐的今夕不知是何夕的状态下,借本能驱使伸手就去解皮带。
郎景铭瞬间发现了他的动作,赶紧一把压住他的手,不是他君子,这要是在他窝里……可是,现在这会儿旁边可还有一只烦人的傻鸟和一只麻烦的肥猫呢。
这俩都是公的!
当然,母的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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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一人一鸟一猫从极嗨状态清醒过来的时候,东方已经现了鱼肚白。
张小山长吸一口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靠在郎景铭身上,他赶紧坐直了身子。
郎景铭却似毫不在意地站起来,甩甩胳膊,伸手遥指远方,“太阳要出来了!”
灵雨早就停了,通天瀑布也不知去向,天地间却是一片清透,重紫轻红的霞光铺满了天地线,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只是这美景终归还是属于人间的,看着脚下坚实的水泥大坝,夹江而建的水电站,还有奔腾不息的江水,张小山怀疑自己昨晚经历的一切也许只是一场梦。
他吐出一口浊气站起身来,却只觉得全身上下每根骨头都轻飘飘的,头脑比连续睡了二十八个小时还要清醒,他愣愣站着,几分钟之内,他的脑子就像过电一样,居然把整个大学课程都过了个遍,他敢赌两根黄瓜,要是现在让他重新去参加期末考试,他能门门a+。
等到脑子里的数据流冲击结束,整个思维体系彻底清晰后,他开始重新观察四周环境,就这几眼,他惊了。
揉揉眼睛,不敢置信,原来他可是有将近200度近视,虽然平时走路什么的不用戴眼镜,但看东西总有点模模糊糊的,现在一夜过来,他居然连十米外草叶子上的露珠子都看得清楚无比,视力至少2.5+。
这就是淋了那场雨的好处?这根本就是吃了仙丹哪?!
郎景铭看着张小山脸上一阵一阵从迷糊到惊喜的精彩变化,神情也很是愉悦。
得了这么多好处,知道跟着他干不止拿点死工资小福利那么简单,应该就不会轻易再想辞职了吧?
他正得意地想着,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拉他的裤脚,一低头就见那只大肥橘正抻着爪子死死扒住了他的裤子。
郎景铭一眼看清楚肥橘现在的样子,眉头不由蹙成了个疙瘩,有轻度洁癖的他,立时一个弹腿,直接把那只肥猫甩到了八米之外。
肥橘在地上连滚了五、六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四爪并用使劲扒住了一块大土圪垃,才没被直接甩出大堤掉进江水里。
他委屈巴巴地看着郎景铭,习惯性地伸舌头去舔身上的毛,想给自己点安慰,只是舌头才舔上去就直接被挂住了。
对,就是挂住了,虽然灵雨可以被身体吸收,但是沾湿的泥巴滚了满身却是没办法被吸收进去的,现下他满身的长毛都沾成了一片片的泥坨子,舌头舔上去,打结的毛发直接纠缠住舌上的倒刺,一下就把他的舌头给挂住了。
“呜~~喵~~”
肥橘急得直转,没办法,脑袋被舌头扯住歪得厉害,已经走不了直路了。
那样子真是说有多傻就有多傻。
肥橘被一脚甩出去的时候,张小山正到处找自己的衣服。
等他第一时间的惊奇过后,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妥,他不但光了半个身子,甚至连皮带都松了,在颇为不解的同时他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下意识地瞅了瞅郎景铭,见他目光清明,与他对视间也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他脸上的烧热才略微散了点。
转头想想觉得自己实在有点神经过敏,又不是每个男人都会对男人感兴趣,大夏天的男人光个大脊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想太多反而显得自己下流了。
一边想着,他一边四下找衣服,奇了怪了,他衣服呢?
“是在找衣服吗?”郎景铭见张小山东张西望,便主动问道。
张小山点头。
“别找了,你昨天晚上扔江里去了。”郎景铭朝着江面遥遥一指。
张小山顿时满头黑线,这淋了灵雨怎么跟喝醉酒似的,还带撒酒疯的?而且,他的酒品有这么差吗?
张小山颇为心疼地看了眼江面,那衬衫他才穿了两三次,还是新的呢。不过扔都扔了,现在就算跳江里也不可能找回来,只能当破财消灾了。
从背包里拿出备用的t恤穿上,张小山突然想起,问郎景铭:“铭哥,咱们的活是不是就算干完了?”
“嗯。”郎景铭点点头。
“那那条小鱼渡劫成功了吗?”
“成功了。”
“那就好。”张小山一听小鱼成功渡劫,心情顿时极为愉悦,虽然在这整个过程中他只是做了一回快递,最后半截还得感谢郎景铭的帮助,但是打心眼里他还是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哎,可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欣悦过来,他不由得又有些感慨起来,想起昨天夜里那条在雷暴中穿云裂隙冲天而上的巨龙,心里难免有些遗憾。
就此别过了。
郎景铭听到他这话,却是轻咳一声:“其实……要是想见,我可以把她家电话给你,不过这娃明年就要参加高考了,估计她老爸不会轻易放她出来玩。”
……
电话?高考?
张小山默默摘着一脑门子黑线——他就想问问,神龙家里的电话是电信还是移动的?
“呜呜~”
低低的哀叫声吸引了风中凌乱的张小山注意。
眼见着郎景铭一脚把肥橘给踹出去,赶紧奔过去,毕竟他还记得,从昨天晚上开始,这猫好像就算是他的了。
张小山跑到肥橘面前本打算表示一下关心,但是下一秒就被肥橘的傻样雷到了。
“呜!呜!”肥橘很不甘心地瞪着张小山,耳朵十分不满地往后倒了倒,口中还发出威胁地呜呜声。
“呼什么?要是他不要你,你立马圆溜的给我滚蛋!”郎景铭一个横眼扫过来,肥橘嘴里的呼声顿停,直接换成萌萌的“喵喵”轻叫声。
一边叫着还一边迈着斜斜的步子蹭到张小山脚边,用哀哀的眼神看着他,一脸祈求可怜相。
张小山是个好心肠的,当然不会计较一只猫前倨后恭的变化,见大猫顺服下来,便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小心地帮肥橘清理起身上的泥垢,当然首先就是把他的舌头先从毛里摘出来。
简单地帮肥橘把身上大块的土圪垃清掉后,张小山朝着昨晚通天瀑布所在方向看去,那里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座小小的水电站以及并不如何宽阔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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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事已经办完了,现在要做的就是回程。
张小山这会儿是神情气爽精神倍棒,但是跟着郎景铭走到车边,他心里却是打起了小鼓。
“铭哥,你要不要睡一会儿咱们再走?”他是突然记起郎景铭昨天晚上也是一夜没睡,疲劳驾驶可不是什么闹着玩的,尤其回程还全是山路呢。
郎景铭闻言却是豪气地摆摆手,“不用,我精神好着呢,再熬三个晚上都不会打瞌睡,我还赶着回去有事,就不要耽误了,回吧。”
下山的路,张小山不但扣紧了安全带,手还一直紧紧攥着车顶的把手,等到下车的时候,肱二头肌都硬得跟石头似的了。
张小山甩着胳膊下车,一抬头才发现面前居然是机场。
“铭哥,咱坐飞机回?”
郎景铭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啊,不然呢?”
“那他们怎么办?”张小山眨眨眼,指了指自己头顶上趾高气扬的小b和钻在他包里呼呼大睡的肥橘。
“飞机不能带是吧?那就扔掉吧。”郎景铭皱了皱眉,有点不怀好意思地扫过两只小妖怪,最后甩出毫无同情心的一句话。
一听这话,原本神气活现的小b立刻怂了成一只鹌鹑,嘴里还发出阵阵仿佛母鸡寻食般咯咯咯咯的声音,而刚刚还睡得舌头都拖出来的肥橘则是猛地一激灵,瞬间清醒,睁着圆溜溜的大眼泪光盈盈地冲着郎景铭发出一声弱弱的喵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