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若寒只是笑了笑。
须臾,他道:“晨曦……我本不该派你去,思前想后也就只有你合适……”
孟瑶有些讶异地看着他。
温若寒道:“你明日启程,领温钰往江陵,去会一会云梦江氏。”
孟瑶微微凝眉道:“可是那位魏无羡?”如今射日战争中最棘手的两人,一个聂明玦一个便是这位云梦江氏宗主旗下的魏婴了。
温若寒点头。
孟瑶了然于胸,深深拜下:“晨曦领命。”孟瑶知道,由于自己和温钰“互帮互助”的结果,如今这位温家客卿手下领着的可是温氏最精锐的力量之一,除了温旭就到他了。
温若寒,这是完全真真正正地在重用他了。
布置完正事,温若寒又笑道:“你刚回不夜天便又要被派出去……晨曦,可会怨我?”
孟瑶赶紧道:“怎会……这本身就是属下分内之事。”然后他又一番签到好处的奉承将温若寒哄得心花怒放。
在温氏阵营的这些日子,孟瑶简直将自己锻炼得舌灿莲花,
温若寒道:“你明日便要启程,本座当好好为你践行。你随我来。”
孟瑶心中疑惑,却也不敢怠慢,便依言跟了上去。
温若寒将其领到不夜天主殿的地下室道:“此处……除了我以外,再无别人来过。”
孟瑶一怔。
却见温若寒反手一推,地下室的木门便“吱呀”一声应声而开。他又顺手掐了个引火诀,点了地下室的火把,但见地下室堆着一坛一坛的美酒,酒香醉人。
孟瑶随意地一扫,便发现是温若寒收集来的各地美酒,分门别类,归纳得清清爽爽,不由笑了。
温若寒道:“想喝哪一坛,自取便是。”
孟瑶笑道:“属下不常饮酒,也品不出好坏……尊上挑便是。”
温若寒便执起其中一坛,道:“姑苏名酿天子笑……当是对的起你这一番忠心。”
“是。”
于是温若寒将手中的酒坛递给孟瑶,孟瑶恭敬接过,但见他自己执起另一坛,就这么颇为豪迈地朝自己口中浇灌。
孟瑶被唬了一跳,却也不得不跟着饮了两口。他不常喝酒,在温氏做了卧底之后更是不敢随便喝酒,万一醉了口不由心露了破绽岂不是自寻死路。因而管他什么姑苏名酿也好,玉液琼浆也好,到了不懂酒的人嘴里都是差不多的味儿。果不其然,一入口,他便禁不住被冲人的酒气呛到,咳嗽了两声,涨得脸色通红。
温若寒微微一笑,看着他,神情微动。
孟瑶本以为他是在看自己笑话,急忙平复了一番咳嗽,刚要开口告罪,眼前一黑,温若寒那带着酒香的唇舌覆上他,紧紧堵住了他的呼吸。
孟瑶浑身一僵。
待到那人狠狠地扣上他的后脑勺,霸道的舌搅弄着他的口腔将口中热辣的酒液度过来之时,被迫承受的他也只能本能地张口吞咽。
心脏狂跳,脸颊烫得发疼。
就在他呼吸不畅差点要被他窒息而死之时,温若寒才大发善心地放开了他,不无嘲讽地一笑:“你该多练练……”
孟瑶怔了怔只能答:“是……”
忽而,温若寒将他推倒在地。意识到他想做什么的孟瑶,抓住对方衣袖的手顿了顿,最终却还是无言地软了下来。事已至此才来反抗么?连他自己都对自己鄙夷。
温若寒骑在他身上,朝自己灌酒的动作过大,香醇的酒液于是也落了孟瑶一身。灌了自己一会儿后,温若寒似乎渐渐有些醉了,捏着孟瑶的双颊逼迫他张开口,拿着酒坛对着他倾泻而下。
他的唇,鼻腔,连眼睛都被他溅了不少,滋味别提多难受,然而他却是连挣扎都不敢。“咳咳咳……”孟瑶被呛得不住咳嗽,连眼泪都被逼出眼眶。
温若寒却心满意足般看着他那幅无助的样子,施虐心一起,
从喉头到食道到胃火辣辣的烫逐渐蔓延至全身,孟瑶只觉得自己仿佛被置身于火焰中烧灼,痛苦,羞愧……直到完全崩坏。
醉意袭来,头晕目眩中,身体疼痛的感觉好似渐渐钝了,他开始明白为什么这世界上有许多人愿意每日活在醉生梦死间不愿醒来;好似飘到了云端,让他慢慢在被凌虐的悲愤中体会出别样的滋味,那感觉慢慢变了味。头脑虽浑沌,理智却尚留。唾弃和自恨太过,他早就麻木了,于是那恨意逐渐从对自己蔓延到了对他人,对命运,对这个世界……
....................。情浓时,这一次温若寒再没叫错别人的名字,然而他却在即将.....际突兀地冷声问道:“晨曦……你可会……终有一天……也背叛我?”那声音,居然字字悲戚,似痛似恨……
孟瑶一惊,急忙道:“属下若背叛宗主……天人共弃……不得好……”
温若寒俯身吻住他的唇,将那个誓言堵得断断续续……他终是直起身惨然一笑道:“不必了……你若是背叛我……便尝尝我这般……被挚爱之人所背叛的痛!”
孟瑶猛然一怔……沉醉于酒精和....的浑沌顷刻退却得干干净净。
什么意思?!这算是表白么?表白……?!!!
不……
他说了“也”,他所言的“挚爱之人”指的也应当是那人吧。
孟瑶的眼眸暗了暗。